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罰酒,貪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陳元同這樣的人。
還想著占小夭的便宜,這人還沒生出來呢。
李霖把桌面上的錢推給了陳元同,淡淡道:“我們不缺錢,也不怕死,這錢你收下,以后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明白吧?”
陳元同的鼻涕都拉成了線,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做!
李霖點點頭,和張文軒、小夭轉(zhuǎn)身離去了。
一直聽到了沒有聲音,陳元同這才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捂著手掌,撕裂般的喊道:“他媽隔壁的,還愣在那兒干什么?趕緊過來個我包扎傷口啊。”
那幾個保鏢和便衣心下暗罵,讓我們過去蹲著的是你,這回又埋怨我了,叉!當(dāng)時,人家那一刀怎么就沒捅殺了你呢。不過,他們可不敢流露出分毫來,連忙過來幫著陳元同包扎傷口。
望著一大桌子的錢,有的都要掉落到地上了,陳元同第一次覺得這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是害人精啊。瞅了又瞅的,他倒是想很牛掰的喊一聲,這錢老子不要了,分給你們了。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要是不要這錢,自己剛才的痛楚不是白受了?他讓人找來了一個大提包,將這些錢都給塞進(jìn)了提包中。
一個瘦瘦的便衣,巴結(jié)著道:“陳局長,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了?不就是越南幫嗎?依我說,我們就帶隊去抄了燕京大酒店,把張文軒給抓起來,斃掉算了!
“你真是這么想的?”
“那是當(dāng)然了,只要陳局長的一句話,我親自帶回去查封燕京大酒店……”
“查你媽的!标愒先ゾ褪且粋耳光,還去查?敢情剛才不是你們在受苦了,手掌被插了一刀倒是小事,那吃的什么十惡不赦什么斷腸散的藥,簡直是在地獄間輪回,那種痛楚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萬一把人家給惹毛了,自己連解藥都沒有了,這輩子不是都要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中?他手指著其余的幾個人,厲聲道:“我告訴你們,今后是也不要去招惹越南幫,更不跟越南幫作對,聽到了沒?要是讓我知道了,我他媽非槍崩了他!
“是,是。”人家是局長,都發(fā)話了,他們又哪有不聽的道理。
一直從清江大酒店中走出來,張文軒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剛才給他印象作深刻的,倒不是李霖,而是小夭?粗@小丫頭一副無毒無害的模樣,下手會那么狠辣,以他這樣的老江湖,回想起來都不禁一陣心有余悸。
張文軒嘆聲道:“小夭,你真是厲害,我服了。”
這才一瞬間,小夭又變了個模樣,乖巧地跟在李霖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燕子,眼眸中還帶著幾分羞怯,靦腆道:“張大哥真是太夸獎人家了,我那兩下子,都是小孩子玩兒的,哪能跟張大哥比呢!
小孩子的玩意兒?張文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誰家小孩子拿著刀就夾在人家的脖子上,當(dāng)玩兒一樣?這丫頭,太邪氣,太妖氣,還是離她遠(yuǎn)點兒比較穩(wěn)妥。張文軒也算是從槍林彈雨中殺過來,見過生死的人,可在這一刻,他對小夭還真是有幾分忌憚。
張文軒問道:“李少,這回,我們就請等著三天后的毒梟大會了唄?我是又擔(dān)心又害怕啊!
這點,李霖想得到,微笑道:“你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等到三天后,我會讓形勢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張文軒想問了,突然間,李霖和小夭都停下了腳步,眼神警惕地盯著前方。這讓張文軒一愣,連忙抬頭往前面望去,就見到從前方走過來了一個身材瘦高的青年,他戴著一副框架眼鏡,頭發(fā)稍長,劉海遮擋住了右邊的眼睛,很是陽光和帥氣的模樣。不過,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好像是大病初愈了的模樣。
這人是誰?
張文軒沒有見過楚天舒,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這人的危險性,連忙把手探到了腰間,做好了隨時都拼殺的準(zhǔn)備。
楚天舒笑道:“李霖?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李霖皺了皺眉,淡淡道:“在異國他鄉(xiāng)能見上一面,確實是緣分不淺,怎么樣?去喝一杯?”
“改天吧,我請客!背焓媛柫寺柤绨,擦著李霖的身子走了過去。
“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
“我今天沒時間!
“我有!崩盍匦α诵Α
楚天舒陡然轉(zhuǎn)過身子,渾身上下滿是殺氣,將張文軒、李霖和小夭都籠罩了起來。張文軒內(nèi)心大駭,還是頭一次感覺到人能有這樣的殺氣,壓迫都他的精神緊繃起來,都要崩潰了。這人……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張文軒直接將刀給拔出來,揮舞了兩下,這才算是稍微松懈了一些,叫道:“這是在清江市,我一個電話,越南幫的兄弟會立即殺過來!
楚天舒冷笑道:“你說的這話,我信。不過,我擔(dān)保你沒有打電話過去的時間,你信不信?”
這意思很明白,你的電話還沒等打呢,我就能殺了你。
張文軒的精神為之一窒,愣是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李霖嘆聲道:“楚天舒,你這是何苦呢?是,我們是仇家,可我也敬重你是條漢子,你要是再這樣死要面子活受罪,連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用你管我?”楚天舒身上的殺氣反而更盛了,從腰間拔出了長刀,刀鋒遙指李霖,一字一頓道:“上次在落臨峰,我們沒有分出高下來,這次,我非殺了你不可。”
小夭叫道:“楚天舒,你別不知道死活,你以為你那是殺氣?我呸,是死氣還差不多。我就挺身站在這兒,你砍我一刀試試?”
楚天舒的眼神異常冰冷,讓身處邊緣的張文軒,都不禁地打了個寒戰(zhàn),大聲道:“好,我就先殺了你,再殺李霖!
小夭撇嘴道:“你殺誰呀?就你那兩下子,我現(xiàn)在用一根手指頭都能打敗你。”
楚天舒的殺氣更盛,高高將長刀舉了起來,李霖突然道:“楚天舒,你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嘖嘖,曾軼雪要嫁給別的男人了。”
只是這一句話,比萬箭穿心還要厲害。楚天舒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凝結(jié)起來的殺氣在這一瞬間,轟然瓦解,噗!一口猩紅的血液吐在地上,楚天舒也跟著栽倒了下去。
小夭蹦過去,抬腿就踹,罵罵咧咧的道:“你再裝?本大小姐今天非拆散了你的骨頭不可!
小夭是老族長的女兒,對于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星宿占卜等等這些旁門左道都有涉獵,自然是懂得察言觀相。別看楚天舒的殺氣濃烈,但是他的臉色死灰,分明是受了重傷。她也有些暗暗吃驚,能將楚天舒這個變態(tài)給傷了的人,那會是怎么樣的強(qiáng)悍?不過,她才不管那么多呢,這變態(tài)死了才最好呢。
所以,她才故意出言激怒楚天舒,這要是傳將出去,說是楚天舒讓自己給氣死了,那有多牛氣?想想都過癮。
李霖上前攔住了她,笑道:“行了,不管怎么說,楚天舒也算是個爺們兒。走,咱們把他帶回去!
小夭叫道:“李哥哥,不是吧?帶他回去?他就是個白眼狼,小心他傷好后,反咬你一口!
李霖淡淡道:“就他,還想傷我?走,不怕。”
這種事情哪能讓李霖來動手呢?張文軒彎腰將楚天舒給扛在了肩膀上,跟著李霖和小夭跳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