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證據。”猶未雪勾了勾唇角,“就把她當作是書牙,我們直接去查書牙。”
“很難查。”桑醉實話實說,“書牙是上靈界的自由殺手,行蹤難定,找和她有交集的人更是大海撈針。”
“先撈著吧。”
“……好。”
“還沒有給暖兒預言嗎?”
“沒,二皇子在外面玩還沒回來……”
“你是不想見到我,眼不見心為靜是吧?”皇池上的氳染正斜睨著遲遲不出現的漱焱。
漱焱哈哈笑了,大方承認,“是呀。哥哥要讓著你嘛,總不能讓亓傾把你趕出去吧。所以只有我自己出去玩了。”
氳染咧了咧嘴,“預言別出紕漏就行。”態度豁達,也不計較漱焱的存心擠兌。
“我可不敢欺負……”漱焱的話一頓,只有嘴形一張一合,無聲說道月幾妹妹四個字。
氳染的眼神一凜,瞪了漱焱一眼。
漱焱身后的尤珊四處打量,淪為了通緝犯,這夏暖竟然還能住在這種地方。殿下對她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她正想著,就見一側的大門打開,一臉睡意朦朧的夏暖走了過來抱起氳染,“怎么不叫醒我。”
她身后快步跟上來了乙月,乙月將一件銀紅色披風披在了夏暖身上,“主子,外面冷。”
“沒事,耽擱了也不會算在我們頭上。”氳染回答夏暖。
漱焱嗤笑一聲,知道氳染在怪自己只曉得在外邊玩不早些回來。
夏暖朝乙月一笑,看向漱焱,“那我們走吧。”
漱焱的目光掃過夏暖的眼睛,笑著嗯了一聲,轉身帶頭離開。倒是尤珊大驚小怪盯著夏暖的眼睛直看。
漱焱和夏暖進了天華殿,氳染和尤珊留在了外面。氳染一直盯著尤珊,看的她心里發毛,不得不主動詢問,“有何吩咐可直接告訴珊兒,珊兒去做。”
氳染沉吟一聲,“想問一個問題。”
“珊兒知無不言。”
“你們這些小姑娘都喜歡互夸漂亮嗎?”
尤珊一噎,臉色微紅,氳染是在說她們臭美自戀嗎?
“這……”這了半天,她才想出了一個妥善的說法,“就像父母都會夸別人的孩子,也算是一種禮貌吧?”
說到最后,尾音上揚,尤珊都覺得將這兩者混為一談有些別扭,但是細細一想,似乎又是這么一回事。
天華殿內,亓傾等候二人多時。
上次冥天預言出了岔子,這一次的預言他特地要求了在場旁觀,漱焱只是笑笑點頭答應。
殿門關上,靈一引著漱焱與夏暖往內而去,到了亓傾所在的露天花園內,靈一才停下了腳步。
“走吧。”漱焱看了夏暖一眼,“別緊張,很簡單的。”
夏暖點點頭,夜風微涼,她抬手攏了攏披風,跟著漱焱走向前方。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亓傾。
亓傾站在木芙蓉之下,身上是輕便的白衫,在這黑夜之中如同一抹幽魂等待著他們的輪回。
夏暖隨著漱焱停下,目光抬起才發現亓傾身后的并非木芙蓉,而是醉芙蓉。樹上葉間重瓣白花眾多,但是仔細一看會發現藏在暗處徐徐盛放的深紅芙蓉。
這是木芙蓉之中稀有的名貴品種。花朵初開之時純白如雪,后又轉而深紅嫣然。
咦。
夏暖一愣。
她怎么知道這些?在這之前,她似乎并沒有見過這些樹這些花,怎么只是一眼就能辨出。
月已高升,清風徐來。葉動花顫,綠意掩花顏。
“那就勞煩你了。”亓傾對漱焱說道,他笑了笑,就站在一旁靜觀二人。
漱焱揮了揮手,“本來就是我要求的。”
說罷,他揮起的手上指尖有靈力凝聚,在夏暖還未反應之時就點上了夏暖的眉心。
靈力蕩起,小小花園之中夜風忽盛。夏暖身上銀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隨風而舞,搖曳生姿如花搖。
亓傾瞇了瞇眼,深藍色的眼眸緊緊鎖定著猝不及防怔愣而立的夏暖。
漱焱手指上有光蕩起,如同幽幽螢火點燃了繁星,夏暖身周驟然出現了無數星光點點,如塵漂浮光弱卻量多。
這是……
漱焱的唇角一勾,手指抽回打了一個響指。
啪一聲,夏暖恍然回神,身周閃爍光芒消失無蹤,而亓傾的面前憑空出現了四句話。
兩界的靈魂。
左右王的器靈。
停息王的戰爭。
黑暗亦是光明。
亓傾的瞳孔一縮,目光緊鎖器靈二字愈發深沉。
“這是什么意思?”他問道。
“這是暖兒真正的預言詞。”漱焱說道。
夏暖的腳步輕移,站到了亓傾的身邊好奇的看向空中的那段話。沒辦法,她原本站的地方看過來這段字是反的。
現在看清楚了,夏暖卻一臉迷茫,這四句話,她都不怎么明白。不過,既然是停息王的戰爭,那么她這個命星應該不算太壞吧?
亓傾垂眸看了一眼夏暖,轉頭都漱焱說道,“預言結束了嗎?”
漱焱點頭,“結束了,不然預言詞也不會出現。”
他和冥天可不一樣。
冥天只是晉靈一妖,雖會觀星推衍,但是要預言又要借助外力又耗費靈力魂力。作為漱石二皇子的漱焱,預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他不需要借助漱生靈泉水與茫生紙,他和夏暖更不會感覺到過度勞累。
“我想和暖兒談談。”亓傾說道。
夏暖疑惑朝他看來。
漱焱挑了挑眉,“你們談。”說罷,他轉身原路返回。
夏暖這才意識到亓傾想和自己單獨談談,過往的畫面撲面而來,她不自覺朝后退去。
“躲什么?”亓傾嗤笑一聲,雙眸看來溫柔又繾綣,如同漩渦要將她卷入讓她窒息。
往日看不見亓傾的眼睛已經覺得他足夠氣勢逼人。此次看著他的眼睛,雖不強硬,但是更令夏暖警鈴大作。
“我只是一個問題。”亓傾看著夏暖后退,卻不邁步逼近,留給了夏暖喘息的空間。
“什么?”夏暖警惕的看著他,藏在披風之下的手已經凝出了一把短劍。
“器靈。”亓傾瞥了一眼還未消散的預言,“你知道這個嗎?關于這個的任何消息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