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兮差不多睡到九點鐘才醒了過來,此時床上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她睜開眼睛在房間里掃視了一眼,是她和封曜以前的臥室不假,腦海里這才涌現出昨晚那火熱的一幕幕。
她低頭咬了咬唇,一拉開被子,身上光溜溜的,不止如此還印滿了深深淺淺的吻痕,不過還好,因為昨夜封曜有考慮到孩子的緣故他沒有多為難她,自己得到舒緩以后就抱著她睡覺了。
床單皺了,被子也是凌亂的很,她一個人坐在其中眼神迷離,小臉酡紅,封曜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房間的門“咔嚓”一聲打開,岑兮機警的一把拉過被子連頭都蓋住了,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才漸漸的拉低被角,然后便看到封曜那張神清氣爽的笑臉。
“睡醒了,感覺怎么樣了?”
岑兮抱著被子瞪他,眼底水汪汪的清澈,“不許笑了,給我拿衣服去我要起床了!”
封曜笑著在她頭頂摸了一把,然后轉身去給她找衣服,昨天后半夜他到底還是抱著她去浴室沖洗了下,他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他也知道昨天晚上岑兮其實都是在遷就他罷了。
封曜在房間里幫她穿好了衣服,又抱著她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下樓時,他們又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看報紙的封志鴻。
而白薇則坐在地毯上一個人抱著娃娃喊“寶寶”。
自從昨天見了岑兮以后,她就一直念叨著寶寶,一大早醒來也是,封曜怕她打擾到岑兮的睡眠就給她找了一個娃娃,白薇便抱著不撒手了。
這會兒一看到岑兮下來白薇便抱著娃娃跑了過去,一臉笑容,“寶寶,寶寶!”
她的手在岑兮肚子上摸了下,封曜下意識的想拉開岑兮,但是她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寶寶,吃飯了,阿曜也要吃飯了!”
白薇一手拉著一個,岑兮和封曜跟在她身后,封志鴻則轉身看了過來,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樣子有說有笑,可是卻始終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似的。
他沒想到像白薇這樣,刻薄了半生的人如今變成了一個瘋子,她居然還有人照顧,倒是自己,因為白薇的緣故封曜現在跟他鬧翻了,如今岑兮肚子里懷里的怎么說也是他封家的后代可還沒生下來就注定跟他不親了。
他驅動輪椅轉過身來,輕咳了一聲,“封曜,你跟岑兮的事我昨晚想過了,既然她已經有了封家的骨血,那我可以同意她住在這里,不過……”
“不用了!”他話還沒說完封曜就打斷了,男人舉止優雅的擦了擦嘴,“我不會讓岑兮住在這里的,還有我媽,我會帶著她們一起去玉景苑住,不會讓您看著心煩的。”
封志鴻一巴掌拍在輪椅扶手上,臉色馬上就青了,“胡鬧,你這是要從這個家搬出去嗎?”
“我可以不搬啊,不過小兮是不會住這里了,還有我媽,反正你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去哪住你應該沒任何意見吧,至于我,如果沒事的話我也懶得回來了。”
“封曜,你這是要為了你媽跟我斷絕關系嗎?”
“斷絕關系?爸,你放心,你是我媽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你是我血緣上的父親我不會不管您的,至于陪伴,我不在不是還有大哥嗎,聽說他最近也找了個女朋友,有時間你也可以讓他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您瞧瞧,沒了我和我媽,你一樣可以找到家的感覺。”
岑兮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封曜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的給他倒了杯牛奶,“喝吧,等吃完了早餐我們就過去了,還是先去看看你爸媽?”
“封曜!”被兒子無視的封志鴻感覺氣血沖天,“怎么說我們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你當真要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嗎?”
“難聽嗎?比做的難看要好吧,我媽當初要跳樓時你連勸都不軟她一句,她如今生病了嘴里還念叨著你,也沒見你哄她吃過一次藥,你的心里都能過意的去我還能怎么說呢,她到底是我媽我不能跟你一樣不愛她就任她自生自滅,更何況先為人子再為人父,我若做不好一個兒子的角色將來又怎么教育好我自己的孩子?”
一席話,封志鴻被堵的啞口無言。
路上,岑兮坐在車里靠著封曜,“你那會兒那么跟你爸說話會不會有點太過了,我總覺得他還是在意你的不然挽留你做什么?”
“挽留我?”封曜冷嗤了一聲,“你要是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認你了,你能不急嗎,別忘了在我之前他也是個資本家!”
資本家做生意,就沒有不精打細算的!
岑兮哦了一聲,也不想問下去給他添堵了。
“還有件事,你把公司交給大哥了我倒不是很擔心,只是你真的不能再進EG了嗎?”
“離開了就離開了,還進去做什么?”
“我只是感覺EG對你來說應該有它特殊的意義,真不知道封南行干嘛非要你離開公司啊,唉,說到底他是怎么恨上你們家的?”
“我也不太清楚,之前覺得是因為野心,現在看來他讓我把公司交給封易澤自己卻沒接手,所以應該不是緣故。”
“那也挺奇怪的,封南行這么恨你們家人那大哥不也是嗎,他好像并不恨大哥啊?還是說他跟大哥之間有什么聯系?”
岑兮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封曜卻因為他的話而起了疑心,其實這次把公司交給封易澤只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一個障眼法,目的就是想看看封南行到底想做什么,現在被岑兮這么一提醒他倒是覺得封南行和封易澤之間確實是有點不同尋常。
開的好好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幸好封曜及時的抱住了岑兮才沒讓她的頭栽到玻璃,這邊他還沒發怒呢,司機已經自己道歉了。
“抱歉二少爺,前面有個賣花的小姑娘突然沖了出來,我這才踩的剎車對不起!”
這么一聽,封曜怒氣已減半了,低頭看了眼懷里正在出神的女人,以為她是嚇傻了呢。
“小兮?小兮?”
“嗯?怎么了?”她的目光從路邊那個賣花的小姑娘身上收了回來,突然道,“封曜我想到了一件事,封南行他特別喜歡一種花,是薔薇,而且還不讓人碰。”
“薔薇?”封曜對她的話擰了擰眉,封南行一個男人怎么鐘愛薔薇了。
“還有啊,他曾經叫過一個女人的名字,婼兒,你知道這是誰嗎?”
封曜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大腦嗡嗡的響,婼兒,難不成是秦婼,封易澤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