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侯未羽斜眼看來,他動了動嘴唇,最終礙于在場的漱瓷漱骨,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夏暖自然瞧見了他的神情,知道自己最開始隱瞞酩夜等人的行為只怕是逃不了夏侯未羽的耳目。她朝他笑了笑,眼眸微彎如同月牙,頓時也讓涼意四散的夏侯未羽沒了脾氣。
景尚梨挽著夏暖又是一通抱怨,直到她的情緒穩(wěn)定漱瓷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尚梨要不要先去看看自己的住處?”漱瓷揚起手,一枚小小的玉佩已經(jīng)從她的手中飛離而出,落在了景尚梨的面前,“我讓人先帶你去看看如何!
景尚梨一臉疑惑的接住了漂浮而來的玉佩,“多謝主君安排,不過這是……”
漱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待會兒就知道啦!闭f罷,她招了招手,當(dāng)即就有人進來帶領(lǐng)景尚梨和夏侯未羽離開。
景尚梨離開時的依依不舍惹得漱瓷發(fā)笑,當(dāng)?shù)钪兄皇O铝讼呐褪,她才笑著對夏暖說道,“看來尚梨和你的關(guān)系很好啊。”
“她對我很好!毕呐卮鸬。
漱瓷朝夏暖招了招手,讓她在漱骨身邊坐下,“剛才聽你們聊天,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情。”
夏暖在漱骨身邊一坐下,漱骨的手就不甚老實的卷起了她的一縷頭發(fā)在指尖把玩。
漱瓷見此,笑得更是諱莫如深,“大祭時我讓焱兒送去了一塊青緗玉牌!彼D了頓,“你知道青緗玉牌嗎?”
青緗玉牌……
夏暖一愣,腦海中遙遙傳來了那熟悉的含笑嗓音,卻讓人不寒而栗,“…它是青緗玉牌啊,只要解命青緗還在主君手中,它就能回答問題…”
“青緗玉牌于解命青緗而言就像一本書中的一張紙,所以亓傾索要的答案,解命青緗中都會有記載。”漱瓷向夏暖解釋道,“而大祭那一晚,解命青緗就出現(xiàn)了亓傾想要的答案!
話音一落,夏暖還未反應(yīng),漱骨已經(jīng)抬眸朝漱瓷看去,他擰起眉,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什么答案?”他問道。
“只有三個字。”漱瓷說道。
夏暖的睫毛微顫,喃喃說道,“轷月幾。”
漱瓷挑眉,心中卻已了然,“你居然在場!
亓傾使用青緗玉牌得到的答案自然不會隨意和旁人說起,一聯(lián)想到解命青緗上的答案,漱瓷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相信,夏暖當(dāng)時居然就在亓傾的身旁。
漱骨瞇起了眼睛,“小幾,你怎么知道?”
夏暖轉(zhuǎn)眸看向他,“我,當(dāng)時就在天華殿。”
“他問了什么?”漱骨儼然已經(jīng)搶走了漱瓷的發(fā)問權(quán),問出了漱瓷本想問出的問題。
“我也不太明白,他,他問的是……”夏暖咬了咬嘴唇,“神兵何在!
漱瓷漱骨的臉色一變,二人對視一眼皆已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錯愕。
“神兵是什么?”夏暖在問,一臉疑惑,“若青緗玉牌上是真的,那么……神兵在我手上嗎?可是我,一點也不知道。我……都忘記了……”
漱骨站了起來,一臉慎重的看著漱瓷,“娘,我們需要聯(lián)系一下猶未雪!闭f話時,他的手輕輕按在了夏暖的肩頭,一個簡單的動作讓迷茫無措的夏暖瞬間安定了下來。
“漱石沒有她的人!笔蓴Q眉。
“我們出去找人傳消息。”漱骨說道。
聞言,漱瓷思索片刻,點頭說好,“那就交給你辦。”說罷,她轉(zhuǎn)眼看向了夏暖,“暖兒,亓傾為什么會在你身邊使用青緗玉牌?”
回想那晚的事情,夏暖已經(jīng)覺得遙不可及,可是亓傾給她的顫栗感卻依然鮮活。
“他知道我是轷月幾了!彼f道。
漱生殿內(nèi)空氣如線緊繃,殿外的景尚梨和夏侯未羽才跟著侍衛(wèi)走到了山腰處。他們身后還安安靜靜的跟著同路而來的曾閏孝。
景尚梨手上晃著一朵白色的花,她走在夏侯未羽的身邊用白花敲了敲他的手臂,“你猜猜暖兒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夏侯未羽側(cè)臉斜睨她一眼,冰涼的目光讓景尚梨一個冷顫。
“看來五風(fēng)十雨可以關(guān)門大吉了!彼f道。
景尚梨杏眼一瞪,右手就摸向了腰間的長鞭,“你說什么?”
夏侯未羽輕哼一聲,山林之中光怪陸離的光斑在他的臉上流淌而過,“漱石三皇子漱骨在二月初成年,主君叫他阿骨,態(tài)度親昵。你說他能是誰?”
“他是三皇子!本吧欣骟@訝,她松開鞭子捂住嘴,白色的花兒在她的眼前一晃一晃,她眼珠一轉(zhuǎn),故意說道,“看上去和暖兒很般配誒!
夏侯未羽腳步一頓,緩緩的轉(zhuǎn)頭看向景尚梨。微狹的雙眸瞇起,冷光瀲滟,聲音沉沉,“哦?那我們把五風(fēng)十雨關(guān)了,給你擺一個看相攤子吧。”
景尚梨放下手,拉長臉,“滾蛋!
“那就閉嘴!毕暮钗从鹨怖。
二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周圍頓時只剩下了四人的腳步聲,以及時有時無的風(fēng)聲鳥鳴。
下了山,侍衛(wèi)帶著他們西北方而去。不過還沒走多久,侍衛(wèi)忽然停下了腳步,恭敬地朝前方行禮,“二皇子!
走在夏侯未羽身后的景尚梨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前方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一個竹青華袍的翩翩佳公子。
景尚梨從夏侯未羽身后探出腦袋,杏眼滴溜溜一轉(zhuǎn),看向那位二皇子的同時,他的目光也朝這邊而來,恰好與景尚梨四目相對。
“堂妹!彼创揭恍ΓG的眼閃著光。
堂妹?
景尚梨一懵,“?”
然而,漱焱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目光,看向給他們帶路的侍衛(wèi),“這是去哪里?”
“主君吩咐帶景姑娘去他們的住處!笔绦l(wèi)一五一十地回答。
漱焱哦了一聲,問清楚了地點在哪里之后就揮揮手將侍衛(wèi)打發(fā)走。
他的目光掃過夏侯未羽和墜在后方的曾閏孝,最終落在了景尚梨的臉上,“堂妹第一次來,就由我來帶路吧。”他頓了頓,在景尚梨疑惑的目光中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漱焱,身為兄長自然要照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