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個人趴下了兩個人,聶南欽跟司聿寒分配了一下任務,他將墨向北送回去,司聿寒將封曜送回去。
司聿寒將醉醺醺的男人艱難的架到車里躺著,他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然后坐進了駕駛室。
十幾分鐘后,司聿寒的車子就停在了玉景苑門口。
晝亮的燈光照亮了半個院子。
他鳴了兩下笛,然后打開后座的門將里面的男人扶了出來。
男人嘛,瘦歸瘦筋骨肉,司聿寒架著封曜有些吃力他走到門前伸手敲了兩下門。
“嫂子,嫂子快開門啊,我把封少給你送回來了!”
哎呦,這家伙怎么這么重,司聿寒拖著男人的臉往一邊撇了撇,威脅道,“封少你再忍一會兒,吐我身上來我可要嫂子給我洗衣服的。”
岑兮洗完澡熄了燈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突然聽見樓下車子的鳴笛聲響起,她下意識的覺得是那個男人回來了。
可是這么晚了他還回來做什么,而且他們不是才剛吵了一架嗎?
晚上溫度不比白天,岑兮在外面披了件針織衫就下了樓。
一打開門一陣濃烈刺鼻的酒氣就撲面而來,她皺著眉后退了兩步。
“嫂子,快,快把封少扶回去,哎呦我的手都快壓斷了……”
司聿寒朝岑兮哀嚎了兩聲,而身上的男人卻不期的打了個隔。
岑兮走近些才發現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居然真的是封曜,以前他也這樣醉酒回來過但至少還能自己走路,哪像現在這樣不扶他估計都能躺在大馬路上睡覺。
她一手攙扶著封曜另一邊和司聿寒一起將人給弄進了客廳。
“就這樣,先讓他在沙發上躺著吧。”
司聿寒終于將身上這個重擔卸了下來,他叉著腰深深吐了口氣看見正背對著他給封曜倒茶的岑兮。
身上披著一件米黃色針織衫,體形纖瘦苗條,側臉柔和美好,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會出軌的人啊?
“額,那個嫂子,人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要不要喝口水再走啊?”岑兮叫住他,眸光平靜如水。
司聿寒看著她手里的杯子咽了下唾沫,然后奪過她手里的瓷杯一口飲盡,又放了回去。
“謝謝嫂子,那我就先走了,封少就麻煩你照顧了。”他長腿一跨,走到她身邊壓了壓聲音,“封少是因為傷心才出去找我們喝酒的,放心,有我看著他沒找別的女人。”
說完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沖岑兮保證道。
岑兮看了他一眼,“哦!”
“哦?”
司聿寒驚訝于女人的淡然,自己男人出去喝酒喝到半夜回來身為一個妻子就不應該關心他做了什么,和哪些人在一起嗎?
難道嫂子真的和封少感情不和,婚姻破解了?
司聿寒走后岑兮又給封曜重新煮了醒酒茶給他喂下,然后又拿熱毛巾給他擦身子。
她將他身上的外套一層一層剝下來,蜜柚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更增添了幾分誘人的意味,尤其是下腹那緊致的叫人血脈噴張的腹肌,平時也不見他怎么鍛煉身體怎么身材就這么好呢,比電視上那些男模有過之而無不及。
岑兮動作利索的將他擦洗過后又拿出干凈的睡衣給他換上,她做的這些一如他往常應酬回來一樣,每每他醉的一塌糊涂她都是這樣給他擦身子換衣服的。
她現在做著這些內心卻有種寂寥到悵然的感覺,也許這是他最后一次在她面前醉酒了,也許這是她最后一次給他換衣服了,也許他還會醉酒可是像這樣照顧他的人已不再是她了……
眼眶突然有種酸脹感涌來,一股灼熱呼之欲出,她用手摸了摸竟發現自己哭了。
“嘔……”
男人從沙發上動了動身子,大概是想吐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岑兮連忙拿垃圾桶過來,一邊用手拍著他的背,“想吐就吐出來,吐出來就好點了。”
男人的體溫透過一層布料傳遞給她的指尖,一點點,像電流般竄便她全身。
她收緊了十指,抿唇不動聲色的看著吐的昏天暗地的男人。
眼中的郁色也更重了,他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不是一直囑咐他不能喝多會傷身體的嗎,為什么就不聽呢?
“封曜,如果我們真的離婚了你一定要幸福,比現在幸福知道嗎?別總是動不動就喝酒,別總是亂發脾氣,雖然你也只是喜歡對我發脾氣……”
封曜吐完了又躺回了沙發上,薄唇緊抿,臉色比剛才要好了些。
“水……”
岑兮抹了抹眼角轉身又給他倒了杯水,將他身子扶起來些,吹了吹杯子才放到他嘴邊。
“慢點,小心燙。”
等他喝完了,她又順了順他的背,他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兩個人就這么依偎在沙發上,她的體溫他的體溫相互交纏流竄著。
“岑兮……岑兮……”
一陣微弱細小的聲音傳來,岑兮身子一怔,直到放輕了呼吸才終于聽清了他的呢喃。
他真的是在叫她的名字。
“岑兮,別走,別離開我……”他抓緊了她放在身側的手,力度大的甚至有些疼,可是封曜渾然不知就像在夢靨一般,“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我不想讓你走,你別走好不好?”
此刻的封曜就像一個睡著了小孩子在說著夢話,他薄薄的嘴唇又軟又粉,偶爾抿抿唇就像在吃東西還回味一樣,岑兮不知道原來他喝醉了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啊。
她伸出手在他如雕琢般的輪廓上一寸寸勾畫著,嘴角勾著,眼角濕潤了,“好,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的……”
封曜,如果明天一早醒來,你還會記得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嗎?不記得也不要緊,因為我已經將它深深印在腦海里了,永生不忘,不忘你,不忘我曾經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