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抱著手臂，看著殺馬特造型的男人。

“你跟蹤我干什么？”

男人揉著鼻子，瞪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當然是教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丫頭，浪費了我們精心策劃的方案，拿到了項鏈，竟然又還回去。”

“項鏈不放回去，我逃不了，我要是被抓了，肯定會把你們也供出去，你們也別想逃。”

這次偷項鏈的計劃，是老大和其他人一起合作，她把項鏈放回去，老大雖然沒有追究，但合作方的人肯定會找她算賬，她一點也不意外。

她在老大手里做事，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們都以為她年紀小，就以為她好欺負，才敢幾次三番的來找麻煩吧。

“小丫頭，你別推卸責任，今天我就替你老大，教教你什么是做這一行的操守。”

男人再一次揚起拳頭，向她攻去，茉莉利落的躲開，逼近窗邊，男人攻勢加強，茉莉冷眸一瞇，大眼睛里閃過殺意。

狠厲的迎面而上，抓住男人的手腕，一轉，把他整個人推到窗外。

男人的頭伸到窗外，殺馬特造型的假發掉了下去，還想反擊，女人卻從他腰間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劃破了一層皮。

“想要教訓我，你還差點。不想死在我手里，就給我滾！”

小丫頭看起來挺弱小的，像個芭比娃娃，可手段卻如此狠辣，他咬緊牙關。

“不想我以后找你麻煩，你該賠償。”

茉莉當然明白這一行的規矩，她上次任務失敗，給合作方帶來損失，要么拿錢賠償，要么做另一個任務來補償。

“怎么賠償？”

“我們老板想要一份秘密文件，你只要偷到，之前的債一筆勾銷，還會再給你兩百萬作為報酬。”

茉莉算是明白了，這才是男人來找她的目的。

“什么秘密文件？”

“就問你，答不答應，茉莉，你可別忘了，你在國外的母親，欠的錢還不還。”

茉莉咬牙，她著急掙錢，也是因為媽媽被一個男人騙了，賭博輸了一千萬，她籌錢給她還賬，要不然媽媽會把她買了還債。

“好，我答應你，把資料傳給我。”

茉莉松開他，男人轉動著被她扭的快要斷的手腕，摸了一下脖頸，有血珠。

“小丫頭，這次你要再沒有做好，可別怪我們老板對你不客氣。”

茉莉不耐煩，“滾！”

……

第二天，茉莉早起，正收拾好，就聽見門鈴。

她打開門，看提著早餐的韓靖站在門外，她揚起笑臉。

“茉莉小姐，您的早餐送達，要簽收。”

茉莉歪著小腦袋，不解的看著他，“什么簽收？要給錢？”

韓靖輕笑，伸手敲她的額頭，提著早餐走進房間。

“逗你玩呢，茉莉小姐，吃過早餐，開始學習。”

茉莉點頭，接過早餐，“咦，韓靖，這是什么？”

韓靖正在打開自己的包，看了她的早餐，“豆花，餛飩和芝麻湯圓。”

茉莉覺得新奇，夾起一個餛飩，“哇，真好吃，韓靖，你對我真好。”

“不過是一頓早餐。”韓靖不在意。

茉莉微笑，對，不過是一頓早餐，可是她長這么大，還沒有人主動給她買過獨特的早餐呢。

她眼睛有些酸澀，不敢被他發現，低頭吃東西。

圓圓滾滾的湯圓，她咬了一口，里面的芝麻餡流出來，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口喂進嘴里，既有芝麻的味道，還有一點甜，不過有點燙。

看她嘴角弄到一些芝麻，韓靖對她指了指唇邊，茉莉迷茫的眨眼，韓靖拿紙巾幫她擦拭。

茉莉吃驚的望著他，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少年的身上，他身上像是灑了一層金光，她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臉龐，可他的樣子，她早早的就刻在心里。

韓靖給她擦了嘴角，也意識地到自己這種動作太過親昵，不太合適，尷尬的扯動嘴角，退開幾步。

“湯圓還有些燙，你慢點吃。”

茉莉盯著他，傻傻的點頭。

吃過早餐，茉莉就看他在桌上擺了一張紙，她好奇的走過去的，看見紙上的標題寫著，《初三數學測試》，下面還有一張，《初三英語測試》，還有一張綜合考題。

她嘴角一抽，“韓靖，韓靖，你這是什么呀？”

韓靖拿起一支筆遞給她，按著她的雙肩讓她坐下，“茉莉小同學，想讓我成為你的老師，首先，讓我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乖乖把它們寫完，我等會給你修改，就給你制定學習計劃。”

茉莉看著數學題，咽了咽口水，小臉立刻變成苦瓜臉，“其實，不學數學，我也能過得很好。”

韓靖點頭，認同她的觀點，“但是，你想要過的更好，就必須了解。茉莉，多學一點，對你沒有壞處。”

“……”

茉莉無奈，抓了抓頭發，只能低頭。

她的數學，超爛的。

她掰著手指算數，可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煩躁的想捏斷手里的筆。

這個世界上，到底是誰那么無聊，要發明數學這種無聊的東西。

轉頭看男人低頭看電腦，手指不停的敲擊鍵盤，指腹白皙，指節修長，骨節分明，落在鍵盤上，像是琴鍵上，打出來的聲音也悅耳動聽。

“茉莉，做到第幾題了？”

男生的目光還在屏幕上，卻知道她又走神了。

茉莉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試卷，簡直要命。

“韓靖，我不會做。”

“不會做數學，那就下一張。”

“……”

茉莉悲傷的仰望著窗外，為什么這些題目比她學的格斗解鎖還要難？

煎熬了整整兩個小時，茉莉終于把所有的試卷都寫了，但空白的比填寫的地方多。

韓靖拿著一直紅筆幫她修改，沒有數分數，但他心里已經知道她是什么情況了。

他不應該拿初三的試卷給她，他應該去找初一最簡單的那種試卷給她，要不然這也太打擊她的自信心。

茉莉看著他修改的情況，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的不敢看他。

“韓靖，我太笨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合適我。”

韓靖點頭，“不是你太笨了，是我太草率了，貿然高估了你的狀態。那我們就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學。”

“啊？”茉莉瞪圓雙眼，“小學五年級，為什么？我雖然很差勁，但也不至于去小學吧。”

韓靖溫柔的看著她，“茉莉同學，五年級的學生可能沒有你會化妝，穿衣打扮，但是數學和英語肯定比你強，哪怕你的英語是母語。”

“……”

茉莉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