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那青年身邊的兩個人,相貌普通,瞅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當王寇看到他倆的時候,心神也不禁跟著蕩漾了一下。
看清楚眼前的這個青年,王寇忍不住了,霍下站了起來,咬牙道:“曾毅之,你也敢出現(xiàn)?”
曾毅之很是灑脫的笑道:“寇爺,你何必這么激動呢?今天咱們是喝酒,只談風(fēng)月,打打殺殺的多傷風(fēng)化。”
王寇罵道:“跟你這樣的禽獸,有什么好談的?老子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曾毅之笑道:“人和禽獸有什么區(qū)別嗎?你敢說你沒做過禽獸的事情?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自然看待問題的結(jié)果也不一樣。我知道,我是禽獸了些,不過,你們就當做是禽獸跟你們說幾句話,這樣總行吧?”
王寇還想說話,讓李霖拍了拍肩膀,淡淡道:“我是叫你曾二少呢,還是曾幫主,還是曾毅之呢?”
曾毅之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李少想怎么叫我都行,你就是叫我曾禽獸,我也一樣應(yīng)著。”
李霖笑道:“既然你都說了,咱們只談風(fēng)月,那就坐吧,還真是有日子沒有跟二少在一起喝酒了。”
曾毅之還真不客氣,也沒有任何的提防,起身坐到了李霖的正對面。而他帶來的那兩個保鏢的臉上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靜靜地跟著曾毅之走過去,站到了他的背后。
這回,誰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陳河洛把李霖約出來,以楚狂人為借口,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楚狂人的消息。其實,這一切都是曾毅之搞的鬼,就是不知道曾毅之是怎么把陳河洛都給擺平了。
陳河洛,陳家的大少,跟李霖的關(guān)系非同小可。李霖剛到濱江市的時候,喬偉、邵陽都打壓他,就是陳河洛跟李霖走到了一起。而李霖也確實是沒有讓陳河洛失望,幫著陳家把航天科研小組給搞起來了。要不是李霖,陳家會有今天?就是因為對陳河洛太信任了,李霖和王寇才沒有任何的提防,來到了聚仙樓喝酒。
可是如今呢?這個昔日的兄弟竟然出賣了他。不用問了,坐在他身邊的侍女,還有那四個生意人,也都是高手,是曾毅之給安插進來的。只要是稍微有異動,他們會就撲上來,而且在暗處,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埋伏著。
曾毅之知道李霖和王寇的厲害,可他還是這樣有恃無恐,肯定是有所依仗。李霖沒有動,也沒有讓王寇動,像曾毅之這種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個曾毅之絕對是真實的,沒有做過什么整形手術(shù),或者是易容過。
一個人可以假冒,但是他的氣質(zhì)和風(fēng)度,是假冒不了的。
當時在嶺南的傅家山莊,李霖和傅青衣等人聯(lián)手,把納蘭初見和曾毅之的人手幾乎是給消滅殆盡。那個曾毅之跟眼前的這個曾毅之,有八九分相像,在氣勢和對話上,也是有幾分想象。能找出那樣的人來,可見曾毅之的心機有多深。
這種人,還真是對手。
陳河洛臉色漲的通紅,苦笑道:“李少,我……”
李霖擺擺手,笑道:“什么也說了,誰還沒有個難處呢?你不愿意這么做,但是你身后還有陳家呢,對不對?我理解。”
越是這樣說,陳河洛就越是無地自容。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家是怎么對你的,可你又是怎么對人家的?什么樣的人最怕死?不是那種小人物,因為他什么都沒有,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最怕的都是那種有勢力,爬到了一定高度的人,他們怕死,是因為他們享受到了,更是留戀人生。
陳河洛之前不怕死,因為那個時候,陳家在低谷中,他太壓抑了,自己都有一種想要自殺的沖動。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陳家憑借著航天科研項目,在濱江市如日中天。好不容易得來的,他就越發(fā)的害怕失去。
要是李霖罵他兩句,或者是踹他兩腳,他的心里還能好受些。從李霖一腳踏進了聚仙樓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和李霖再也難以回到過去的那種朋友關(guān)系了。就算是李霖想,可是他還配嗎?不配,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不屑于與邵陽、喬偉這樣的人為伍,可是現(xiàn)在呢?他突然覺得自己跟他倆比起來,都是自愧不如。邵陽和喬偉跟李霖作對歸作對,但是他們沒有出賣過李霖。這種出賣人的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啊。
陳河洛直感到喉嚨哽咽著,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曾毅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笑道:“李少,我這人沒有佩服過誰,羅烈、白朗、朱爺、楚狂人?我還真沒有放過心上。你可能是覺得我這個人太無恥了,可在我自己看來,我這樣做都是應(yīng)該的,以羅烈和白朗的能力,他們能將天王幫發(fā)揚光大嗎?朱爺一直想著吞掉狂人社,他做到了嗎?沒有!看我做到了,我完成了朱爺一直沒有完成的宏遠。你說我有錯嗎?”
“我現(xiàn)在最佩服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你,不管我們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我先干為敬。”
曾毅之倒也爽快,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霖也干了一杯酒,淡淡道:“照你這么說,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曾毅之道:“那是當然,我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
李霖問道:“你知道白朗逃出來了,在我的身邊嗎?”
曾毅之嘆聲道:“這點,我倒是低估了他,堂堂的白馬探花肯作踐自己,裝瘋賣傻,連我都被騙過了。我一直看不起他,這次我替他干一杯。”
看著曾毅之一飲而盡,李霖道:“白朗肯忍辱負重,因為他的心中有個愿望……”
“我知道,他是想看著我是怎么慘死的。”
“那你知道羅烈醒來了嗎?”
“羅烈醒來了?這倒是讓我感到意外。”曾毅之苦笑道:“看來,我當時那一槍是真的打錯了,是應(yīng)該再補上一槍的。”
李霖沉聲道:“果然是你干的?”
曾毅之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還有隱瞞的必要嗎?我早就想把李少約出來,咱們好好喝一杯,痛痛快快的說些心里話了。可是我知道,要是以我的名義約李少出來,李少肯定是不能干。算了,不說那些事情,咱們挑明了吧,我這次約李少過來,就是想跟你和解的。其實,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李霖挑著眉毛道:“哦?和解?怎么和解?”
曾毅之道:“我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那是我們各自的立場不一樣。掀開過去的一頁,就是新篇章了。你想想,要是我們聯(lián)手了,納蘭初見還能有什么作為?你跟秦破局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樣,我們要是聯(lián)手了,我也可以幫你對付秦破局。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天王幫上下都是你的堅實后盾。”
李霖笑了,笑的很燦爛,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問道:“你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又對我這么多的幫助,我呢,要對你做些什么?”
曾毅之鄭重道:“不用,什么都不用。我這樣做,就是不想再跟你為敵。說句實在話,跟你這樣的人為敵,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你只要點頭,答應(yīng)和我冰釋前嫌就行,其余什么事情都好辦了。”
李霖淡淡道:“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曾毅之道:“有,很有這個可能。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就跟納蘭初見合作,我本來就他的關(guān)系不錯。同時,我也可以跟秦破局合作,跟東洋人合作,還有,我的背后還有更堅實的后盾,對你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