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瀚鎮西郊的火葬場悄然無聲,每個工人都在忙碌地火化著病死的尸體。
“乖徒兒,地闕金章的修行看起來如鬼似魅,這其中的毒瘴靈章更是如此,我給你展示一遍,你自己參悟。”
說完,王鶴鳴盤腿坐在地上,道袍上沾了些泥土。他捻起一顆毒珠,直接放入口中,直接嚼了嚼就咽入腹中。
隨后,毒珠的毒性爆發出來,幽藍色的毒氣遍布王鶴鳴周身,從道袍中鉆了出來。
整個王鶴鳴都變成了幽藍色。
“徒兒,這就是地闕金章的毒瘴靈章,讓毒瘴的靈氣完全散發出來,再吸收其中的靈氣。”
說著,他的丹田之中的地闕金章亮起來,一段段經文像龍蛇行走,穿梭在毒氣之中,貪婪地吸收毒氣中的靈氣。
“起時正道玄門說的也沒有錯,這樣的經文,尋常人修行多半在這里就死掉了,而且死狀一定很慘。”
很快,毒珠中的毒性被吸光,只剩下淡淡的霧氣,王鶴鳴拍了拍道袍上的塵土,把剩余的毒珠都交給楚靜。
看著王鶴鳴臉上淡然的神色,楚靜不由心想:“眼前的這個男子會劍法,會陣法,而且似乎還會法則,力量明明很強大,為什么不想出手呢?”
“對,就是這感覺,他似乎很排斥出手,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瞞著我?”
“算了,我也沒來多久,他估計也來不及告訴我……”
“嗯?發什么呆呢?”
楚靜回過神來,使勁搖了搖頭:“沒什么,師父,我這就開始修煉!”
說完,她學著王鶴鳴的樣子,運轉地闕金章,在地闕金章之下,毒珠一顆一顆化作幽藍色的霧氣,將楚靜淹沒在其中。
王鶴鳴目中閃爍金光,心下思索:“這毒珠中的法則很熟悉,看起來像是一個老熟人的,有趣,能讓我看不穿本質的法則已經不多了,你到底是誰?我越來越好奇了!”
“我的窺天測地之法還沒有入玄境,否則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我哪一個熟人,究竟意欲何為……”
王鶴鳴一邊思索,不覺來到火葬場南面的焚尸臺,迎面正在忙碌的焚尸人看見王鶴鳴,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行禮道:“仙長怎么來小老倌這種地方了,這種晦氣的地方,有我們這種命賤的人就行啦。”
“老人家,人的一生,生死二事,在一頭一尾,是至大之事,功莫大焉,莫要輕賤自己。”
“仙長客氣了,你們是尋仙問道覓長生的存在,我們只能伺候伺候凡人,只希望,來世不要做牛做馬就知足了。”
“種善因得善果,老人家來世必是登仙之人……”
王鶴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者聊著,一邊幫著搭手將病尸送上焚尸臺,老人家誠惶誠恐,卻也不再多說什么。
一邊,楚靜吸收了十余顆毒珠,自覺法力修為大漲:“師父果然沒有騙我,這毒珠確實是給我修煉的極好的東西。”
楚靜并不知道,促使她實力大幅提升的除了毒珠的靈氣,更多的是毒珠中的法則。
法則是天地間的規則,規則可以讓修行者的修為得到大幅提升,是每個修行者都希求的。
青城山魯子虛劍仙等五人之所以沒有貪婪毒珠中的法則,是因為自知不能抵御毒氣。
她繼續吸收毒珠的毒氣,直至后半夜時。
夜風微涼,秋月朗照,竹葉朦朧。
一陣淡淡的人聲幽幽地傳了過來。
“殺了天靈根,鶴鳴師叔就是我的了……”
“殺了天靈根,鶴鳴師叔就是我的了……”
……
青紙劍仙渾身是血,飛劍依舊在她身邊環繞,時不時劃破她雪白的肌膚,此時的她儼然是一個血人。
“這是什么聲音?”
“什么是天靈根?”
“是在說我?”
“鶴鳴師叔?這是師父的熟人?”
…………
青紙劍仙越來越近,猩紅的眼睛看到了楚靜,楚靜感應到了她的目光,順著看了過去,不由心中一跳,仿佛被什么懾住了。
“姑娘,你是天靈根嗎?”
青紙劍仙死死地盯住楚靜,下意識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
楚靜才說完我是二字,青紙劍仙便飛劍狂舞,直殺楚靜而來。
“殺了天靈根,鶴鳴師叔就是我的了!”青紙劍仙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湊,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天靈根在這個世界有仇敵嗎?聽到天靈根就要殺我?”
情急之下,楚靜想要喚出紫郢劍,卻發現紫郢劍在丹田之中一動不動。
“王鶴鳴,你干嘛去了?你再不來你家徒弟就要被砍死了!”
焚尸臺邊的王鶴鳴心中頓時眉頭緊皺:“好強烈的劍氣,這個是青城山的小青?”
王鶴鳴不及多想,當即一個閃身來到青紙劍仙旁邊,不由大驚:“青紙你干什么?”
“殺了天靈根,鶴鳴師叔就是我的了!”
青紙劍仙依舊沒有醒轉,只是自言自語說著。
“沖楚靜來的嗎?小青,你看著我,我是王鶴鳴!”
“王鶴鳴?是鶴鳴師…師叔嗎?……殺了天靈根,鶴鳴師叔就是我的了!”
“小青紙這是中了元陰攝魂之法?”
“等等,不對!這是《瑯繯秘笈》!”
“大發了,玩大發了,《瑯繯秘笈》不下于天地人三卷天書,是這世間的頂級功法,天書人字卷解封,《瑯繯秘笈》出世,這恐怕不是世界之福。”
他并沒有阻止青紙劍仙殺向楚靜:“楚靜的毒瘴靈章應該有所小成,是該檢驗一下成果了。”
嗖嗖嗖!
飛劍穿破毒氣,眨眼間就來到楚靜的面門。
楚靜心中大駭:“王鶴鳴,你丫能再坑一點嗎?你徒弟都要死了,你還在那里看什么?”
“沒事,乖徒兒,你要相信你,你是最棒的,當年為師也是這么過來的,加油!”
“師父這話怎么這么耳熟呢?就差一句奧利給了……”
“等等,楚小靜,這個時候不是走神的時候啊!”
電光火石的思索之間,楚靜已經來不及躲避,只能硬著頭皮頂住:“哪里來的瘋女人,要找王鶴鳴就找去啊,關我毛事啊,我只是一個路過吃瓜的,死遠點行不行?不然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她是真的躲不開了,不頂住也必須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