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景尚梨哦了一聲，明白了。

靈會，是晉靈界大族來往宴會常有的活動之一。靈會所用的巨型環形通靈石耗損大，若要真的玩得盡興，要花的妖幣可不少。所以，靈會在平民之間并不流行。

靈會中必須有至少三方自告奮勇成為牽頭人，損壞環形通靈石要賠償的妖幣則全部由牽頭人出。牽頭人任意挑選兩人，和牽頭人一起先后在環形通靈石中灌入靈力。

通靈石是少有的不會損耗靈力的原石，但是其本身也有一定的飽和度。若是靈力過甚，通靈石不堪靈力之威，就會爆炸碎裂。而靈會勝利的唯一方法就是三人的靈力最趨于通靈石飽和度，太少不能贏，太多不僅要輸，通靈石炸裂，牽頭人還要進行賠償。

“贏了有什么獎勵？”夏暖了解的是怎么回事之后，依然有一處不懂。

“那個東西。”氳染抬爪朝卞玉的案幾上指去。

那里除了菜肴糕點水果，精美的酒壺酒杯，酒壺上還掛著一根黑繩項鏈，吊墜是一顆雕成樹葉狀的……

“暖玉！”景尚梨驚然出聲。

“只有牽頭人能得。”氳染補充了一句。

“怪不得大家這么積極……”

景尚梨環視一圈，賓客們無一不是摩拳擦掌爭當牽頭人。就算超過了通靈石的飽和度要進行賠償，能得到暖玉也值了。在外面暖玉罕見，偶有一顆面世也會被爭成天價，甚至引起搶奪和死亡。

現在只要贏了就能夠拿到一顆暖玉，那賠償的金額確實不能入賓客的眼。而且真的贏了的話，根本不用出錢賠償通靈石就能得到暖玉，輸了不過是一筆賠償而已。

大家都躍躍欲試。

當然牽頭人也不是人人都能爭取到的，卞玉規定只能有五個牽頭人，而他和鳶娓九妖占兩個。留給賓客們的僅有三個名額，這時候家族顯赫的人一下子就凸顯了出來。他們一站出來，其他人衡量一下自己之后幾乎不會繼續爭取牽頭人的名額。

除了兩個妖王和毋庸置疑的風家大小姐風玉幼，另兩位牽頭人也迅速確定了下來。卞玉選了景尚梨和一個男子，鳶娓則選了夏暖和在場靈力最弱的隨兄長參宴的小姑娘。

小姑娘聽見鳶娓的聲音還頗為不敢相信，直到兄長出言提醒，她才激動的又行禮又道謝，略微語無倫次。

卞玉帶頭走下主位，站在眾案幾圍繞的中心空地之上。地面色澤如玉，光滑可鑒，不同于其他地方單獨獨立的環形通靈石，五風十雨中這一整片地面都是通靈石。

財大氣粗簡直不可比。

卞玉閉上眼，腳下的地面忽然有光亮起，眨眼間空地上就出現了半個環形。

夏暖咦了一聲，問道，“要閉眼啊？”

景尚梨點頭，“是啊，不閉眼大家都能看見靈力有多少，就沒意思了。”

“能看見？”夏暖迷茫。

氳染舔了舔夏暖的手心，低聲解釋道，“靈力灌入通靈石中會有光亮起。”

夏暖啊了一聲，有些悵然。

光啊。

這個游戲她只能靠蒙了。無論她在場內閉眼還是場外睜眼，都看不見光的啊。這種空氣不可探不可觸的東西……

“你隨心所欲就好了。”氳染說道，“不影響什么的。”

反正賠錢也不關他們的事，自有人掏腰包。

夏暖點頭說好。

卞玉一隊中景尚梨最后上場，通靈石的光芒已經是大半個圓了。她閉上眼往里面一站，光條猛增。

就在賓客們以為通靈石要爆裂的時候，光芒一緩居然停了下來。景尚梨睜眼一看，立刻喜上眉梢。

通靈石的光芒還差兩寸才頭尾相連。有婢女用紅繩量了距離，記錄下來之后，環形通靈石中的靈力散開，一旁水面無風自動，掀起了陣陣波瀾。

在鳶娓站上通靈石的同時，景尚梨笑嘻嘻的跑到卞玉面前。杏眼眨眨，笑容可愛。卞玉被她看的渾身不舒服，面上卻笑意更甚，故意朝她那邊靠了過去，緩緩執起她的手腕。

果然，景尚梨一抖，把手收了回來，又后退兩步。

“你不和小美人坐一起嗎？跑我這來干什么？”卞玉斜睨她。

景尚梨嘻嘻一笑，眨眼說道，“如果我們贏了……”她伸手指向暖玉項鏈，“這個能不能給我啊。”

卞玉挑眉，“這么有自信？”

“我只是說如果嘛。”景尚梨笑著說道。

“好啊。”卞玉點頭，“贏了的話你和那位公子競價吧。”

前兩個字讓景尚梨眼睛一亮，后一句話就把她打得灰頭土臉。卞玉說的公子是剛才和他們一隊的人，雖然對方家族比不上風家，但是也不可小噓啊。

萬一他一整個家族都愿意出錢相爭，那她真是虧大了。她哪里來的家族？她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就算財力尚可，但是和一個家族較量財力真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還沒那么傻。更何況，她本來就有一個暖玉手鐲，這個小小的暖玉項鏈她不要也罷。

景尚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滿的瞪了卞玉一眼。她長嘆了一口氣，一手放在長鞭手柄上轉身回到了夏暖身邊。

她就是把卞玉想得太好了一點，這人沒心沒肝沒肺總喜歡折騰她。

這時靨王鳶娓早已經回到座位，就連小姑娘的靈力也已經在腳下亮起。

鳶娓灌入的靈力比卞玉的更少，僅僅是環形通靈石的四分之一。而小姑娘年歲尚幼，靈力不足。盡管靨王鳶娓讓她放心大膽的灌入靈力，不過環形的光芒只多了一點，連半個環形都沒有。

小姑娘面色訕訕微紅，頗為不好意思。

她垂頭喪氣的抬腳欲回座位，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小姑娘抬頭一看，發現是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雖然體態微胖，但是圓臉大眼翹睫毛，好不可愛。

“靨王賜食。”對方朝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這才發現她的手里端著一盤精致的糕點，也發現面前這個女孩兒的穿著也與大家小姐不同。她短衫長褲，手腳腕皆有綁帶束袖，干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