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程墨說要表白,安韻以為自己幻聽。
皺著小眉毛,正眼看著他。
“程墨,你在胡說什么?”
程墨有些局促,他心里原本是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站在她面前,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大腦一片凌亂。
往常在部隊里作戰(zhàn)的時候,舌戰(zhàn)群雄,軍事部署沒有幾個人能比他強(qiáng)。
可是站在這個小丫頭面前,他卻發(fā)現(xiàn)他緊張的手心冒汗。
“韻韻,我,”
“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安韻有些緊張,可心中有期待著。
“這束花送給你。”程墨把藏在背后的花拿出來。
安韻看著他手里的滿天星,眼中閃過笑意,但是想到兩人關(guān)系不清不楚,她不能接受他的花。
“無緣無語的送我花做什么?”
“韻韻,”
程墨盯著她,血氣上涌,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你懂我的意思嗎?”
“喂,程墨,你怎么能親我!”安韻炸毛,氣哼哼的瞪他。
可是反應(yīng)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他的表白,她臉頰緋紅,眼神閃躲,可還是強(qiáng)硬的繃著臉。
“沒有我的容許,你就親我,程墨,你這是耍留氓!”
“你也沒有經(jīng)過我的容許,肆意擾亂我的心,走到我心里扎根。”他反駁。
嘿,程將軍你這樣撩人,會挨揍的,知道嗎?
安韻轉(zhuǎn)臉看著窗外,心里卻綻開一朵朵的絢爛的煙花。
“說得好像是我故意似得。程將軍,對姑娘表白,你要認(rèn)真點。”
“該怎么認(rèn)真,你教我。”
程墨拿了一個椅子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坐下,誠懇的求教。
安韻斜瞟他,往常他教訓(xùn)人的時候嘴不是挺厲害的,竟然不會表白?
“你,喜歡我?”
“嗯。”程墨點頭,耳尖開始發(fā)熱。
“是從什么開始的?”
安韻克制心中翻涌的心情,臉色淡然的繼續(xù)詢問,像是審問犯人一般的口氣,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程墨認(rèn)真想了想,“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是四年前,認(rèn)真看清自己的心,是這次你出車禍。”
安韻心中有喜有悲,低頭看著他手里的花,半邊臉隱藏在陰影里。
“看清了你的心,那又如何呢?你喜歡我,我難道就要接受你嗎?”
程墨并不覺得她會答應(yīng),所以坦誠的回答。
“你有選擇權(quán)。”
“哦,既然我還有選擇權(quán),那我說我討厭你,你以后別來了,你走吧。”安韻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程墨皺眉,不知道你為什么情況會發(fā)展成這樣。
他站了一會,不甘心就這么走,起身去找花瓶,準(zhǔn)備把他買的花放起來。
安韻聽著他的起身,腳步聲原來越遠(yuǎn),以為他真的要走,氣得捏緊被子。
大蠢蛋,嘴里說喜歡她,就因為她一句話就離開。
安韻越想越氣,翻身坐起來,打開手機(jī),繼續(xù)玩游戲。
“混蛋,打死你,這么考驗都經(jīng)不起,還說要追我,氣死我了!”
“韻韻,不是說要睡覺嗎?”
程墨回到床邊,看她又開始打游戲,他輕聲提醒。
忽而聽見男人的聲音,安韻驚得差點把手機(jī)甩出去,詫異的轉(zhuǎn)頭,看男人端著花瓶。
“我,我想睡覺就睡覺,不想睡就不想睡,要你管。”
程墨再次坐下,看她再次拿出手機(jī)還想玩游戲,他猛地起身,把她撲倒。
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他的手臂托住她的后腦勺,她倒在枕頭上。
“我不想睡覺,想睡我嗎?”
“……”安韻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瞪大雙眼。
剛剛還說不會表白的男人,現(xiàn)在是被人附身了嗎?
“韻韻,你說我們要是比賽跑步,我能跑得過你嗎?”
安韻呆愣的搖頭,兩人的體力懸殊太大,而且他的爆發(fā)力強(qiáng)悍,她是瘋了才會和他比賽。
“你的意思是,我能追的上你?”
他靠近她的臉,粗粒的手指撩開她額前的劉海,認(rèn)真的和她對視。
安韻想著他的問題,按照字面理解,“廢話,我現(xiàn)在都變成瘸子了,你要是還追不上我,你腿殘嗎?”
程墨揚(yáng)起嘴角,“嗯,既然我遲早會追上你,那我容許你在原地等著我。”
這霸道的語氣,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
可是安韻意識到自己中了他的套路,擰著眉頭,“程將軍,你,”
“韻韻,我能吻你嗎?”
“當(dāng)然……唔。”
不等安韻的話說完,程墨就強(qiáng)勢的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蓋章,畫押。”程墨低笑。
剛開始要對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里是很拘謹(jǐn),可是想著自己那摸樣真的太傻,所以他還是不要聽韓君羽說法,裝什么溫柔,做什么紳士。
跟著他自己的心走,更順其自然。
“程墨,我告訴你,你可,可是軍人,你這樣是不對的。”安韻大腦一片空白,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推開他。
“軍人,就不能吻自己的女朋友嗎?”程墨目光坦然的詢問。
“我還沒有答應(yīng)你呢,程墨,你這是耍無賴,欺負(fù)我腿不方便。”安韻氣惱的怒吼。
“嗯,就是欺負(fù)你的腿不方便,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睡了你,你能奈何?”
男人痞痞的樣子,太欠扁了,安韻捏緊拳頭。
“程大將軍,你這么欺負(fù)人家小姑娘,你的手底下的兵知道嗎?”
他手里的兵要是知道他們敬仰崇拜的程將軍會這么無恥的耍留氓,肯定會刷新三觀!
“我又不喜歡他們,他們沒必要知道。”
既然已經(jīng)耍了留氓,程墨也放飛自我了,斜躺在她的旁邊,認(rèn)真的盯著她的眉眼。
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里,還是有一股頑劣的稚氣,和他記憶中的女孩重疊。
安韻看他躺下,想往旁邊挪動,可是她的腿移動不方便,她咬牙才挪動一點,男人龐大的身體卻又往她身邊挪動。
“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等你想吃掉我的時候,我還能躲得掉嗎?”安韻諷刺。
“總算聰明了一回,既然躲不了,就別白費力氣的想逃。”程墨心情不錯,話也多了一些。
“以前我沒有確定對你的感情,一直拒絕你,另一方面的考慮也是因為你太小,如今你也到了可以結(jié)婚的年齡,這層顧慮也可以取消。”
安韻氣得發(fā)笑,“程墨,我不是你養(yǎng)的豬,長大了就可以宰了。我是一個人,當(dāng)初我熱忱的追求你,那是因為我年少無知,腦殘的追求偶像。
那個時候感情單純,簡單,那不是愛情,是我一個人的臆想。可我們都大了,很多事不是你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會答應(yīng)!”
程墨點頭,承認(rèn)她說的有道理,而且之前他也一直是這么想的。
可聽到她車禍的那一瞬間,那些條條框框的理論都變成狗屁,他就是想以后她能好好的,縱然要蹦跶,也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護(hù)她一生。
他也不爭辯,而是用行動證明他的決定。
所以,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有幾分笨拙又執(zhí)著的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