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壓根沒把南宮澈放在眼里,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分分鐘讓他一無所有。
但是現在自己比較有興致,想要讓其毀滅必先讓其輝煌。
南宮澈這邊緊鑼密鼓的安排著,仿佛真的像是把這件事當做自己的事情一樣處理著,有著前所未有的效率。
公寓里,沐如雪焦頭爛額的看著手里的文件,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愣是一個都進不去腦子里。
她現在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滿腦子都是別的事情,讓她靜不下心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實在是太過于浪費時間了,必須要想辦法改變現狀。
沐如雪其實心里有個很奇怪的想法,總覺得哪里不對,她竟然真的有些想要和陸同書當面聊聊。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想法,一定是因為昆凌的那番話讓這個想法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現在還一時間揮之不去。
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很難以想象,之前自己對陸同書的態度是多么的嗤之以鼻。
現在竟然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這么多,很難預測如果這樣一直下去會發生什么。
總之無論發生什么,一定都與最開始的想法相違背,這一點沐如雪心里還是有些大概估計的。
自己已經拎不清了,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人來幫她理清楚,但是這種事情很顯然不適合找昆邰。
昆邰對陸同書是有很大的主觀印象的,所以如果自己和他說了現在自己的糾結之處,恐怕他也很難理解。
沐如雪對此也理解,畢竟是個男人,怎么可能心思那么細膩。
不如看看顧蔓在忙些什么吧?如果她有時間就和她商量一下。
恰巧這個時間是顧蔓的下班時間,正在房間里整理東西的時候接到了沐如雪的電話。
“如雪,你找我啊?”
“是啊,你在忙嗎?”
沐如雪不好意思打擾她,生怕她在和昌樂約會,被自己打斷,那也未免過于尷尬。
“不忙啊,我在休息呢,怎么了?”
顧蔓一聽就知道她可能是有事要和自己說,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計等她繼續說。
沐如雪有些猶豫不決,想說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以前的那些事情顧蔓應該了解的不多,要是從頭講起恐怕要講上個三天三夜才算完。
只能大概的和她說說了,“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要讓你幫我參謀參謀。”
顧蔓當然是很樂意的,這不就是作為朋友應盡的責任嗎?
“你說吧,我幫你看看。”
“事情要從十年前講起,我因為一些原因和陸同書結了婚,擁有了平凡而又美好的五年幸福婚姻,但是五年后的一天里,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場他精心編制的美夢中。”
沐如雪又一次把自己的過去平淡的訴說給別人,她現在提起這些事情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份被苦痛折磨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敢于直面過去慘淡的人生經歷。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成長,只不過這次成長的代價或許有些過于沉重。
但是沐如雪都甘之如飴的接受了。
顧蔓的心情很容易受人影響,是一個情感很細膩的女孩子,聽著沐如雪的故事她仿佛感同身受,壓抑的不像話。
沐如雪繼續用她那溫柔且有力量的語氣講述著,只不過都是一帶而過沒有講太多細致的事情,因為畢竟時間有限,不可能做到每一件事都極盡詳盡。
可是即使是這樣都已經讓顧蔓聽的潸然淚下了,隔著手機聽筒沐如雪都能聽見她的抽噎聲。
這是沐如雪也沒有想到的情況,誰能想到自己講的故事會感動了聽眾呢?
“好啦好啦,別哭了,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沐如雪哭笑不得反過來安慰起了顧蔓,真是無奈。
顧蔓也盡自己所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再繼續哭下去了,“嗯嗯,你繼續說,我有在聽。”
好不容易沐如雪終于把故事講到了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就是這里需要一些屬于顧蔓的意見。
“你說我該怎么辦?”沐如雪詢問顧蔓的想法。
顧蔓也確實有很認真的聽,現在也在很認真的思考。
但是不得不說自己剛才聽了沐如雪關于陸同書所做的事情之后,總是覺得這其中可能有很多東西只有當事人心里最清楚。
“如雪姐,我覺得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陸同書一定是還沒有放下你,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說的沒有錯,就是沐如雪自己都看在眼里,自從自己從國外回來之后,陸同書屬實是沒有一分一秒的想要放開自己。
“我覺得你們之間一定是有緣分的,可能就像是有一根線一直在你們兩個人之間拉扯著,即使你們經歷了這么多,這根線依舊牢固。”
沐如雪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無外乎在暗示自己兩個人的緣分還沒有盡。
可是她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難以安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到底要不要去見他呢?
“你說我要不要再去和他見面?”
“嗯……我覺得是可以的,如果他能把握住機會讓你重新原諒他,那就證明他還能打動你,而你也還是能夠被他打動。”
顧蔓話音一頓,“你說這不是愛情還能是什么?”
什么情啊,愛啊的,聽的沐如雪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嬌嗔道,“你別瞎說。”
“好,你就當我是在瞎說好啦!”
可是沐如雪也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兩個人再一次談崩,沒有辦法繼續。
如果真的那樣了,就當自己這次和他見面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好了。
沐如雪給自己暗暗打氣,“反正你還算是年輕,又不是不能接受這些,有什么不敢見面的?”
再一細思量,自己又沒有做錯什么,完全可以趾高氣昂的去見他,反正千錯萬錯都是他陸同書的錯。
正在處理文件的陸同書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
都是沐如雪惹的禍,但是一旁的助理確是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