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你真沒必要這樣,你心里很明白我不喜歡你所以哪怕我給你這個機會又怎樣?”
她想離婚不代表她不愛那個男人了,而她就算給了傅靳洲追求她的機會那又怎樣,她還是不喜歡他的。
所以她真覺得他沒必要這樣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這樣對他也不公平。
“你喜不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能讓你喜歡上我那是我的本事。”他蹲下身子,拿起剛送來的一雙平底鞋給她穿上,“岑兮,你沒必要對我有任何愧疚感,因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他溫暖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腳,放進鞋子里,然后再耐心的給她系上鞋帶,所有的動作不緊不慢行云流水。
岑兮感覺眼眶里有一股溫熱在涌動,平靜無瀾的心湖突然不再平靜了,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從未有人這般在乎她珍視她,除了晏蘇哥哥……
傅靳洲起身的時候發現女人的眼眶已經紅了,她咬著唇嘴邊黏著一縷發絲,他伸手替她順到耳后,“怎么哭了,該不會被我感動到了吧?”
他捏了捏她的臉,眸中的星星點點都是她的碎影,其實他也說不上來這個女人到底哪里好就是喜歡了落心里了再也放不下了。
是啊,第一眼就喜歡的人還怎么做朋友?
岑兮摸了摸眼角,怪嗔道,“你嘴巴怎么這么甜,跟誰學的?”
“甜嗎?你嘗過?”
他又開始作妖起來,滿眼都是壞壞的笑,岑兮破涕而笑拿粉拳捶了他一下,大叫,“蹬鼻子上臉,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窗外一束陽光透著巨大的落地窗灑了進來,滿室明亮,整個房間靜謐而美好而房間里的人卻不知道外面即將發生的滿天風雨。
宋家大院是一座祖宅,建筑富麗堂皇,有不少年的歷史了,當年宋家就只有宋業成一個兒子這房子自而然便留給了他。
他以為他這輩子會像父母親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以為他會找一個自己愛的女人生兒育女然后平平淡淡的在這里過一輩子。
而他也的確遇到了那個讓他深愛到的骨髓里的女人,只可惜,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終歸是被打破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讓他捧在手心里摯愛的女人居然會背叛他們的愛情,背叛他們的婚姻。
可是他忘了,就連他自己也背叛了那段愛情,他把心愛的女人趕出家門后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很清楚他這么做是在報復,他在報復那個女人的不忠不貞,所以他選擇了出軌她最好的朋友。
愛情啊有時候真的很讓人頭疼,明明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卻偏偏心里又放不下她,你越是想抹殺掉她的一切你就會越對她在意,對她的思念也越來越深,甚至于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腦海里依稀記得那人的一顰一笑,回眸處的顧盼生姿……
宋業成回來的時候妻子和女兒兩個人正坐在客廳里討論后天會展的相關流程。
這次于曼把工作室會展做的很大,名聲也打得很響,她就是想趁這次機會在商業界中站穩腳跟,拿下屬于自己的一席之位。
從小她家境就不好,上學時也一直跟在蘇靈身邊就像個小跟班似的,她眼里的都是看別的驚羨,以至于后來遇見了宋業成這個全身上下都顯示著“富家公子”的風流倜儻的男人讓她心動了。
而這一心動就讓她背棄了許多許多,她背棄了最好的朋友,背棄了那個讓她覺得丟人的窮父母,背地里她甚至不惜雙手沾染血腥也要為自己開出一條光明大道來。
所幸,她現在終于如愿嫁給了這個男人成了人人羨慕的宋夫人,唯有一點她不滿足。
那就是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他愛的一直都是那個叫蘇靈的女人,結婚二十余年,她與他夜夜同床共枕又有多少次她聽見他在睡夢中叫那個女人的名字。
“爸,你回來啦!快,你快過來看看媽給你選的西裝好不好看?”
宋幼萱跑過去親昵的摟著男人的胳膊,將他往沙發拉去,然后讓他和于曼坐在一起。
她拿起一本畫冊翻開一面遞給他看,“爸,你看這套怎么樣,我覺得你后天穿這套肯定是全場最帥的,媽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于曼也挨著他身子靠近了些,“還有這件,我覺得這條領帶更襯你,你覺得呢?”
兩個女人對服裝這塊討論的興致勃勃,可宋業成覺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目光在畫冊上只掃了一眼,“都不錯,你看哪件好就那件吧!”
他的一句話讓于曼感覺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心透徹的涼了。
他向來對于她們母女倆不熱絡,跟她也不會甜言蜜語的親近著,這些她都忍了,可是他用的著在女兒面前也這樣對她總是不冷不熱,滿不在乎的樣子嗎?
于曼心中有些悶氣了,她放下手中的畫冊就起了身,“我身體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幼萱,剩下的事你按我說的辦就可以了。”
于曼身影冷冷的消失在樓梯上,宋幼萱這才拉了拉父親的袖子。
“爸,你看你都把媽惹生氣了,媽也是好心好意給你選衣服你怎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你這樣太傷人心了!”
宋業成一時無語,他的確對這些不感興趣啊加上剛從外面回來也累了,所以對于曼的態度可能冷淡了些,到也不至于惹她生氣吧。
“我這不是剛回來有些累了嗎,你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你拉過來了,爸年紀大了可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胡說,爸你年輕一點也不大,我就是覺得你跟媽不夠甜蜜,你每天總是忙忙忙一點也不懂得照顧媽陪伴媽,爸,你這樣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哦!”
宋幼萱在宋業成面前也是維持了一副俏皮又乖巧懂事的模樣,因為母親從小就告訴她,只有討好了這個父親她們母女才能在這個家永遠的待下去,宋業成就是她們的天。
“行了行了,你倒是學會開始教訓起爸爸來了,嗯?”
宋業成戳了戳她腦門,眉眼染著淡淡的笑,這個女兒于曼倒是替他養的不錯,他向來很少操心女兒的事,倒是她依舊把她教育的這么好,就是有點嬌氣了。
當然,這只是他對這個女人表面的看法,他永遠不知道他名義上的妻子和女兒有多惡毒,就像家里養了兩條毒蛇一般卻渾然不知。
“我不敢,我就是想讓爸去哄哄媽,你看你們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媽那么愛你,爸你也不能總是讓一個女人主動啊!”
在宋幼萱看來于曼這一生活的很光鮮亮麗,幾乎要什么有什么,不缺任何東西,但偏偏她有一個缺憾,那就是她的父親。
她潛意識里對這個父親的認知就是一個工作狂,從小她都是和母親待著這座宅子里一起等父親回來,有的時候等得很晚很晚甚至是半夜宋業成才被助理送回來,那個時候他一身酒氣,偶爾還會因為工作不順利回來發脾氣。
她有一次就親眼目睹了宋業成扇了于曼一個耳光,然后于曼失足摔下樓去。
后來她才知道因為這一摔,于曼失去了腹中才剛滿兩個月的胎兒。
這些年她也算是最了解于曼的人了,她幾乎看見了她所有背地里的不容易,也許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于曼漸漸的變得狠厲了,她學會了用手段來得到和守護自己的一切,甚至把她這個女兒也變成了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