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塊石板起到了承重的作用,更是不能隨便亂動了。
李霖左右看了看,喊道:“喬山,你就在石板的后面嗎?”
喬山道:“在呀。”
李霖問道:“石板的后面有沒有什么支撐著?”
“這里面的光線太暗,我看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有吧,要不然早倒了。”
“你別急,我再想想辦法。”
喬山從五樓上跌落下來,腳踝就摔斷了。剛好有一塊石板,在他的頭上跌落,斜靠在了旁邊的墻壁上。這樣支撐著,剛好是形成了三角形的穩(wěn)定結(jié)構(gòu),而他?就躲在這個縫隙的空間中,沒有被周圍倒塌下來的磚頭、木頭給砸到。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出去也是比登天。
緊接著,喬山身后的墻壁外又傳來了李霖的聲音:“你在這個墻壁的后面吧?這個墻壁里面有沒有支撐的,或者是破損?”
“沒有。”
“好,你盡量離墻壁遠(yuǎn)點(diǎn)兒,我過去。”
這就過來?喬山有些不太明白,這是一堵墻壁,哪能說過來就過來的,但他還是往邊上爬了爬。嗤嗤的聲音響起,他看不到,但是他聽得到,就見到一小塊方形的墻壁,被取下來,然后一束燈光從外面照了進(jìn)來,一個聲音道:“喬山,你在里面吧?”
冷不丁的見到燈光,又這樣近距離的聽到人聲,喬山又驚又喜,激動道:“我在,我在里面呢。”
那聲音道:“好,我這就過來。”
剛才的第一塊,是捅進(jìn)來的。這回,就不一樣了,切下來一塊,李霖就伸手掏出來一塊,很快他就在墻壁上掏出了一個方形的洞口。同時,他還用木頭將洞口的兩邊給支撐上了,這才趴著又問道:“你能爬出來嗎?”
終于是看到了活著的希望,喬山連忙道:“能,我這就出來。”
他的腳不能動,但是爬行還不是什么問題。這里面黑咕隆咚的,隨時都有再次倒塌的可能,李霖也沒有時間來查看他的傷勢,他在前面帶路,喬山在后面跟著,就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的爬了出來。當(dāng)重新見到陽光,呼吸著新鮮空氣的那一刻,喬山痛哭流涕,從來沒有感覺到生命如此可貴,這就是重生。
喬瘸子扶著喬山,一起跪在了李霖的面前,磕頭道:“謝謝,謝謝您救了我兒子的性命。”
李霖連忙將他們給扶了起來,又有人搬來椅子,讓喬山坐下,這才來得及檢查他的腳傷。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腳原本平滑的腳背,鼓起了一個大包,形狀可怖,烏青發(fā)紫。憑肉眼,就能感覺得到這個大包里面似乎是有個硬物在頂著,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毒蛇潛伏在地表之下,但隨時有可能會破土而出。
這傷勢可不輕啊,那硬物應(yīng)該是斷裂的骨頭。
喬瘸子嚇壞了,他本來就是瘸子,自然是知道瘸子做一些事情,有多麻煩。這要是他的兒子也變成了自己這樣,那天不是塌下來了嗎?他連忙道:“趕緊,大家?guī)桶咽郑瑤臀野盐覀兗覇躺剿屯t(yī)院去。”
李霖道:“趕緊抬上我們的貨車,快。”
拆下來了一塊門板,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喬山給抬到了正街上。這里,賈半仙和王寇的小生意做得是紅紅火火,還有一些人圍在這兒賣山貨。有賈半仙在,何必去醫(yī)院呢?李霖讓賈半仙給看一看。
賈半仙看了眼喬山,沉聲道:“他的腳骨突起本身并不嚴(yán)重,可這個突起的位置實(shí)在是太壞了。你們看,骨頭剛好頂住了神經(jīng)線和血管,如果開刀,肯定要傷到神經(jīng)線,那這條腿就算是廢掉了。而如果不開刀,血管被壓迫太久,導(dǎo)致供血不足,那只腳也肯定難以保住。我的意見,是趁病情還沒有惡化之前,截肢吧,把這只腳切掉,反正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啊?”這話一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那些村民倒也還罷了,他們不懂醫(yī)術(shù),連李霖、葉雨婷和小夭等人,都感覺賈半仙是有些亂扯淡了,就是一個骨頭錯位的小病,竟然讓他扯到了神經(jīng)、血管,而且還要截肢,這不是扯淡嗎?他到底懂不懂醫(yī)術(shù)啊。
喬山還年輕,這要是沒有了一條腿,這下半輩子還怎么過?當(dāng)然是能不截肢,盡量不要去截肢,否則,后果難以想象。
王寇低聲道:“半仙,我們是來收山貨的,沒有必要再攙和這些事情……”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王寇自然是不能說賈半仙這樣做不對,那就是拆自己的臺子了。給賈半仙一個臺階,讓他下來就是了。至于截肢,還是不截肢,等到喬瘸子將喬山送往醫(yī)院,那里的主治醫(yī)師一樣會給診斷的,那就跟賈半仙、李霖等人沒有關(guān)系了。
這年頭,什么最不好干?是大夫。
把病人的病情治好了,怎么都好說。可誰又敢夸下海口,說一定能把病人的病情治好呢?萬一治不好,那麻煩就大了,輕則是挨罵,重則是挨揍,或者是被捅死。在網(wǎng)絡(luò)上、新聞媒體上,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都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聞了。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行┐蠓驅(qū)幙刹蝗ブ委煟膊辉敢馊サ米锶恕?
誰想到,賈半仙卻絲毫沒有覺悟,反而還大聲道:“小伙子,不是我危言聳聽,我勸你最好是趕緊截肢,再等下去,要是這個骨頭頂?shù)搅四愕难埽蛘呤巧窠?jīng)線,你就真的麻煩了。”
血管破裂,很有可能會影響到生命。
壓迫神經(jīng)線,一樣很嚴(yán)重,成為傻子、植物人。
相比較而言,還是截肢比較穩(wěn)妥。
聽了李霖的分析,喬瘸子和喬山臉都嚇白了,喃喃道:“那……那除了截肢,就再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嗎?”
賈半仙略微猶豫了一下,嘆聲道:“有倒是有……”
這就像是溺水了,終于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喬瘸子連忙道:“有什么辦法?我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保住他的這條腿。”
“這不是錢的事情,而是我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治好這個病。”
“啊?那你說怎么辦都行。”賈半仙這么一驚一乍的,別說是喬瘸子和喬山了,把在場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揪了起來,他們都想看看賈半仙想干什么。氣氛異常凝重,甚至于他們都忘記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賈半仙的每一個動作,生怕會錯過什么畫面。
見賈半仙臉上凝重的表情,把小夭和小夭的好奇心也帶起來了,她們倒是想再提醒提醒賈半仙,可終于是忍住了。倒不是說,想看半仙出糗,而是她們也想看看,賈半仙這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是用什么方法治療喬山的病情。
賈半仙突然大聲道:“小夭。”
小夭不知道賈半仙怎么治病,但是她機(jī)靈百倍,還是應(yīng)了一聲,很是乖巧地站到了賈半仙的身邊,賈半仙問道:“小夭,你覺得喬山這個人怎么樣?”
小夭道:“挺好的呀。”
賈半仙又問道:“喬山,你有女朋友嗎?”
一愣,喬山搖頭道:“還沒有。”
賈半仙伸手一指小夭,笑道:“那你覺得她怎么樣?”
“啊?”像是小夭這樣的身材嬌小,有著胖乎乎的臉蛋,笑起來甜甜的,香腮上還有兩個小酒窩的美女,哪個不喜歡?她就像個瓷娃娃,怎么瞅著都招人稀罕。這種事情,喬山連想都不敢去想,可小夭竟然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聲道:“喬山,我喜歡的男人,是一個有責(zé)任心,懂得顧家就行。你對未來有什么打算嗎?”
喬山臉漲的通紅,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我……我想做點(diǎn)兒小生意,賺錢再買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