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衣,小紅袍。
大青衣是嶺南的傅青衣,小紅袍是誰?
趙東海是學府路派出所的一個小所長,也聽說過大青衣、小紅袍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曾經有老太太用這六個字,來嚇唬小孫子,哭?你再哭,大青衣、小紅袍的人就來了,小孫子立即停止哭泣。
由此可見,大青衣、小紅袍的名聲,那可絕對不是吹出來的。
感情這殺手是小紅袍的人呀?一想到他剛才對付是小紅袍的人,就感到脊背發涼,有些嗖嗖地冒涼風了。要是小紅袍的人知道了,還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呀?趙東海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勁兒,嚇得整個人都堆縮在了椅子上。
小紅袍的袍主是誰?趙東海緊盯著那女殺手的嘴唇,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那女殺手略微猶豫了一下,喃喃道:“袍主一年四季都是身披紅袍,長袍上繡著鳳凰涅盤,在火焰中騰空的刺繡,里面是黑色的緊身絲質背心,有著金絲一樣,閃閃發光。她的臉上戴著面紗,看不清楚容顏,但是她的額頭眉心處又猩紅的紅痣……”
李霖皺眉道:“我沒有問你她的容貌,我說問你她的姓名。”
那女殺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說好像是姓周……”
小紅袍袍主姓周?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趙東海好像是都忘記了害怕,還往前湊了湊,卻沒想到,剛才還阿顏悅色的李霖,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那女殺手的臉上,大聲道:“敢騙我?老趙,每隔三分鐘,放一次泥鰍,我們要把這一桶泥鰍都鉆入她的身體里面去。”
“啊?”一愣,趙東海又來勁兒了,一腳把鐵桶踢了過來。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可怕情形,那女殺手終于是徹底崩潰,撕裂般的喊叫道:“我說,我說,我是大青衣的人。”
李霖捏著她的腮幫子,厲聲道:“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殺手閉上眼睛,痛苦道:“在外界看來,大青衣都是男殺手,小紅袍都是女殺手,在大老爺傅智的建議下,二老爺傅刀特意從嶺南挑選了一批體質過硬,又有著極強心理素質的女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傅刀精心訓練我們,就是讓我們來以小紅袍的身份進行暗殺。這樣,我們又可以拿到錢,又可以嫁禍給小紅袍的人了。”
這招借刀殺人的毒計,還真是狠辣呀。
李霖又問道:“上次去醫院暗殺唐苦和梁思璇,是你們的人嗎?”
那女殺手點頭道:“是,是傅刀讓我們跟大小姐傅瑤聯系,她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有她帶我們進去,又給我們換上白大褂和口罩,伺機來暗殺唐苦和梁思璇。”
“你們來濱江市的殺手,總共有多少人?”
“男的殺手,我就不知道了,女殺手有十五人。”
大青衣的殺手,上次被戰千軍給干掉了十幾個,這次在濱江大學的門口又干掉了三個。女殺手,被干掉了五個,還有眼前這個活著的。看來,大青衣在濱江市還潛伏了一些人,傅刀是真下了血本了。
那女殺手試探著道:“可以……可以放我走了嗎?我知道的,什么都說了。”
“老趙……”李霖擺擺手,走到了審訊桌上坐下。
趙東海掏出槍,一槍崩掉了那女殺手,喃喃道:“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我來出手。”
李霖抓起杯子甩了過去,笑罵道:“咋的,你還不樂意呀?”
趙東海嘿嘿道:“沒有,我感覺到榮幸之至。李少,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不讓她說出藏匿的地點,我們好召集人,剿了她的老巢啊。”
李霖嘆聲道:“你以為我不想啊,這種事情,問也白問。如果我是傅刀,派出去的殺手沒有回來,還會呆在原處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狡兔三窟,他們估計有四五六七八九窟呢。趕緊收拾,我要回去了。”
幸好他中了的那一槍不在要害位置,只是傷到了肩膀,沒什么大礙。
回到了怡紅院,把唐苦和戰千軍都叫了過來,李霖是想問問他們槍殺的經過了,卻不想戰千軍皺著眉頭,告訴李霖,他們回來的時候,九品不在。問梁思璇和素素等人,她們也沒有注意到九品是什么時候出去的,這讓唐苦和戰千軍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畢竟李霖一再的叮囑他們,一定要監視好九品的行蹤。
等了有十幾分鐘,九品才從外面回來,梁思璇似若無意地問了一聲,九品說是回了一趟尚武館,看望她的師父邵尚武了。
“邵尚武?”
既然九品是日本人,一來到濱江市就住在尚武館,她跟邵尚武到底是什么關系?這事兒,李霖也問過邵尚武,邵尚武卻說,他也不知道九品的來歷,他開館授徒,只要交學費都可以報名參加。
九品人勤快,每天師兄弟們練完武,她都是最后一個收拾,然后再回去。這讓邵尚武也挺喜歡她,一來二去,就讓她住在尚武館了。神流道館是黑龍會在濱江市的一個小組,那么尚武館呢?能不能也是黑龍會的一個小組?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李霖立即就推翻了自己的謬論,可能邵尚武真的就是九品的師父,也不知道九品的身份來歷吧?這種事情真是有些復雜呀,李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裂了。算了,是狐貍總會露出馬腳的,他還是趕緊去看看韓超怎么樣了。
呆在船艙中,韓超感覺一切都還挺適應的,見到李霖走了過來,他連忙站起身子,恭敬道:“李少。”
李霖擺擺手,問道:“你不是說要對付邵陽的嗎?那份名單呢。”
韓超小心地從皮包中抽出來了一疊資料遞給了李霖,低聲道:“我們根據這份資料,暗中對這些人走訪,肯定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就是韓超扳倒邵陽的方法,他是綠城小區的老板,自然是知道綠城小區在興建的過程中,隱藏著的一些罪惡。本來,這一大塊土地,是一片平民區。市政府大力改造濱江河畔,就決定對這一片區域進行拆除,重新修建。
當時,邵陽得到了這個消息,仗著邵老爺子是省監察廳的廳長,就拿到了這個拆遷,重建的項目。原有的拆遷戶,可以在原來房間面積的基礎上,重新分配一套同等面積的住房,多退少補。如果拆遷戶不想要住房,也可以按照市價,獲得這套房子的拆遷費。問題就出在這里,這些居民不想搬走,更不想被拆遷,當年一度鬧到《濱江日報》,濱江市史上最牛釘子戶。在一棟三層的小樓上,對抗拆遷隊。
邵陽一聲令下,在半夜三更,沖進去十幾個人,把那家人都給從屋中拖了出來,然后推土機就沖了上去,給強行拆遷掉了。當時,那家的老婆子還在房子中,被活活的給砸死了。那家自然是不愿意,想往上告,可根本就找不到門路。去告一次,就被法院退回來一次,邵陽就派人打他們一次。
這樣久而久之,這幫拆遷戶也是敢怒不敢言了。他們都分到錢了,卻是相當可憐的一點兒錢。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綠城小區所在的建筑面積上,有一座明朝時期的古墓,是省級重點保護文物,卻也一樣被推土機給推掉了,不了了之。
這種事情,要是掀翻出來,把那些拆遷戶糾集起來,就是鉗制邵陽的把柄。
民意,有了這份資料,李霖不介意做一回好事,鬧得越是轟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