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致生下小團子后林家的人來的次數寥寥可數,岑兮平時要上班不能時刻陪在她們母女身邊,所以留在醫院里就只有林家請來的一個雇工,叫張媽。
小團子很乖,平日里吃飽了抱著她晃一晃她就睡著了,不吵也不鬧,張媽本就是帶過孩子的月嫂,所以大部分時間黎致就只需要躺在床上逗逗孩子就行了。
“真的這么急嗎,你哥他不要緊吧?”
岑兮跟著傅靳洲從公司里出來坐著車子趕去機場。
“到底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要去了才知道,這段時間我不在公司,事情就交給傅一了,畢竟太年輕了你幫我好好看著他!”
“你就這么放心我?”
傅靳洲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放心能怎么辦,我現在身邊信得過的就只有你了,傅一他經驗不夠很多事情他拿不準主意你幫他決定,我相信你!”
若不是絕對的信任怎么會說出這番話,只是非親非故,她何德何能讓他如此傾情相待?
司機將他們送到了機場,傅靳洲在前面拖著箱子岑兮就跟在他身后。
檢票的時候岑兮就坐在大廳里等著傅靳洲,候機室里人很多,沒有風了但卻很冷,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寒潮來襲。
而在機場這邊,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身形修長挺拔,渾身上下透露著尊貴不可褻瀆的氣勢,刀削立體的輪廓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鏡,露出一張菲薄的唇來,性感而迷人。
他的氣場冷漠而強大,身旁跟著喬煜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路過的人都紛紛自覺的為他讓開一條道來。
忽然男人腳下的步伐一滯,身后的幾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透過墨色的鏡片,那雙銳利的鷹眸迅速捕捉到了那個纖瘦的背影,他稍稍瞇了瞇眼睛,剛揚起的唇角在看到朝女人走的傅靳洲時又瞬間壓了下去。
看不到表情下的一張俊容無人可知的陰沉,只是他周身的寒氣在四處彌漫著,就連身邊的喬煜都不敢上去搭一句話。
“都弄好了嗎?”
“嗯,那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傅靳洲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里突然涌出一種即將的分別的感覺,明明他只是出趟國而已。
“放心吧,公司的事我會替你照看好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太擔心了,糖糖那邊我會去看她的,你早去早回!”
傅靳洲松開了手里的行李箱,然后伸手將面前的女人擁入了懷中,下巴擱在她肩頭,“岑兮,你會想我嗎,我走了你會不會像我想你一樣想我?”
他的話問完,岑兮有愣了兩秒,然后她才笑笑,“當然會啊,你這么好的上司百年難得一遇,你有事沒事就別想我了,多想想你哥和糖糖吧,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聲音悶悶的,“你也很重要,因為我一直都想把你變成我的家人。”
“……我會想你的傅靳洲,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她站在那里跟拖著行李箱的男人揮手,眼眶里還有一片氤氳,從封曜這個角度看去要有多不舍就有多不舍。
剛開始看到她時他還詫異的以為她是來接自己的,可是一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程,卻原來是跟傅靳洲惜別的!
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深邃的瞳孔里寒光如同淬了冰一般。
眼看著傅靳洲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消失不見了,岑兮這才想要轉身離開,不曾想大衣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封曜打來的。
她看著屏幕遲疑了一會兒,而這頭的封曜就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喂?”她終于還是接通了電話。
“岑兮,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那頭男人像是在低吼和咆哮,帶著濃濃的怒意像是要把她撕毀了一般。
沒錯,這個時候封曜的確是恨不得把她毀了算了,與其眼睜睜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纏綿悱惻甜甜蜜蜜,他倒不如自私一點毀了她,他得不到的那就毀掉。
朝岑兮走去的那一段路上封曜就在想他對她的愛和占有欲似乎達到了一種病態,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在她一遍又一遍違背自己的命令情況下還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
不,他現在就想狠狠地懲罰她,誰讓她那么不聽話,誰讓她一次次挑戰自己的忍耐性!
岑兮握著手機站在那里,耳邊是他暴怒的余音,可身體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寒氣,背脊一涼。
果然,她剛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面容陰翳的男人邁著修長的步伐朝她走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唔!”
她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堵上了,眼里只剩下無盡的錯愕還有驚恐。
他是帶著怒意懲罰性的在吻她,又急又狠,近乎發.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在里面搗毀一切,挑著她的舌尖糾纏,再糾纏。
有多少個日夜他在腦海里回想她的味道,想到全身火熱恨不得在夢里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索取,可是現在她就在他面前他要怎么辦?
大手一邊摟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他火熱而粗暴的吻讓她很痛也很害怕,她身體都在顫抖著連呼吸都困難,似乎有感覺到他甚至想殺了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他就算是想殺了她也是因為愛她愛到無路可退逼不得已的,所以才想把她殺了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別人再也不能把她帶走,她只屬于他。
在人群紛涌的機場里兩個人這樣吻的火熱,別人也只是以為難得重逢的情侶或夫妻,一時激動也是難免的。
岑兮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無濟于事,索性放棄了,她站在那里任由他發.泄著欲望在吻自己。
他的呼吸明明是熟悉的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可是現在突然變得好陌生,陌生得讓她害怕,那樣冷冽。
交.合的嘴角突然有一股咸咸的液體滑過,嘴里蔓延一陣苦澀,封曜身子一怔,發現懷里的女人哭了。
哭,她就只會用這招來博得男人的同情嗎,上次也是這樣他才放過了她,這次她以為他還能被她騙過去嗎?
“收起你的眼淚吧岑兮,我不會再吃你這一套了。我早就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聽的所以別怪我的懲罰!”
他緊扣著她的手就拉著她往機場外面走,渾身都在散發著不可接觸的怒氣,當然也沒有人不知死活的這個時候跑上去多說一句話。
“你干什么,你要帶我去哪?”
車門打開,岑兮整個人就直接被甩了進去,身體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骨頭痛的要散架。
然后封曜拿了鑰匙直接坐進另一邊的駕駛室里。
喬煜和那兩個保鏢站在一旁就這么目送著老板把車“嗖”的一聲開走了,只留下一串尾氣。
勞斯萊斯以極速在路上飛馳著,岑兮看著身邊的男人就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撒旦,他是暗黑和毀滅性的。
“你給我停車,再不停車我就從這跳下去你信不信?”
她用最后的膽量來跟他比拼,可惜封曜根本不吃她這套。
他嘴邊的笑冷的刺骨,“威脅我?岑兮,你要是真想死的話那不如我們現在一起怎么樣,就從這里直接沖過去!”
岑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對面就是一條隔離帶,后面是護城河,而他此時的車速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減,反而還在加速。
她瞳孔一陣放大,然后朝他的方向盤撲了過去,“你瘋了你……”
“嘎吱”一聲,輪胎在地面上發出一陣無比刺耳的摩擦聲,車身在路面上來了個幾乎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然后又驚魂般的停在了路上,身旁的幾輛主人嚇得一身冷汗,要不是看開這輛車的車主肯定身價不菲早就想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