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在偏僻的院子住的舒適,平日里除了給顧老夫人請安,她就是窩在閣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常清凈。
但她越是清凈,其他人就越坐不住。
特別是陳氏正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從顧明珠身上弄出些銀兩,因為在意這件事,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娘,要不然直接跟她去要吧!”
顧鳶兒蠻橫的說道,“她都進了顧家門了,就是顧家的人!帶過來的東西理應(yīng)全都是顧家的!”
顧鳶兒的想法簡單,就是想讓顧明珠吐出那筆錢。她聽了翠兒的稟告,說顧明珠帶過來的東西全都是奇珍異寶,整整八大箱子,每個箱子都得有四個男人抬,才能抬得動!翠兒說起這話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撲過去,把那些東西全攬在懷里。
“娘……”
陳氏的面色凝重,想要讓顧明珠拿出那些東西可不簡單,首先名聲傳出去了就不大好聽,再說了……顧明珠公然拿出來的東西,那就是顧家的。但她不想白白讓顧家好,那些東西得收納到她的手底下才是。
“這件事情得緩緩,急不得,反正顧明珠那丫頭又跑不了!
陳氏雖然是這么說的,不過還是準備先去打探下口風(fēng)。
陳氏到顧明珠院子里的時候,顧明珠正在看書,坐的端正,與尋常女子一樣,不過唯獨不同的是她此時一邊看書,一邊正下棋,一心兩用都得心應(yīng)手。
“小姐,又是你贏了!鼻嘀駬狭藫项^,費盡心思都沒能贏得過小姐。
“你有長進了。”
顧明珠淡聲說道,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通殺。
“哎喲,明珠真是有閑情逸致。”陳氏走進來,開口說道,不知道這話語是夸贊還是其他。
“嬸嬸!
顧明珠放下書,看向陳氏,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你從江南剛到這里,還有許多不適應(yīng)的地方吧?”陳氏一臉寵溺的樣子,從表面上看仿佛對顧明珠掏心掏肺了。顧明珠只是點了點頭,態(tài)度不溫不火,并沒有多大波動。
陳氏暗下握緊手,說道:“想當年你娘送你離開的時候,從顧家?guī)チ瞬簧贃|西……”
終于開口了。
顧明珠的眼神一沉,她的母親送她去江南的時候,她還在襁褓里,根本不懂事,也不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聽祖母說,她的身子病弱,需要靜養(yǎng),養(yǎng)了三年命才硬實起來,才能安然的長大。但她不知道,她的身子虛弱應(yīng)該在顧家照料才對,京城名醫(yī)云集,但為何母親還要把她送回江南?
而且……
沒過多久母親和父親都是雙雙去世,到底是怎么去世的,都沒有人知道。
顧老夫人只是隨意搪塞說是因病去世,但詳細的也不會多透露,就算顧明珠有心思去挖口風(fēng),也沒問出什么,反倒是狠狠地被斥責了一頓,從那之后顧明珠就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如今顧家的長房,只剩下安姨娘,安姨娘是曾經(jīng)母親的陪嫁,被抬為妾之后,生下了女兒顧長雪。
雖然長房還有人,不過一個妾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所以此時的顧家全部由顧家二老爺經(jīng)手,由二老爺?shù)恼揸愂显诖罾砀畠?nèi)上下事物,安姨娘是個性格和善的人,也不愿摻和這些事情,也就沒有說話,任由顧家的安排。
“此次你回來,喬家有沒有……”
顧明珠聽了只是一笑,“嬸嬸是想問,我有沒有帶過來東西是嗎?不過我聽說當年我病的很重,母親只是帶著我馬不停蹄的趕回江南,并沒有帶顧家的任何東西……”說到這里,顧明珠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難不成是有什么信物不成,代表我是顧家真正血脈的信物?”
“那倒不是。”
陳氏勉強的一笑,笑容冰冷,她不知道顧明珠是裝傻,還是真沒理解她的意思。
不過不著急,她有的是方法讓顧明珠全部吐出來!
“對了!
顧明珠才想起來一樣,給青竹眼神示意了下,青竹立馬退出去去拿東西!拔覐慕线^來,帶了些東西,理應(yīng)是早早的給嬸嬸們的,因為祭祖的事情,耽擱下來了!
青竹拿過來一小盒子,盒子珍貴,上面的木雕精細。
“這是明珠準備的,希望嬸嬸不要嫌棄!
“那是那是……”
陳氏碰著木盒子,眼中閃過特殊的神色,她打開盒子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心想著里面是何等首飾珠寶。
沒想到一打開,里面輕薄的一塊布,是手帕。
陳氏的臉色一下子垮下來,失望之色盡顯在臉上。
“嬸嬸,這是江南出名的雙面繡,纖薄的蠶絲上,繡制兩面不同的圖案!鳖櫭髦殚_口解釋道,聲音溫潤,聽起來真誠。
陳氏直接關(guān)上盒子,說道:“你有心了!
陳氏匆忙的離開,可能是坐不住了,再坐下去,臉上的偽裝就會被撕破。
等到陳氏離開后,青竹才冷哼了一聲,雖然沒說什么,但眼中的嫌棄絲毫沒有遮掩。
……
“娘!”
顧鳶兒急的在院子里團團轉(zhuǎn),見到陳氏回來,一下子撲了過去,“娘,不好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陳氏看到顧鳶兒著急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涼。
“兄長他……被人抓住了!”
“這孽子!”
陳氏氣打不一處來,她有個兒子顧道林,生性懶散,成不了氣候,憑借自己的一副好皮囊,就整日去花天酒地,跟那些狐朋狗友勾搭到一起。“這次又惹什么事了?”
“兄長欠了一筆債,被賭坊的人抓住了!說要是拿不出銀子,就砍了他的一只手!”
“嘶……”
陳氏倒吸一口冷氣,雖然是讓她頭疼的孽子,不過卻是她心尖上的寶貝,就算是她有事,都不能讓寶貝兒子受一點委屈!岸嗌巽y子?”
“三千兩!
顧鳶兒說著委屈的撅起嘴,她活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呢,她這個哥哥光嫖賭就花了這么多銀子。
陳氏想了一圈,她現(xiàn)在握著的私房錢全部加起來也就一千多兩……根本救不了顧道林。
“娘……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