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上京城繁華依舊,靖候府外面張燈結彩,老夫人大壽,大門處賀壽的賓客絡繹不絕。
檢查請柬的小廝突然一聲大吼,吸引了過往賓客的注意。
“你給我站住!沒有請柬不能進去!”
眾人望去,一位女子站在門口,穿著是上好的綾羅綢緞,發髻別的是金玉釵子,娥羅多姿的身段,臉上戴著一層薄紗。
微風輕輕拂過,女子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像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可偏偏女子的手中牽著一個四五歲的男童。
長的粉雕玉琢,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男童撅著嘴奶聲奶氣的開口,“娘親,這個人好兇啊,嚇到我了。”
“言哥兒別怕,有娘親在呢!
女子輕輕笑了一聲,抬眸望著小廝,眸光中透著冷意,她伸手取下面紗,“怎么?本小姐回自己家還要請柬?”
面紗下,女子容貌絕色,紅唇微微勾起。
小廝望著女子的面容,瞳孔劇烈收縮,一臉驚恐的望著女子,雙腿抑制不住的顫抖,跌倒在了地上,“鬼……有鬼啊!”
“這……這不是靖候府,五年前死去的大小姐卿歌嗎?!”
“是啊,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傳聞靖候府的大小姐,五年前突然暴斃,靖候府嫌棄不吉利直接就把人埋了,怎么死了五年的人,突然活過來了!
“本小姐好生生的一個大活人,你居然說本小姐是鬼?
言哥兒咱們回府,給祖奶奶賀壽!”
卿歌冷冷笑出聲,牽著言哥兒走進了靖候府。
是啊,五年前的靖候府的大小姐,早就被活活打死丟到亂葬崗了。
她是二十一世紀毒醫世家的掌門人卿歌,在以毒試藥的途中把自己給毒死了,穿越成為了被打死扔到亂葬崗的靖候府大小姐卿歌!
五年了,她回來替原主報仇雪恨了!
她可不是曾經那個傻甜白!
……
卿歌活著回來的消息瞬間四處傳開,在大廳內招待賓客的卿云兒和老夫人,第一時間得到小廝傳來的消息。
卿云兒驚恐的后退一步,她想起卿歌臨死之前怨恨的眼神和詛咒,整個人發寒顫,
“怎……怎么可能,她確實是死了啊,難道她真的變成了厲鬼回來復仇了?”
她當時怕卿歌沒死絕,等她尸體涼透,她才讓人扔出去的!
老夫人聽完稟告,那混濁的雙眼里面迸發出了一絲冷意,她捻動著手中的佛珠,嘴唇蠕動,
“管他是人是鬼,既然從我靖候府扔出去了,就別想再踏入我靖候府一步!
隱衛何在?還不快去拿下那擅闖王府之人!”
隱衛乃是靖候府最為神秘的一只護衛,但凡出馬必定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是!屬下遵命!”
原本賓客滿棚,喧鬧的大廳,突然傳出整齊劃一的聲音,所有賓客全都停止喧鬧,只見暗處一群黑衣隱衛戴著面紗,手持彎刀出現在老夫人和卿云兒的背后。
而卿歌帶著卿言言已經走到大廳門口,隱衛看到目標,所有人在一瞬間沖上去。
空氣凝結,所有隱衛身上都帶著殺意,氣勢赫人。
冰冷的彎刀帶著嗜血的意味,朝著卿歌和卿言言那細嫩的脖子逼近。
“娘親,好多壞人啊,我怕!”
卿言言奶聲奶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卿歌神色溫柔的望著言哥兒,伸手把他摟進懷里。
“有娘親在,沒人敢傷你!”
卿歌左手一揚,撒出一把粉末。
那群靠近她的隱衛瞬間倒下,七竅流血斷了氣息。
笑話,她堂堂毒醫世家的掌門人,渾身都帶著毒,就這點本事也想傷她?
卿歌鳳眸微瀲,笑意盈盈的踩著隱衛的尸體,穿過重重賓客朝著老夫人和卿云兒走進。
“一別五年,祖母您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不分是非黑白,就想致孫女于死地。
怎么?五年前讓下人活生生打死我,五年后還想要重演一遍嗎?”
卿歌話落,下面的賓客議論紛紛。
“這是什么情況?不是說五年前靖候府的大小姐,是得了急癥暴斃而亡的嗎?”
“怎么現在變成被活生生打死了?”
“這老夫人不是說自己信佛,吃了幾十年的素嗎,手還沾著血?”
“最主要的是,死去的人怎么又活著回來了?”
……
賓客們議論紛紛,老夫人攥緊了手中的佛珠,眸中迸發出一絲精光,冷冷的盯著卿歌。
“你這個孽障!五年前你與外人偷奸,本夫人念你是我靖候府嫡女,讓你死的體面一些,沒想到你竟然僥幸活下來了。
可你不為此事感到羞恥,竟還在本夫人大壽之日跑來鬧騰,身為一個女子,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眾人望著卿歌懷里的言哥兒,紛紛點頭應和。
“這偷奸可是要被浸豬籠的,僥幸活下來了,竟然還有臉回到靖候府,
想不到當面那第一才女卿歌,竟然是這種人!
“靖候府真的是倒霉,竟然養了一個這么放浪的女兒……”
……
言哥兒爬在卿歌的懷里,聽著一群人在說他的娘親,他從卿歌的懷里露出腦袋,兇兇的望著在場的賓客,奶聲奶氣的聲音里帶著惱怒。
“你們這群長舌婦,什么都不知道就指責我娘親,你爹娘沒教你禮儀嗎!”
卿歌聽著言哥兒維護她的話,輕輕笑出聲,伸手拍了拍言哥兒的后背安撫他。
“我不知羞恥?祖母這番話說的可真的是理直氣壯,五年前我被下了迷藥毀了清白,
身為靖候府的老夫人,您不為自己的孫女調查事情真相,反而讓人直接將我亂棍打死,
不知這事是不是您的主謀,想要打死我滅口!”
卿歌的聲音透著冷意,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抬腳一步一步朝著老夫人走近,直至逼近她的跟前。
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抬手就朝著卿歌臉一巴掌扇去。
“你這個孽障!你以為什么話都由得你胡說!”
那一巴掌快扇到卿歌的瞬間,卿歌伸手抓住老夫的手臂,緊緊的捏住。
“祖母這么氣急敗壞干什么?心虛了?”
卿歌笑望著老夫人,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動手,忘了和你說我從五年前活下來不容易,一身的毒,除了言哥兒,碰到我的人都會中毒。”
話落,卿歌冷哼一聲甩開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手臂開始麻木,變得紫烏,她猛地抬頭盯著卿歌。
“你這個惡鬼!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