祥和客棧內,卿歌端著端著一杯酒淺泯了一口,眉眼間有些醉意。
玉娘端著酒壺候在一旁,她知道有什么煩心事的時候,主子就會想要喝點酒緩和緩和,便安安靜靜的不說話打擾。
晚風從窗戶外輕輕吹拂而過,帶著些許涼意卿歌也清醒了些許,她搖了搖昏沉沉的頭,手捏著袖子低著頭道,
“今日是你派人去京兆伊那里報假口供?說昨日言哥兒跑丟了,卿延死的時候,我那時候帶著一群人正在找言哥兒?”
驗尸的結果出來,卿延死的時候,卿歌等人正在和祥和客棧內出現的那群黑衣人混戰,當時知道事情經過的也就只有玉娘和沐尊主了。
“主子您說過沒有您的吩咐,不可擅自行動,所以我并沒有去安排那些。”
卿歌聞言一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莫非是沐尊主出手相助?
可是傳聞沐尊主心狠手辣,為人十分冷血無情,為何會特意出手助她?
“仔細查查是誰報的假線索上去,今日這十幾條命案可有什么線索?”
祥和客棧不過是一個遮掩,他們主要是用來探查售賣各種消息,也掌握了不權貴的把柄,否則也不可能平穩的將這么大一個客棧開在上京城內。
玉娘聞言搖了搖頭,“并未有任何線索,連著發生了兩件大事,據說皇上在宮里氣的雷霆震怒,已經派出了皇家密探在查此事,原本本以為是卿云兒等人下的手,可如今事生的這么大,她們絕對沒有這么大的手筆。”
上京城已經表面風平浪靜十余年,如今生了這么大的事兒,也難怪皇帝動怒。
“加派人手仔細查查吧,若是事情再鬧大局面可就控制不住了。”話落卿歌抬了抬手示意玉娘退下,便一個人靠在軟榻上。
卿歌打了一個酒嗝,迷迷糊糊趴在軟榻上,不知不知覺便睡著了。
而暗中一直有人在注視著卿歌,確認她睡著了后。方乾從暗中走了出來,他熄滅了房間內的燈,伸手將卿歌一把抱起朝著床走去。
便是醉酒卿歌亦保持著警惕,她在一瞬間驚醒睜開眼,借著月光她只能看清方乾大致的,一張漆黑的面具,幽深的眼睛,緊抿的唇。
還有一絲別致的香味,十分的熟悉。
和五年前那夜原主的記憶重合,當時原主聞到的也是這個香味。
卿歌雙眼微微瞇起看起來十分危險,她伸手拽住方乾的衣袖。
“五年前,你做了茍且之事卻又消失,害得我被活活打死扔去亂葬崗,當初你若是愿意站出來,事也不至此,如今你又出現做甚?”
卿歌惱怒道,她這是在替原主質問,若非如此原主也不會白白沒了姓名。
方乾聞言腳步一頓,他知曉卿歌對五年前訂充滿了怒氣和怨恨。
“五年前我也是無奈,本想著三日后便回來找你,去靖候府提親,讓你風風光光嫁于我,卻沒有想到老夫人的心那么狠。”
方乾特意改變了嗓音低沉沙啞,卿歌根本就聽不出來。
“即是如此,五年過去你又來尋我做甚?”卿歌冷笑伸手欲向方乾襲去,卻發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你竟然對我下藥?”
“放心吧只是一些麻沸散,讓你暫時沒有力氣而已。”話語落下,方乾將卿歌放在床上,拿著被子替她蓋好。
“日后你和言哥兒不會再發生任何危險了,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二人的。”方乾只是想讓卿歌安心,若是有什么大事,他會在她的背后當一個后盾,護著他們母子二人平平安安。
“不需要,本小姐只希望你滾遠點,日后不要出現在我和言哥兒的眼前,我可以保護好言哥兒不需要你的存在。”
卿歌將頭偏向一邊冷冷的說完便不想再和方乾有任何的交集,希望他能立馬滾。
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只會事后說好聽的,原主不會愿意原諒他,她也不需要這樣一個人成為言哥兒的父親,讓言哥兒知曉他的存在。
方乾張了張嘴,想想五年前卿歌端莊乖巧的模樣,再想想見面這兩日雖拌嘴卻俏皮可愛,卻未曾想到他用最親密的關系出現,卻成了她最厭惡的對象。
方乾站在原地閉上眼,“抱歉,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夠說給你聽,你好好歇息吧,我過幾日再來尋你。”
方乾從成為攝政王養子之后便風光無限,走到哪里不是別人磕頭跪安,如今卻在這個女子面前低頭道歉,可偏生人家嫌惡的很,甚至都不愿意拿正眼去瞧他。
話落,方乾悄無聲息的離去,確定方乾走了之后,卿歌立馬睜開眼,費力的從衣服里面拿出一個小口哨輕輕吹響。
“曉一”
一個穿著黑子的男子出現在房間,他的存在感特別的弱,若不是注意去看,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男子跪在地上道,“請主子吩咐。”
“我在方才那人身上下了蠱,帶上團團追著蹤跡,看看那人到底是誰!”
“是,屬下這就去。”曉一點了點頭,從衣襟里面拿出了一個小蠱蟲,跟隨指引消失在原地。
她方才在那人的身上下了子蠱,母蠱會跟隨子蠱的指引找到。
吩咐完,麻沸散和酒勁徹底發作,卿歌沒能抵抗住濃濃的困意,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第二日醒來之后,已經快是晌午十分。
曉一發覺卿歌醒了從暗處走出來跪在地上回稟消息,“主子,您昨晚下的蠱被他發現了,卑職帶著母蠱一路追隨到一個小院子,推開門進去的時候。
發現里面只有被弄死的子蠱,那人沒了蹤影。”
“呵,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上京城能人這般多,連解蠱都會當真是不簡單。
你先下去吧,待下次再遇見他的時候再說。”反正那人瞧著也不像是會死心的樣子。
“主子還有一事,案子有進度了,攝政王已經派人去府中請了您兩次了,問你是豬嗎,睡到晌午了還不起來處理事情。”
卿歌聞言被氣笑,“他才是豬!”
要不是昨晚醉酒,再加上麻沸散她怎么可能睡到這個點才行。
而另一邊大理寺內,方乾正在處理事務,叫打了兩個噴嚏,他挑了挑眉不用想也是卿歌那個女人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