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雪將臉埋進母親尚余體溫的手掌里,嚎啕大哭。
從今以后,她就是一個人了。
眼睛哭的紅腫,就像流干了一輩子的眼淚。
恍恍惚惚的她給母親整理了儀容將母親與父親合葬在了一起。
送她入葬那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她跪在墓碑前,臉色蒼白的恍如出現在陽光中的女鬼。
給父母放上花,上了香后,她拿出一瓶酒,在墓碑前灑了一半,剩下半瓶拿在手里慢慢喝。
“要不是我當年一意孤行非要嫁給陸同書,可能沐家也不會這樣,爸,媽,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聽爸一句勸,離陸同書遠遠的,哪里會有這么多年的孽緣,呵,我真是個蠢貨!”
“還記得奶奶在世時說過,我跟陸同書,長不了,可不是嘛,十八歲嫁給他,五年過去,終歸物是人非……”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后恭恭敬敬的磕了頭,許下最后的承諾。
“爸,媽,如雪長記性了,往后余生,我再也不愛陸同書了。”
沐如雪知道自己論手段心智遠不如陸同書,她沒本事報仇了,也不想跟他冤冤相報一直糾纏不清。
她想離婚,跟陸同書斷明白,就讓他和余秋秋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去吧!
“您找哪位??”
打聽到陸同書在金碧輝煌的沐如雪報出他的名字,前臺片刻后回復她。
“抱歉,那是專屬包廂,需要主人的首肯這邊才能告訴您。”
她沉默片刻,還是打了陸同書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誰?”
背景非常吵,陸同書清晰低沉的聲音再傳來時,沐如雪恍如隔世。
“我是沐如雪,我找你有事。”
她回答的很官方,就像兩人之間陌生的沒有這五年。
音樂聲掩蓋了她的異常,他笑了下,“金碧輝煌705。”
他以為沐如雪是給他認錯來的,畢竟對于她做過的事,他已經對她很寬容。
今天是兄弟們的聚會,他們大多知道一些陸同書與沐如雪之間的事。
她進來時很多人好奇的打量她,而她目不斜視直奔陸同書而去。
“我今天找你是為了……”
話未說完,被陸同書打斷,“找我有事?呵,”他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為什么來,喝完再說!”
說完他開了一大瓶烈酒,推到沐如雪面前,擺明了欺負人,一眾朋友也大多看好戲的。
沐如雪剛要開口,陸同書就開口了,“你要是不喝,那我可不聽。”
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瞎起哄。
“喝!喝!喝!”
……
路同時和她結婚五年,知道她從來不喝酒,就等著她來求自己。
她如果誠懇點,說不定自己就原諒她之前做的錯事了。
然而他并沒有等來沐如雪的哀求,她看了眼陸同書,眼睛里深深的藏著很多難過。
他看著這樣的沐如雪,突然心就抽痛了下,好像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靜悄悄溜走了,像指縫的流沙,怎么也抓不住。
“記住你說的話。”
她說完,二話不說拿起酒瓶就灌,辛辣的烈酒入喉,刺激的她眼淚直流。
她沒用,被陸同書當眾為難羞辱,還是忍不住心疼難受。
看著她喝完之后陸同書臉色并沒有好看,坐在他旁邊的昆凌敏銳的察覺到什么。
他依舊矜貴從容,恩賜一樣的問沐如雪,“你想說什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