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夏暖問。
“現在!笔巧焓帜罅四笏哪,“把易容去了吧,順便告訴他們你在哪里。”
他們,自然是指四處尋找她的九妖。
夏暖一愣,“?我……”
“他們可沒心思再追著你跑了!笔巧衩啬獪y的笑了笑,“更何況你跟著我回漱石,他們也會更放心。”然后好好騰出手來處理他們遇見的麻煩。
“為什么?”夏暖不解。
“能不動聲色在軍營中安插人的……”漱骨說道,“多半是九妖之一。”
“不可能是別人嗎?”夏暖提出異議。
“可能!笔菦]有否認夏暖的猜測,“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是九妖中人。”
漱石古妖的直覺可不能小覷。
但是,如果安插奸細救走左鴿裳的真是九妖中人。那么臨淵口那場洪水只怕也少不了那人的手筆。為了救罪族之女竟然不惜犧牲整個城池的妖民,若真是九妖之一的話,也太聳人聽聞了。
“他們要內亂了!笔禽p聲在夏暖耳邊說道,“所以顧不上你的。你在漱石,反而會更讓亓傾放心!
亓傾的名字讓夏暖一愣,“你……幫他?”
漱骨搖搖頭,“漱石幫的是正統。他是天定的殿下,漱石便只認他是晉靈的殿下!本腿缤敵跏芍碎蹒暌话悖鞘鸵矔羶A一臂之力。
將夏暖帶回漱石古地一是減輕亓傾的壓力,二是出自漱骨的私心。他要將夏暖帶回自己的家,最好讓娘親長姐漱焱都認可熟悉夏暖,然后把小時候的親事提上日程。
漱骨輕哼一聲,他可沒忘記亓傾對夏暖的虎視眈眈。
夏暖是他的。
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亓傾要搶人,想都別想。
在漱骨的催促下,寸尹讓溫襲準備了許多東西,然后才讓夏暖在面前坐下。
“我們馬上就要走了,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夏暖任由寸尹的手在臉上涂來抹去,眼睛悄悄睜開瞅了面無表情的寸尹一眼。
寸尹為夏暖凈面的手一頓,搖頭。
夏暖頗為可惜的哦了一聲,“你一個靈力低微的人類,四處奔波多危險呀……”
寸尹扯了扯唇角,目光不善的橫了夏暖一眼。貶低人的話能不能別當著人的面說啊。
不過寸尹可不敢對夏暖打擊報復,坐在一旁的漱骨似笑非笑地盯著兩人。若是寸尹敢做什么,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這人扔出去。
寸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扁扁的瓷瓶,拔開紅塞子,將里面黑漆漆的液體小心翼翼的滴出了一滴在一盆干凈的水中。水面緩緩變黑,且濃郁不散。
溫襲送來了新的帕子。
寸尹將帕子扔入水中,白帕被瞬間染黑。她將帕子撈起擰干,就要往夏暖的臉上抹。
夏暖正好奇的看著寸尹的動作,就看見一只手擋住了寸尹。
“這是什么?”漱骨半瞇著眼睛,打量寸尹手中灰黑的帕子。
寸尹咬牙,她現在雙手無空,只能耗費靈力在空中凝字:溶藥水。
不能說話真是麻煩。
她煩躁且郁悶。
漱骨還是不放心,但是舉起的手已經被夏暖握住,拉開,順便解釋道,“易容用了不少藥物。放心吧,寸尹要害我也不會救我了!
如何被救一事,夏暖早就告訴了漱骨。
漱骨想了想,后退一步,歉意地看向寸尹,“有勞了!
寸尹斜睨他一眼,也不表態,上前就用黑帕子把夏暖的臉擦了個遍。然后又在手指上蘸了乳白色的藥膏在夏暖的臉上緩緩涂抹。
手指在一明一暗的大眼旁停下,寸尹無奈的看著夏暖。
在她面前靈力凝字:閉眼。
夏暖哦了一聲,這才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后,寸尹又用黑水給夏暖擦了一次臉才讓拍拍夏暖的肩膀,示意她睜開眼睛。
啪一聲。
站在夏暖身邊不曾離開的漱骨打了一個響指,夏暖睜眼的同時,面前就出現了一面豎這的水鏡。
漱骨俯下身來,雙手搭在夏暖的肩上,俊美如斯的臉龐就貼在她的耳邊。
夏暖一怔,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鏡中的漱骨臉上。
深邃的綠眼含情,微翹的紅唇微啟,“再洗洗臉吧,小幾。”
“嗯?”夏暖著才看向鏡中的自己,平凡的容貌已經消失無蹤,精致的熟悉的五官重現眼前,只是臉上到處都是黑色水漬。
她看向一旁那盆烏黑的水。
水盆被溫襲端起,有人放下了干凈的一盆水和干凈的帕子。
夏暖抬眸一看,居然是淇奧。淇奧靦腆笑了笑,娃娃臉甚是可愛。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夏暖的身旁,然后垂著頭退開。
漱骨已經從夏暖的身邊站起身,他走過來將帕子浸水擰干,然后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為夏暖擦臉。夏暖嘴角勾著笑,閉上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漱骨的服侍。
“寸尹,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遍]著眼的夏暖提醒道,“待會兒就走……”她一頓,悄悄睜開一只眼看向漱骨,“是吧?”
“是!笔屈c頭。
寸尹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挑了挑眉。然后轉身去收拾自己散落在營帳各處的書籍以及其他東西。
不一會兒,漱骨就甩下了帕子,拍拍手,“走吧,去和酩夜說一聲!
夏暖也甩著手就走。結果寸尹板著一張臉塞給她一個包裹。夏暖咦了一聲,“什么啊?我的嗎?”
寸尹白了她一眼,走出了營帳。
夏暖稍微扯開包裹的一角,才發現里面是曾經在含明川時寸尹出錢讓她去買的一套裙裝。她啞然一笑,將裙子放入空間靈器耳墜之中,歡喜地趕上去挽住了寸尹的胳膊。
寸尹和漱骨都是一愣,寸尹擰著眉抽出手,漱骨瞇著眼將夏暖扯到了自己身邊。
寸尹跟隨夏暖到了軍營之后,除了去抓焰魚那次幾乎沒有離開過營帳。此時她跟著漱骨夏暖的身后,亦是目不斜視,一路跟著他們走進了主營帳。
主營帳內,酩夜一身便裝,似乎下一刻就要提著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