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雖然震驚于一個女孩大言不慚的說有一半的把握起死回生,即便也知道這一半的把握都實屬不易。卻依舊霸道的宣布:“朕要你有十足的把握。”
“以八王妃的能力,必然是可以滿足陛下的想法的。您說是嗎?”國師也插了一句。
慕容紫兒這次對他的霸道一點都不放在眼里,只是笑道,“此法成與不成,有一半得看國師。”
國師一聽,臉色頓時變的鐵青。他這是躺著中槍?
“此話怎講?你給十三皇弟解毒,跟他有何干系?”老皇帝沉思片刻,眼底有一抹詫異。
慕容紫兒笑了笑,眸光挑釁至極,“紫兒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藥方,藥方有些玄幻。此藥方在用藥的時候,要在月圓之夜,以天朝最厲害的法師站在天臺之上,以自身的劍引血。讓丹藥吸收日月精華,此刻,便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胡說八道!”
國師聽了,心中一百萬個反對。臉色陰沉,恨不得將慕容紫兒此刻便滅了,“從古至今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藥方存在,慕容紫兒,你這是公報私仇。”
“國師跟我有私仇?仇從何來?”慕容紫兒笑道,“我從來不覺得國師跟我有仇,國師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整個國家。我也從未覺得哪里不對。”
“你……”對于慕容紫兒的話國師竟無言以對,是啊,說起來慕容紫兒也從來沒針對過他。再談下去,豈不成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國師只是開個玩笑,還望八王妃不要當真才是。”
“本宮自然不會當真!”
慕容紫兒笑了笑,“只是,十三弟的生命如今握在我倆的手中。我自然日日夜夜不可懈怠,而國師,也切不可偷懶。”
國師背后陡然一涼,似乎聽出了慕容紫兒話中的意思。眼底帶著陰鷙,他揚唇淡笑,“王妃,這藥方也不知道從哪里看來的。為何微臣不知道。”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慕容紫兒笑問。
“你!”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她又問。
“你……”
“所以,國師乖乖聽命便是。至于其他的,再說。”
慕容紫兒笑著轉身,凝視著老皇帝,“陛下,您答應嗎?”
老皇帝面色一僵,瞥了一眼國師。又看了一眼慕容紫兒,不僅干咳了一聲,“這……”
怎么說呢?
國師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可若是現在不答應,那便不能說慕容紫兒無能了。方法已經想出來了,若是不執行那便不能怪她了。
可若是答應她,也很糾結。因為答應之后,得吸收多少日月精華。若真是這樣,他真的頂得住嗎?
“若真是需求,合情合理朕不反對。可失血過多,國師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老皇帝面色有些凝重。
“國師半仙之體,自然死不了。若是真死了,豈不是一直冒充,騙陛下這么久?”慕容紫兒看了一眼百里墨華,不假思索道。
“依國師來看?”
老皇帝抬頭,似乎也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陛下,這么點血還不足以對微臣的生命造成危害。”國師勉強笑出來,手指骨卻握到發白,“別說只是以自身的血引日月精華,即便是放一夜,也不會有事。”
“哇,國師果真厲害。本宮佩服,要不放一夜的血試試?”
她笑得詭異,妖嬈。
“王妃,若是有事必然不可推遲。可若無事,為何如此浪費?”國師笑道。
慕容紫兒目的達到,也不想再逗他。只是道,“既然如此,我便下去準備藥方了。”
她慕容紫兒哪里是那種好欺負的,即便是自己被算計了,算計她的人也必然不會好過。
她倒是不怕那什么大禍臨頭,畢竟自己只是這個時空的過客。大不了就不玩了,來個金蟬脫殼。然后到處流浪去。難不成這些人還為了她滿城風雨的到處跑?
她言落,進了皇宮便再也不想回去了。
百里墨華這家伙已經讓她有點失去興趣了,很糾結,很郁悶。干完這票溜出去玩耍,再也不回這鬼地方。
慕容紫兒和上官殘月端著藥,出了御書房便直朝十三皇子的殿內走去。這里清靜得要命,除了貼身伺候的那一個人之外,幾乎全部撤離。
十三皇子坐在院落之中,雙目用絲帶綁著。一身青色袍子,依舊是那成熟的氣息。
“八王嫂,您來了?”
他聲音帶著愉悅,似乎每次她過來,這家伙都會有莫名的依賴感。
“恩我來了。”
慕容紫兒笑著,將小桌子搬到面前,熱氣騰騰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百里青痕蹙了蹙眉。
“趕緊把藥趁熱喝了。”
她笑著,語氣自然地柔和了幾分。
“皇嫂,我不喜歡喝藥。”百里青痕無奈的抿了抿唇,“而且眼睛看不見,如今身邊沒有人,要不皇嫂喂我喝?”
“我喂你喝?”慕容紫兒有些詫異。這孩子好像跟她挺親近。
“對,皇嫂喂我喝就不覺得的苦。”百里青痕語氣有些羞澀,像是依賴母親一般。這孩子似乎在宮中,一直以來只有這般依賴過皇后。其他人,倒是從未這般過。
“好啊,喂你喝。”
慕容紫兒笑著,一邊細心的將藥吹冷。只是,剛剛準備喂得時候。身后一人竟是直接將碗奪過來。
“十三皇弟這些年莫非真的廢了?竟連喝藥這種小事都需要喂?”
百里墨華的聲音格外矚目,即便是閉著眼睛她也能聽到這小子的聲音。囂張霸道,非他莫屬。
百里青痕笑了笑,平靜的坐在原處,“八皇兄,是皇嫂愿意的。”
“那是本王的人,本王說愿意便愿意。說她不愿意,便不愿意。”百里墨華悠然的坐下來,目光之中滿滿的是霸道,那模樣,像是在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
“皇兄,你這反應。可是吃醋?”百里青痕笑問。
百里墨華沒有說話,眉目之間好像染了一層霜。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應該不太可能,畢竟,聽晗妹妹說你好像不怎么待見八皇嫂。”百里青痕道,“既然如此,八皇兄也不用麻煩了。以后便由我跟晗妹妹疼愛八皇嫂便好。”
百里墨華眉心微微彈了幾下,目光中帶著一種蔑視,“你能把你自己疼好便差不多了。一雙眼睛沒用,永遠都沒有明天。”
“我的眼睛快好了,皇嫂一定有辦法的。”
百里青痕對于這令人發指的諷刺,很是火大。甚至是恨不得下一秒便告訴百里墨華,他是個有用的人。
“好不好是本王說了算,并不是她。”
百里墨華將藥放在他面前,也不管他能不能拿到。隨手將慕容紫兒拽過來,帶著她離開十三皇子的院落。
他手握得很緊,那身力量或許他不是故意的。但慕容紫兒覺得手很疼,別握得差點哭出來。
“百里墨華,你懂不懂得玲香惜玉?”她凝眉,表示內心的不悅。
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道莫名其妙的變大了,任憑慕容紫兒從他手里將手抽出,“再說一遍,叫王爺。”
“不叫!”
她撅了噘嘴,“不叫,就不叫。”
“慕容紫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百里墨華內心一陣煩躁,他眉間的朱砂越發紅艷,像是地獄里的彼岸花,“你當真本王治不了你?”
她滴溜溜的眸子微微一轉,那小表情立馬帶著委屈,“爺,您是我的天。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知道本王是你的天,就應該好好守好你的婦道。做好你的王妃。”他平靜的眸子帶著一種自然的倨傲和尊貴,仿佛覺得她所說的一切再尋常不過。
“爺,妾身別的都不喜歡。就喜歡上天。”
她絞了絞衣角,“上天,你知道什么意思嗎?”
“嗯?”那滿腦子只知道政壇以及沙場的百里墨華,似乎還不懂這小妮子的意思。
“意思就是說,天在下,我在上。”
慕容紫兒抬頭凝視著天空,每次調戲完百里墨華,她總是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好像這樣,看起來特別高冷一般。
他面容忽的冰冷了好幾分,像是天忽然降下的冰霜。其實說他是天,一點沒錯。那每一次動怒,都好像是風雨雷電一般。風霜雨雪嚴相逼。就像是上天降下的天罰。
他仔細的打量著慕容紫兒,但看了許久,也不明白這丫頭這些思想從哪里來的。百里墨華索性不想理,收回視線。直入正題,“他若是瞎著眼睛或許一生無憂,可若是,有朝一日復明了。你能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一世。”
“我明白你的意思。”
慕容紫兒撅了噘嘴,“也明白可能你們之間有仇恨。”
“你還是覺得,該復明他的雙目?”百里墨華笑問。
“可是這一碼歸一碼,誰惹你對付誰去,不能欺負這么小的孩子。畢竟人家沒什么錯。”她口氣認真,仿佛這世間還有道義可講。
百里墨華沉思片刻,眉目微微蹙起。他臉上布滿了一層風霜,殺氣肆意,卻又好像刻意隱忍,“慕容紫兒,這世間沒有對與錯。只是站立的角度不一樣。”
她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