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已經記不起她是怎么跟楚何分開，再怎么跟著上車，一路無言的跟著他們，走進去，當看見坐在不遠處的榮毅的時候，她才稍稍的回了回神。

榮毅激動的起身，看著不遠處目不轉睛看著他的許歡顏，看著她臉色蒼白懵懂的樣子，心中一疼，想也不想的快速上前，一把將她拉在了懷里：“歡顏，別怕，有我。”

許歡顏一愣，想要推開榮毅，可是根本就沒有力氣推開他：“他們說，李欣予跳樓死了，是真的嗎？”

許歡顏希望聽見榮毅否定的答案，可是當看見他推開她，點頭的時候，心猛然一顫，不由得，腦海中浮現出了她在病房里用水果刀指著她自己，威脅的時候的樣子：“她之前就和我說，她怕死，可是這一次她竟然自己跳樓，我不能想象。”

“歡顏。”榮毅神色復雜的看著許歡顏，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別怕，一會兒我們再說。”

許歡顏點頭。

榮毅看著許歡顏離開，拿出電話打給了肖清：“李欣予的死，榮氏肯定會受影響，但是你要趕緊想好應急措施，不要讓歡顏受到牽連。”

不等肖清回答，榮毅直接的掛斷了電話，安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等著許歡顏出來。

許歡顏從來沒有覺得這么心情沉重過，即便是她現在非常的不喜歡李欣予，甚至已經到達了厭惡的程度，但是真的想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消失，她卻覺得有些惘然。

“你出來了。”榮毅快步的走到許歡顏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律師過來了，這些事情交給他處理，我們先離開。”

許歡顏呆呆的看著榮毅，許久都沒有說話。

離開，迎面而來的冷風，讓許歡顏下意識的環抱住了她自己。

“現在好些沒。”榮毅脫了衣服給許歡顏披上，開口道：“司機一會兒就過來，我們等一等。”

“榮毅！”突然的開口，許歡顏看著榮毅的眼睛里有審視：“李欣予是直接摔在你的車上死的。”

“嗯。”榮毅握著許歡顏的動作一頓：“說實話，驚訝到我了。”

“李欣予曾經和我說她很怕死，這一次她竟然選擇跳樓自殺，她想來是下定了決心，亦或者知道她自己生無可戀。”

“歡顏！”榮毅緩緩一笑，隨即面色沉靜的看著許歡顏道：“有人問了我一句，當時我就覺得可笑，他們認為是我逼死了她，你也會這么認為？”

許歡顏一愣，認真的看著榮毅，搖了搖頭：“我不會這么認為，你榮毅是什么人，不至于。”

許歡顏松開了手，不再看榮毅，直直的往前走去。

“既然你不這么認為，那么你為什么走這么快。”榮毅快步跟上。

“今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楚何……”

“歡顏，五年前我已經被誤導著誤會過你一次，這一次我不會誤會，再者，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自己綁架你自己的戲碼？”榮毅冷笑，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只不過，李欣予的死確實是把我震撼到了。而且我覺得她對你的綁架，她的死……還有楚何的及時出現是不是……”

“榮毅！“許歡顏不耐煩的打斷了榮毅的話，看著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審視：“你想要說什么。”

“我只是……”

“你別只是！”冷冷的打斷了榮毅的話，許歡顏止不住的冷笑道：“我發現其實你和李欣予還是挺相像的，五年前她陷害我我和楚何讓你誤會，現在你又想要借著她的事情，讓我去誤會楚何？”

“歡顏，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在和你談論。”榮毅皺眉，不喜歡許歡顏此刻看著他的樣子。

“榮毅，我告訴你！”許歡顏冷笑，伸手指著榮毅的胸膛：“這個世界上，我可以懷疑任何人，甚至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唯獨楚何，我是絕對信任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這五年里，沒有他，我會變成什么樣子，你也不會了解，整個人瞬間垮掉是什么感覺。”

“楚何……你現在滿心，滿嘴都是楚何，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并沒有指責任何人，你就開始護著他！”榮毅聲音一冷，下意識的拔高了聲音，見許歡顏臉色一變，意識到他說話有些不對，放軟了聲音道：“歡顏，你要知道，我們兩個才是過一輩子的人。”

許歡顏冷冷的看了眼榮毅，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想也不想的打開：“你別碰我！”

“許歡顏！”

“榮毅，我告訴你，你別在這里對我大小聲，不管李欣予千錯萬錯，她始終跟了你五年，而你呢？聽到她的死，看著她死在你的面前，你竟然什么表現都沒有……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說你的心其實就是石頭做的！”許歡顏覺得她快要崩潰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卻怎么也壓不下心底的狂躁和慌亂。

“許歡顏！”不允許她有絲毫的躲避，榮毅用力的把她抱在了懷里：“歡顏，我有沒有心，難道你沒有感覺？”

榮毅眸光深沉，低頭看著他懷中的許歡顏，一字一句，說的極慢而又篤定：“我不是沒有心，而是這么多年，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那兒。”

“在我這兒？”下意識的開口，許歡顏抬頭看著榮毅，對上他深沉如大海的眼眸，心瞬間一凜：“真的？”

“許歡顏，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榮毅雙手捧住了許歡顏的臉頰，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歡顏，你必須相信我。”

榮毅不給許歡顏反應的機會，用力的將她抱在了懷里，視線移動，當他看見不遠處，正面對著他站立的楚何的時候，危險的瞇起了眼眸，感覺到懷里她的動彈：“歡顏，別動，讓我好好的抱抱你。”

許歡顏一愣，心中的不確定和迷惘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