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已經(jīng)有些恍惚,意識抽離,她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之前隱忍的眼淚嘩啦的往下掉,像是沖出峽口的洶涌洪水。
“韓,韓叔叔。”
聽見這個稱呼,韓君羽身體一僵,本能的暫停了電擊。
她說對了,他無法忍心弄死她。
他克制著微微發(fā)顫的手,像是服輸?shù)膩G開她的一縷長發(fā),起身離開。
等韓君羽離開,程墨趕緊趴在床邊,查看秦寧的氣息,確定她還活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個選擇,想讓我送你去醫(yī)院,讓肖爵幫你看看,還是直接去機場,去F國。”
“韓叔叔。”她輕輕地呢喃。
“分開,對你們彼此都好。我不會在讓韓君羽因為你,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送你去醫(yī)院。”
程墨輕嘆,把她抱起來,發(fā)覺她身體還在抽搐,冷硬的心有了一絲波動。
找了一條薄毯披在她身上,腳步堅定的往樓下走。
張嬸從廚房里出來,看程墨抱著秦寧,而秦寧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臉色一變。
“程先生,您要帶太,安吉小姐去哪?”
“讓她去該去的地方。”
程墨腳步不停往外走,張嬸想到什么,趕緊回廚房用袋子裝了幾個包子塞到秦寧的懷里。
“程先生,太太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喜歡我做的包子,讓她帶著吧。”
程墨看著女人懷里滾燙的包子,也沒有阻攔,上車后直奔醫(yī)院。
張嬸看著程墨遠處的車,無奈的嘆息,轉(zhuǎn)身看見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韓君羽,驚嚇的捂住胸口。
“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嗎?”
“張嬸,四年前,你伺候過那個女人?”
張嬸說道他說的那個女人就是秦寧,想著秦寧那慘白的樣子,本想要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是呢,我伺候過她,她以前膽子可小了,說話的聲音也是小小的,跟一只貓一樣。”張嬸回憶。
“我逼迫她結(jié)婚的事,你也知道?”
“啊,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韓先生和太,安吉小姐的關(guān)系很好。哎,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這樣。”
“這樣,是什么樣子?”
韓君羽往前走了一步,有幾分急切。
他總覺得他忽略了一個重要信息,可是左思右想,又想不起來。
張嬸是知道他失憶了,但是不確定他現(xiàn)在的記憶情況。
“四年前,您把安吉小姐捧在手心里,她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都是您親自要過問的。可如今,您忘了她,對她的態(tài)度也變了。”
韓君羽對于四年前的記憶一片空白,所以他也無法想象到自己會有如此耐心的對待一個女人。
可恨的是,那個女人不喜歡他,還要拼命的離開他!
想到她痛苦的樣子,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解氣,可并沒有。
她痛,他的心也跟著痛。
在張嬸這里問不出有用的信息,他心里煩亂,頭也疼得厲害。
若是那個女人在就好,他可以幫他揉一揉的。
之前和她相處,他能感覺到這女人對他是有感情的,到底是她的演技太高,還是他產(chǎn)生的錯覺?
此時,程墨帶著秦寧到達醫(yī)院。
肖爵昏厥的秦寧,臉色難看。
“她這是怎么了?”
“被電擊暈的。”
程墨簡潔的回答,讓他趕緊想辦法把她弄醒,他好送她離開。
她只要一天還在南康市,對韓君羽就是威脅。
肖爵掀開她的眼皮,給她檢查,越看越心驚。
“程墨,情況有些糟糕。”
“怎么?”
肖爵拿著秦寧的手腕給她診脈,臉色越來越難看,“快,抱她去手術(shù)室,我要給她急救。”
程墨知道秦寧的現(xiàn)在情況不好,但是具體倒地有多糟糕,他卻不清楚。
聽著肖爵有些慌亂的聲音,他心里咯噔一聲,看來情況真的很嚴峻,要不然肖爵的聲音都打顫。
“程墨,我覺得這次玩大了,可能真的要給秦寧收尸了。”
“……”
急救室的門關(guān)上,程墨看著手術(shù)門口閃著燈,幾個醫(yī)生和護士急匆匆的進入手術(shù)室。
他頭疼的坐在椅子上,若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嫉妒韓君羽,從而導(dǎo)致秦寧的死亡,他和韓君羽這輩子的兄弟,算是走到頭了。
五個小時后,秦寧終于被推出病房,肖爵疲倦的走出來,看程墨還守在外面,有幾分意外。
“怎么樣?”
肖爵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倦意,“救會一條命,但是并沒有脫離險境,就看這兩天,48小時內(nèi),若是她不醒,那她再也不會醒過來。”
“……”程墨皺眉。
“到底是誰這么殘忍,讓她全身脫水的情況,還用電擊,這不是要她的命嗎?”肖爵怒罵。
程墨咬緊牙關(guān),抱怨的話說多了沒有任何意義。
“有別的辦法嗎?”程墨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我去聯(lián)系寧傅,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再不行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程墨舔著牙槽,立馬聯(lián)系寧傅。
寧傅聽見他們找到秦寧,秦寧現(xiàn)在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立馬開私人飛機來到南康市,看見病床上的情況,臉色變得難看。
“為什么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沒有通知我?”寧傅發(fā)怒。
原以為死亡的人突然出現(xiàn),可是看見她又走在鬼門關(guān),他怎么不氣。
“她說她會離開,就沒必要通知你。”程墨說話坦誠。
寧傅給病床上秦寧做了一個更細致的檢查,雖然還帶著眼鏡,卻掩蓋不住他臉上的陰冷。
“是誰對她電擊?”
肖爵也好奇,盯著程墨。
程墨看了秦寧一眼,咬緊兩腮。
“韓君羽。”
“呵,不用你說,我就能猜到!”
因為寧傅看見一個眼熟的東西,秦寧手腕上的手表。
這東西還是他和奚宏一起研發(fā)的,攜帶方便,還能防身,所以他們也給韓君羽定制了一套。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韓君羽竟然把它用在秦寧的身上。
寧傅捏緊拳頭,身上散發(fā)出出一股慎人的殺氣,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程墨猜測他的目的,讓肖爵盯著秦寧,有任何情況都要和他聯(lián)系,他去追寧傅。
醫(yī)院的停車場,就看寧傅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后,不管不顧的把車速加到最大。
程墨擰眉,寧傅一向是謹慎的性子,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跟著他的車離開醫(yī)院,來到盛安集團樓下。
寧傅開車,沒有去停車場,而是把車開到盛安集團的樓下正大門。
他一個急速的漂移拐彎,把車停好,下車的時候,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烈。
盛安集團的保安和職員,只聽見刺耳的剎車聲,然后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下車,不自覺的退后,給他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