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業(yè)成這一傷傷的很重,好不容易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撿回了一條命,卻怎么也睜不開眼。
看著躺在床上,帶著氧氣罩的男人,醫(yī)生說了,他這樣不會死,但是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蘇靈一聽整個人失重的跌坐在床邊,她當(dāng)然知道宋業(yè)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yàn)樗?
她還記得自己把他從血泊中抱起的時候,他在她耳邊忍著一口氣說的那句話,他說,蘇靈,不是只有晏離肯為你去死,你看我也可以。
“你怎么這么傻啊,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了嗎?現(xiàn)在小兮還沒找到你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讓我一個人怎么辦?”
她伏在床沿邊失聲痛哭,岑母和岑父站在一旁看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岑母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天發(fā)生的事,她不過是回去拿了個藥,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結(jié)果出來就看見蘇靈抱著躺在血泊中的宋業(yè)成哭成了淚人。
那個場面是在太震撼了,她過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從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但最讓她震撼的還是宋業(yè)成是為了救蘇靈才導(dǎo)致自己被撞,在死亡面前能這樣義無反顧的推開一個人,那也的確是真愛了。
岑母轉(zhuǎn)身推了推身邊的丈夫,面色有些沉,“算了我們先回去吧,就讓蘇靈在這陪著宋先生吧,我們在這也幫不了她什么!
岑父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露出了一個笑容,“好,那我們回家吧!”
路上岑母一直在發(fā)呆,岑父順道接了兒子上車,小家伙叫了母親好幾聲她都沒聽見,最后還是岑父推了她兩下。
“你在想什么呢,兒子叫你也不回答?”
岑母眉頭一抬,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將兒子抱進(jìn)懷里,“我在想小兮呢,你說這丫頭都失蹤大半個月了,一點(diǎn)消息也沒有,我每天看著電視上的那些報道這個女孩子遇害,那個女孩子遇害,我就怕咱們小兮也……”
她說著一串眼淚滾落下來,岑遠(yuǎn)拿肉肉的小手給她擦了擦,眼眶也隨著她紅了,“媽媽你別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我也好想姐姐。”
岑父見此連忙將兒子給抱了過來,“乖兒子別哭了,你是男子漢,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姐姐她一定會回來的!
完了他也不忘給妻子擦擦眼淚,然后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里,拍了拍她的背,“行了你也別太難過了,咱們小兮她是個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會保佑她沒事的,改天咱們?nèi)ヌ烊A寺上柱香,讓菩薩保佑小兮平安回來你看怎么樣?”
“嗯!”岑母靠在丈夫肩頭,咽著眼淚點(diǎn)點(diǎn)頭,“咱們要多給菩薩點(diǎn)香油錢,讓他保佑小兮早點(diǎn)回來,她一直都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現(xiàn)在親生父母都在這等她,而且蘇靈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她了!
大紅色騷氣的瑪莎拉蒂以一個炫酷的九十度轉(zhuǎn)彎在EG公司大樓下停了,司聿寒推開車門從駕駛座里出來,邁著筆直修長的腿就朝大樓里走去。
剛到門口時,就看見和同事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一起走出來的曲茵茵。
兩個人在目光對視的下一秒都黑了臉,曲茵茵擰緊了眉頭看著這個來勢洶洶的男人,正準(zhǔn)備無視男人和同事討論去哪吃飯時,下一秒這男人就直接攔腰將她扛在了肩上。
身子突然凌空,曲茵茵嚇得大叫,手里拎著包包一個勁的往男人后背砸。
“司聿寒你干什么你快放我下來,我恐高!”
司聿寒毫不留情的當(dāng)著那個同事的面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恐高,你連睡老子都不怕你還恐高?行,你敢跑是吧,那我就讓你嘗嘗下不了床的滋味看你還怎么跑?”
站在一旁的女同事聽了這話嘴巴張的大大的,這話里信息量也太大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曲茵茵這家伙居然睡了司少,而且睡完了就跑了?
司聿寒沒再跟她廢話,當(dāng)真扛著個人就往自己車子走去,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車門將女人給丟了進(jìn)去。
司聿寒一坐上駕駛座就把車子給落了鎖,任憑曲茵茵怎么推門也是無濟(jì)于事。
她糊了把臉上凌亂的頭發(fā),咬牙切齒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全然顧不上自己往日里還裝著一副淑女的樣子了,“司聿寒你發(fā)什么瘋,誰睡了你啊,我跟你清清白白的你憑什么在別人面前污蔑我?”
“污蔑你?”司聿寒手往方向盤上一拍,扭頭一把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曲茵茵,你是不是覺得睡了我讓你很掉價。俊
曲茵茵被他捏的痛了,眉頭皺成一團(tuán),掉價倒不至于,只不過他憑什么一口咬定自己睡了他?
“司聿寒我再跟你說一遍哦,我曲茵茵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沒跟你睡過,也沒有睡了你就跑,你是出門沒吃藥還是腦子被門夾了,你自己被誰睡了你不知道嗎?”
這一罵徹底激怒了男人,想他司聿寒多么完美的一個男人啊,雖然比他們家封少可能次了那么一丟丟,但是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根本就不在少數(shù)好嗎。
怎么到了曲茵茵這打死都不承認(rèn)自己跟他睡過,他就這么不招她喜歡嗎?
還是因?yàn)樽约旱募夹g(shù)沒讓她滿意?
不管是哪方面,司聿寒都嚴(yán)重感覺自己作為男性的魅力和尊嚴(yán)受到了打擊,他收回了自己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目光然后發(fā)動車子,一踩油門瑪莎拉蒂就一聲低吼然后跟離弦般沖了出去。
喬煜難得的見封曜這么多天來頭一次提前下了班,他真的太累了,的確是該好好休息了,尤其是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后。
他知道其實(shí)宋幼萱給封曜的打擊挺大的,過去那幾年封曜一直都把宋幼萱當(dāng)做那個愧疚的女人來對待,什么事都依著她,在旁人眼里看來自然就是一個疼愛和寵溺。
可是封曜也并沒有說什么,因?yàn)槟菚r的宋幼萱還算有良知,人長的漂亮又會說好聽的話對男人撒個嬌,男人雖然不一定喜歡太膩人的女人但也不會喜歡太過于獨(dú)立的女人。
就像之前岑兮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她都不會跟封曜商量,始終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dān),甚至于讓傅靳洲幫忙她都不愿意找他。
而宋幼萱就不一樣了,她似乎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喜怒點(diǎn),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她都拿捏的很好,不會太膩人也不會讓你覺得她冷淡你。
只是這種討好男人的技巧,她怕是在周旋了多個男人后才學(xué)來的,而岑兮只是因?yàn)橛X得封曜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會在他面前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她不是不想找他幫忙,她只是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嫁給他是另有所圖罷了。
“易氏的案子你就按照之前的競標(biāo)方案去辦吧,無論如何這個開發(fā)區(qū)的代理權(quán)一定要拿下來!”
“我知道了封總,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封曜點(diǎn)點(diǎn)頭,眼底的疲倦顯而易見,他囑咐完這些后就拿著車鑰匙出了公司。
傾城酒吧。
頭頂魅惑十足的彩色燈光肆意流轉(zhuǎn)著,傾灑在大廳的每個角落,靠近舞池那邊是喧鬧的重金屬音樂聲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仿佛鉆進(jìn)了大腦里。
然后把往事那一幕幕,如同剝絲抽繭般給牽扯了出來,記憶尤是鮮活。
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來陪他喝酒,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可是他不知道找誰來傾訴,他該怎么承認(rèn)自己一心幫岑兮揪出那個傷害她的渾蛋就是他自己,他該怎么原諒他一直在傷害的女人其實(shí)才是他一直虧欠的女人。
他永遠(yuǎn)忘不了那天晚上她因?yàn)榍貧g的事來找自己幫忙去懲戒那個姓黃的,然后才告訴他曾經(jīng)在她身上真真實(shí)實(shí)發(fā)生的過噩夢。
她那時有多恨那個男人,她說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恨他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是因?yàn)樗,所以晏蘇會為了救她而死。
說到底都是因?yàn)樗@個罪魁禍?zhǔn)撞裴怙柺苣敲炊嗟耐纯,而在他們結(jié)婚后他卻總拿這個來羞辱她,萬分嫌棄她,甚至對她做了和從前那般一樣惡劣的事。
思及至此,封曜痛苦的低吟了一聲,一顆心因?yàn)榛诤薅吹牟荒芎粑?
別說岑兮能不能原諒他了,就是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曾經(jīng)所做所為的惡劣行徑。
又是一杯伏加特下肚,喉嚨里一片火燒火燎,有時候封曜覺得自己挺懦弱的,為什么每次遇到關(guān)于岑兮的事他毫無頭緒時他就只能來借酒消愁,可其實(shí)上借酒不僅不能消愁,反而只會愁更愁。
你能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一時,但清醒過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反而這種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角落里,羅琳琳一個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深情而綿長的落在那個低頭飲酒的男人身上,明明酒吧里那么混亂嘈雜,那么多人來人往,可是她的眼里似乎都只有那一人的存在,而其他人都成了陪襯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