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華冰冷的臉上，不愿意給一絲回應。如此瀟灑，倒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之至。
“把慕容紫兒交出來，我們還是兄弟。”他笑道，“我們可以解除詛咒，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可好？”
“不如你把你的貴妃交出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我這一輩子，保護你的江山？”百里墨華笑道。
“這樣……”
瀾帝沉思片刻，提出一個建議，“你把慕容紫兒交出來，我把我的愛妃交給你。任憑你處置。如何？兄弟之間，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而傷了和氣？”
百里墨華凝眸，不再說話。但從他的態度很容易看出來，這事沒得商量。
“皇弟！”
瀾帝又一次發聲，“朕待你如何，你自己很清楚。你如今的爵位以及你的權勢，哪一樣不是朕給你的。”
“動本王的女人者，不管他是誰！照殺不誤！”
百里墨華凝眸，清透的眸子帶著一種莫名的詭異。聲音排山倒海般的傳下，眾人驚訝于，曾經那個貼面如山的王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動他女人者，無論是誰照殺不誤！
這天下，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有些人覺得百里墨華瘋了，有些人覺得百里墨華被下了迷藥。而在所有女人看來，這種男人，哪怕是跟他相處一天。都足以讓人愿意去奉獻自己的一輩子。
他具有足夠的吸引力，讓人愛不釋手。讓人為此付出一切。
但無論是哪種想法，公認的，霸氣十足。寵愛一個女人都能寵愛得如此霸氣十足。
“皇弟，若你執意如此。休怪朕無情了。”
瀾帝手微微揚了揚，身后，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很快出現在他面前。一眼看過去，便知道是慕容湘。少年被堵住了嘴。嗚咽著，像是要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要殺他。”
百里墨華低沉著眸子，眼底帶著一種不悅，“這是為你好。”
“看來慕容紫兒的人，對你來說很重要。”瀾帝笑了笑，“既然如此，就更應該為了她保住這個孩子了。”
百里墨華瞥了一眼慕容湘，語氣微微攜幾分和氣，“條件你開。”
“朕的條件就是讓你把慕容紫兒交給朕，絕對不會變。”瀾帝笑了笑，“你若不答應，便讓那丫頭孤家寡人一個。讓她身邊的人都為她而死，讓她被萬人唾棄。成為紅顏禍水吧。”
“這天下沒誰對她好一點，也沒誰真正為她付出過多少。所以天下人怎樣看，本王無所謂。她更無所謂。至于這個孩子，必然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為她而死。而且他必然也清楚，他姐姐死了，也不一定能換回他的生命。”
他站在山上，聲音很響亮。帶著一種獨有的回音，一點點的告訴瀾帝，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可以負盡天下人，但絕對不會讓天下人負她。即便是這輩子，她都恨他。
愛一個人在一定境界，理智便成了一句空話。一切都瞬間化作疼惜，只要她好，付出什么都不是問題。
“百里墨華！”
瀾帝的眼底盡是怒火，可他的的確確是無可奈何，“你當真不顧這個孩子的死活？”
“若是要用他的生命來換，你殺吧。”瀾帝笑道。
“你怎么知道朕一定會殺了慕容紫兒？”
“呵呵……”
百里墨華對于這個問題沒有認真回答，而是勾起唇角，淡淡的揚起一抹笑。不語
瀾帝閉目，沒有任何辦法。凝視著慕容湘，忽然手揮了揮，“百里墨華，我給你個機會。也許慕容紫兒想救他這個弟弟。”
“你殺吧。”
百里墨華嘆了嘆，抬眸抿了抿唇，“只不過……”
他沉默許久，忽然想到什么，笑了笑，“皇兄會后悔的。”
“朕掌握著生殺大權，后悔？”慕容湘抿唇，“朕是在給你機會。”
“那你殺吧。”
百里墨華嘆了嘆，揚手，轉身。當做什么都看不見。
“你以為你看不見就什么事都不可能發生嗎？”瀾帝笑了笑，怒火中燒的提醒，“我會讓這一刻永遠成為你的噩夢。”
言落，百里墨華只聽到后方傳來一聲無助的吶喊。隨即，聲音還未落下，便已經失去聲音。他轉過來的時候，少年的頭已經落在地上。
百里墨華嘆了嘆，凝視著那頭顱許久說不出話來。許久，又一次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惋惜。
“滿意了？”
他笑。
“不滿意！”瀾帝負手，凝視著一旁的老太妃，“別說朕沒提醒你，人家這么大年紀了。本應該接受你的奉養。而如今卻不得不被你牽連。”
“別殺了。”百里墨華負手，嘆息之聲連連不止。
“殺不殺永遠都是看你的態度，墨華，一個女人總不能讓你負盡天下人吧。”瀾帝笑了笑，“只要朕在位一天，歷史永遠可以改寫。而你卻不能。”
“哦？”
百里墨華抬眸，挑眉道，“你倒是想得挺周全的，把人殺了，拿本王當你的替罪羊都已經想好了。”
瀾帝不說話，只是，今日若是百里墨華不妥協。怕是要殺的應該不只是這些人。慕容凝云等人，怕是也是被殺的對象。那整個王府只要是個主子，都是瀾帝的利用之人。
“可你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
百里墨華眉頭緊鎖，就像是看一個愚蠢孩子，“百里墨蕭，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恩？”
他抬眸，“準備交人了？”
“本王想說，紫兒的易容術到底有多好。才會讓你把自己的兒子都殺了。”
他言落，轉身拂袖離去。
瀾帝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百里墨華走過去很遠之后才想到什么。轉身凝視著那斷了的頭顱。
“陛下，這是……十一皇子……啊……十一皇子……”
劊子手嚇得身下一片濕，小便失禁。那人看著頭顱，驚恐的往后退。汗水和尿液混合在一起，發出難聞的氣息。
瀾帝看著那頭顱，面色蒼白，幾經站不住。再回首，百里墨華的身影已經遠去。不帶一絲留念。
瀾帝又看了看旁邊的那個穿著大紅色太妃服飾的女人，指尖一顫。他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