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
她站在那里身體繃得很直,看向男人的眼神是那樣冷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再裝也就沒意思了,本來就是虛情假意該攤牌的還是要攤牌。
封曜笑了笑對于她的話仿佛置若罔聞,只不過看著兩個人相依在一起的畫面覺得有些刺眼。
“我不親自來接你,你肯回去嗎?”他三兩步走了過來故作親密無間的從傅靳洲手里接過岑兮,一把摟著她的肩將她帶進自己懷里,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看來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岑兮猛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害怕。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不準和傅靳洲來往,他說過就算是他不要的女人別的男人也休想惦記著,可是都這個時候了他有必要還在乎這些嗎?
不過對于傅靳洲她的確是不想拖累他,這個男人幫助了她多次她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被人說閑話。
傅靳洲看著心上人被封曜摟在懷里很是不悅。
“封曜,我記得昨天晚上跟你說過,如果你敢對岑兮不好的話我不介意把她從你身邊搶走,可如今你還是給了我這個機會,所以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他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岑兮不喜歡他不要緊他不會逼她,可是那不代表著他可以無視別人這樣欺負她,如果在封曜身邊她真的過的不好的話那就是搶也要把這個女人搶過來,這是他作為男人能守護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最后一絲尊嚴了。
封曜難得好脾性的牽了牽唇,“傅總,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的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就偏偏看上我封曜的老婆了?你難道就這樣希望插足別人的婚姻做個第三者嗎?”
“夠了!什么第三者,我跟傅總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不是要回家嗎,好,那有什么事我們回去一次性說個明白好了!”
該死的女人,他就這么說一下那個男人她就心疼了,還敢說沒什么,竟然給他甩臉色了!
岑兮沒再理會兩個男人,轉身就上了封曜的車,等回去以后他應該就會跟她說明白一切了吧,她還記得曾經在他辦公室見到的那張離婚協議書,如今宋幼萱回來了她是不是該讓位了?
車子一在院子里停下岑兮一句話都沒說就拉開車門徑直下了車,傭人見到了她還有些欣喜,“少奶奶你終于回來了……”
“岑兮,你給我站住!”
身后的男人追了上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可是因為力氣過大無意讓她撞到了一旁的茶幾,“嘩啦啦”一聲,桌上的杯子掉下來碎了一地。
“啊!”
岑兮倒在沙發上痛呼了一聲,腿上剛包扎的白紗布又紅了。
封曜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下手會這么重,更不知道她腿上居然會有傷。
“你的腿怎么回事,怎么弄成這種樣子?”
他蹲下身子手剛要去觸碰她的傷口,就被岑兮躲開了。
“滾開,別用你的手碰我!”
她想起在醫院里他那樣緊緊抱著另一個女人,然后用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她,他嫌她臟,可他不也一樣。
本來是一片好心卻被女人嫌棄了封曜心里的那股怒氣也被掀了起來。
他站起身目光漸漸冷了起來面容陰鷙,居高臨下的抬起她的下巴,“岑兮,我還沒跟你算賬為什么要跟傅靳洲在一起,你倒好跟我甩起臉來了是不是,嗯?”
“封曜你不累嗎,事到如今了你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什么都不知道嗎?”她抬眸與他對視笑得有些蒼涼,眼底生了些淚花卻硬生生被她隱忍著在眼眶里打轉,“可是怎么辦我裝不下去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辛辛苦苦做的那些表面是為了我其實一直都是為了宋幼萱吧,你那么愛她,就算是每天跟我同床共枕可是你甚至每分每秒想的都是她。”
她閉上了眼睛,一串眼淚倏的掉了下來,心一刀一刀被那殘忍的現實割裂開,“那天晚上你特意帶我出席宋家酒宴其實不是為了向別人介紹我吧,你明明就知道楊茜要陷害我時卻不說,偏偏在楊茜當著眾人的面侮辱我時如一個天神般降臨來保護我?還有情人節那天你為什么要帶我去那家餐廳,又為什么當眾故意做那些親密的舉動讓那些人拍下來?”
“還有這里,”她看向曾經兩個人坐過的餐廳,在那里吃的第一頓飯,“你為什么要搬出來住,應該也不是為了想跟我過兩個人的生活吧,你是想等宋幼萱回來后好不動聲色的跟我離婚卻不讓奶奶知道吧?
封曜,你真的很卑鄙你知道嗎?你把這一切都做的這么天衣無縫,你讓我以為你真的是對我改觀了,你真的開始試著去喜歡我想和我好好過日子。可是我錯了,因為你的心里從來就沒有我,哪怕你每天跟我躺在一張床上你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另一個女人,你果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他對她的好她不是沒想過是為什么,那時她以為他最多就是和她在奶奶面前演戲,她想就算是演戲會不會也有假戲真做的那一天呢,但事實是他的確在演戲可最后深陷其中的只有她,因為那一切都是他為她布下的天羅地網,假戲真做的從來就只有她。
她甚至都快忘了當初是為了什么來到他身邊……
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身子一邊抽泣一邊顫抖著雙肩,封曜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莫名難受起來,他當初這么做的確是有那個意圖利用她引出宋幼萱,可如今宋幼萱也回來了一切都如他所愿他卻沒有一點兒開心。
反而在得知她和傅靳洲在一起時他心里的妒忌又開始作祟起來,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綁在身邊這樣才不會被那個男人真的搶走。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好,岑兮,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你怪不了別人,你知道嗎,因為這場車禍幼萱她這輩子可能都不能再生育了。”
他站在她面前說出的話卻像一根無形的繩子勒住了她的喉嚨,岑兮不可置信的看著封曜搖了搖頭,“我,我不是故意撞她,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他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發旋上,聲音里有些無奈,“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宋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呢,你相信我嗎?”她含著淚揪住了他的衣服,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最厭惡的女人,他竟也會相信她嗎?
他對上她一雙氤氳的水眸有些失神,今天可是他們兩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呢,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大手輕輕拭去了她眼角的液體,牽了牽唇角,“我什么時候不相信你了,可是岑兮,她不能再生育了我需要給她一個交代。”
她揪著他的衣襟的手漸漸松開,心一陣痛,眼角的余溫溫柔得叫她不敢再信他了。
“那你要怎么做,就此照顧她一輩子還是跟我離婚,然后娶她?”
應該會娶她吧,他曾說過封太太這個位置只屬于宋幼萱,她是鳩占鵲巢。
看著那雙松開自己的手封曜心里也漸漸落空起來,湛黑的眸底里的幽暗滾了滾,“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所以岑兮,你應該懂得!”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離婚,封曜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想都不要想!”她一邊掉眼淚一邊瘋狂的大叫起來,感覺心在一點點滴血,“是我對不起她,他們想報復我也不怕,可是我不要離婚我不想離開你……”
她伸手緊緊將男人魁梧的身軀抱住,熾熱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熱烙到他心里,“封曜,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不要我……”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拋棄了,憑什么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可以肆意踐踏她的感情,待那個女人回來后又一轉身就將她棄之如履。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封曜接起電話聽了兩三秒后臉色就變了。
“什么?好,我現在馬上過去,一定叫她別做傻事!”
他迅速的掛了電話看了眼還泛著淚光的女人,狠了狠心掰開她抱著自己的手。
“幼萱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所以想不開要跳樓,我現在必須要過去!”
說完他就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轉身跑了出去,只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岑兮坐在那兒手心里關于他的余溫一點點在消失,她抱著雙膝窩在沙發上眼中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掉了下來……
在她和宋幼萱之間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那個女人,甚至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