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兮婷回到月色,回到了清潔工的身份。
其實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好過在陸啟恒身邊,至少沒有她愛如骨的人給她痛徹心扉的重擊。
如果日子就這么過,也不錯,像她這樣的人,不會去奢求正常的生活了。
袁兮婷有時候躺在床上想,如果回到當初,她一定會把對陸啟恒的愛戀放在心里,不會飛蛾撲火一般朝他跑過去。
只是人生啊,從來就沒有未卜先知。
清晨,人們還在夢鄉時,袁兮婷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有些奇怪,這是月色的員工宿舍,這么早,會是誰過來?
袁兮婷打開門,門外站著陸啟恒的助理,如那個男人一般的冷著臉,公式化的說道:“袁小姐,總裁讓你準備一下,晚上動手術!
“等等…動什么手術?”袁兮婷不明所以的問道。
“腎臟捐獻。”助理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一句多余的話都無。
十分鐘過去,袁兮婷還是保持著站在門口那個姿勢,好像還沒消化完陸啟恒助理的話。
他不是知道自己只剩一個腎嗎?為什么還要自己去?
一陣微風吹過,袁兮婷打了個冷顫,關上門躲進了房間。
“陸啟恒,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她站在窗邊喃喃出聲。
外面車水馬龍,一片喧囂,只有袁兮婷所在這個小房間靜的可怕,她看著窗外,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涌上心頭,往事一幕幕在心里劃過。
年少的單方面喜歡,延續到一場婚姻里,只有兩相折磨,哪怕有了孩子,也終究不得善終。
袁兮婷突然覺得陸啟恒做的也沒錯,不過是一個糾纏多年的人,他巴不得自己早些消失,甚至于她的消失能挽救他愛的人。
怎么算,都很值得。
言言應該還未走遠,自己現在去,應該來得及找到她,下輩子再一起當母女,或許姐妹也不錯,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袁兮婷嘴角勾起一抹恬靜的微笑,轉身在抽屜里翻找一陣,找出兩張紙和一支筆,以一種認真又虔誠的姿勢開始落筆。
直到下午,她才把自己想說的寫完,她仔細的折好,又找了個文件袋放進去,然后換上衣服走出門,還好莊家不遠,打車也就半小時左右,她把文件袋放進門口的郵箱里。
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不多久,她接到陸啟恒的電話,語氣冰冷:“袁兮婷,你跑到哪里去了?”
袁兮婷嘴角勾起,眼底卻是一片冰天雪地,陸啟恒,你就這么害怕付晴夢得不到我的腎么?
“放心,我正在往醫院走,人死之前,還不能讓多看這世界一眼?”
語氣平淡的像在跟好友閑話家常,又像在和丈夫撒嬌抱怨。
可那邊的陸啟恒并不領情,聽到這話眼里反而升起厭惡:“袁兮婷,你別給我裝可憐,馬上過來,別誤了手術時間!
男人說完掛了電話,袁兮婷放下手機,事已至此,不管她怎么不愿,也只能把這條命給陸啟恒了。
也好,命該如此,早點結束,好去閻王那里跟他說一下,看在她這輩子這么短的份上,下輩子能不能給自己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命運。
陸啟恒站在窗邊,看著袁兮婷走進大門,冷冷的勾起唇角。
袁兮婷,不管你怎么騙我,我都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