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下人滿身是傷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戰陌離懷里躺著熟睡的安羽然,“噓”了一聲,輕聲的問:“聽說,你們當中有人對王妃圖謀不軌?”
“是他。”
“對,就是他。”
……
幾個人立刻達成一致,將所有責任推在那個下人身上。
戰陌離安撫懷里不安的安羽然:“這樣啊,來人,將這樣帶下去,凌遲吧。”
“噓”戰陌離輕笑:“想住家里人,就不出聲。”
那人驚恐的捂住嘴,被人強行拖走。
“你們還跪在這里做什么?下去吧。”戰陌離有些不耐煩。
幾個人面面相覷,連忙點頭,嘴里說著拍馬屁的話,快速的跑走。
戰陌離手輕輕一指,衛昌點頭,跟上去,點了那幾人的啞穴,手氣起刀路,幾人的眼睛被刺瞎。
衛昌冷冷一笑:“王妃的主意都敢打,你們真的是活膩了。”
那幾人一直搖頭,嗚嗚的求饒,衛昌看都不看一眼,吩咐侍衛,將人帶下去,凌遲。
戰陌離輕輕的將安羽然放在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轉身離去。
安羽然慢慢睜開眼,眼里都是恨意。
呵呵,寧千然。
……
寧千然麻木的一株株拔著。
寧千然白皙的小手早已紅腫,但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些迷迭香是在快是小暑的時候種下的,它們很頑強,后來沒人管沒人問,依舊長的這么旺盛,在這蕭索的秋季能與菊花爭一襲之地。
可惜,自己親手中下,還要親手拔了。
寧千然原本以為習慣了就不會疼了,可是,習慣了卻更疼。
習慣一次次的折磨,也習慣了一次次心碎時帶來的痛感。
與拔去的迷迭香一起逝去的,還有寧千然那僅存的幻想。
毫不留情狠狠的拔著,沒有一絲猶豫。
不知道拔了多久,寧千然趴在迷迭香上聞著花香號啕大哭。
白哲軒默默的看著寧千然哭的傷心。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看著寧千然狠狠的拔著迷迭香。
白哲軒終還是沒能忍住,上前輕輕摟住寧千然。
寧千然撲在白哲軒懷里,沒有節制的哭。
哭了許久,寧千然放開白哲軒,一抽一抽的說:“幫我把,迷迭香,拔了吧。”
白哲軒默默不語,很快便將迷迭香拔完。
“千然,去哪?”白哲軒溫柔的說。
“我們回清閣吧。”寧千然站起身,“我不想走了。”
白哲軒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微紅:“那,我抱你?”
寧千然沒有說話,將手搭在了白哲軒的脖子上。
戰陌離緊緊的握緊拳頭,他早便來了,遠遠的看著寧千然主動撲在白哲軒懷里,現在竟然主動要求白哲軒抱她。
當他是死的嗎?
大步的走向兩人,卻被寧千然的話硬生生打斷。
“我這一輩子只親手中過一次花,就是迷迭香。”
“迷迭香美好的回憶讓痛苦,而迷迭香因為恨我痛苦,或許,最開始我不應該種下迷迭香。”
戰陌離久久的站在那,一直目送著白哲軒抱著寧千然離去。
直到兩人看不見了,戰陌離走到雜七雜八堆放著的迷迭香前。
戰陌離意外的發現,一株小小的迷迭香,長在最邊緣,沾著秋日夜晚的霜水,靜靜的綻放著一朵小小的迷迭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