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吻漸漸狂熱起來越發猛烈,如同急促的雨點落在她的唇上,一遍遍碾壓輾轉不得放松,她恐懼的掙扎著因為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渴望。
“不,不要……”她極力的躲避著他的吻,辛酸苦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帶著濃濃的恨意。
“我要,岑兮別拒絕我!”他松開了她的唇很快的褪去了上身早已濕透的衣服,扣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叫她不得動彈,溫熱的唇帶著慰藉般一寸寸在她滿是傷痕的肌膚上流連舔舐,像是一只野獸在為她療傷一般,或許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他拿起花灑溫熱的水緩緩澆灌在女人的身體上,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摩挲著那一片片青紫的肌膚,每一次觸碰都叫她害怕的顫抖,她怕,很怕這種觸碰就像噩夢中怎么也躲不開的那雙手,然后殘忍的撕碎了她的衣服啃咬的她的身體,然后再狠狠的貫穿她……
“不要了,不要了,真的很臟,我真的很臟……”
一直以來她都在自欺欺人,她把自己活得跟個沒事人一樣,她以為那個噩夢只要她不去想就永遠不會觸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叫她把內心深處的那道猙獰的傷疤狠狠的揭開,甚至重演,羞辱折磨,為什么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對她?為什么偏偏傷害她的那個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想守護的?
看著如受驚的小獸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封曜拿著手里的花灑身體微微僵硬,她看他的目光不再溫柔眷戀,只有冷漠,恨意,一個自己從未在乎過的女人他居然這么害怕她的失去!
他伸手將女人攬進自己懷里,用唇吻去了她眼角的淚,臟,她的臟終于有了他的一份責任了,是他親手將她送到別人手里任憑玷污,她越說自己臟他就越愧疚,為什么就不能讓自己恨她恨得更徹底些呢,為什么要心疼呢?
兩具未著寸縷的軀體糾纏在一起,困意和倦意襲來岑兮終于如一攤春水癱軟在男人的懷里,真的好累啊,她倚靠著他的胸膛,中間沒有一絲阻隔她清晰的聽見了他的心跳聲,那樣鮮活有力。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該多好,如果今晚這一切沒發生該有多好,那么他如今的溫柔他的疼愛將是她夢寐以求的……
氤氳的浴室中過了良久懷中的女人終于支撐不住睡了去,她輕闔雙眼,長長的羽睫還沾著水滴在眼簾處透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清麗的小臉上還腫著幾個手印,或許是受了太多的驚嚇連睡著了她都緊皺著眉,不時痛苦的輕哼。
封曜將女人從水里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拿著毛巾一點點的頗有耐心的替她擦拭著身體,每一次觸碰到她身上的斑駁時他眼底的幽暗便更深邃了些,手上的動作也更輕了些。
待擦干她的身體,他便拉過一旁柔軟的被子將她蓋上,似乎是擔心她會突然醒來又鬧騰,他特意坐在床沿邊看了她許久。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的小臺燈,光線幽弱卻不傷眼睛,女人漸漸睡得沉穩了呼吸也平息了許多,他伸手輕撫著她緊擰的眉頭想撫去那一片憂愁和恐懼,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做噩夢。
想起她腳底還有傷封曜起身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叫來了金醫生。
凌晨三點,金醫生驅車趕來一見到躺在床上滿是傷痕的岑兮時也不禁吃了一驚。
“封總,少奶奶這是遭遇了什么虐待,怎會傷成這個樣子?”金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著睡得正香的女人很是意外。
“別管這么多了,你先替她看看傷怎么樣了,最好不要留下疤,什么藥好就用什么藥!”
他朝床上的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垂首走了出去,此刻越看她只會越讓他心里難受,可是就算他愧疚又如何她終究是自作自受不是嗎?
金醫生出來的時候發現封曜正站在走廊的陽臺上一個人抽煙,指尖忽明忽滅的煙頭偶爾掉下一截灰塵來,他身影有些孤寂幾乎快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走了過去,“封總?”
男人緩緩轉過身來,冷峻不羈的臉上似乎染著一絲愁容,“怎么樣了?”
“少奶奶身上的傷都是些皮外傷沒有什么大礙,我開了些藥一邊內服一邊外貼相信會好得很快的,不過……”金醫生瞇了瞇眼睛話音拖了拖。
封曜擰緊了眉頭面色深沉,“不過什么?”
金醫生不敢繞彎子,“不過少奶奶身體除了一些皮肉傷外我在她的體內似乎還檢查到了一些乙醚的成分。”
“乙醚?”
“這是一種迷藥的成分,所以我猜少奶奶應該是被人下了藥,封總,這件事……”
“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說,今晚你就當作沒來過!”封曜將指尖的煙蒂扔在地上狠狠踩過,黝黑的眸子深邃的如同億萬年的星河,“這關乎到封家的聲譽,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金醫生吞咽了下喉嚨連忙點頭,“封總的意思我明白,今晚的事我就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他剛要離開男人低沉的聲音又從后面傳過來,“等等!”
“封總還有事情交代?”
“奶奶那邊也要保密,我不想徒增她的擔憂!”
“明白,這件事我定會守口如瓶的就請封總放心好了。”
金醫生走后封曜才推門進了房間,或許是又做了噩夢,岑兮整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額頭上滲出了晶瑩的汗珠。
“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
她害怕的哭了起來,眉間的那一抹恐懼叫人心疼,封曜伸手握住了她胡亂揮舞的小手,想起剛才在外面金醫生跟他說的那些話,徐天陽居然對她下了迷藥那么她一個弱女子又是怎么從男人手里逃出來的,看這滿身的傷痕就知道徐天陽沒少對她下手。
“喬煜,把徐總所在的醫院給我調查清楚,明天一早我要親自拜訪!”
“封總,你說和徐總的這筆生意還能成嗎?”
他勾著唇深邃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聲音冷的能凝出冰來,“本來就是筆交易該給他的我都給了,成不成可不是他說了算!另外,他違反了游戲的規則,我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翌日,暴風雨過后的清晨連空氣似乎都被沖洗過一般干凈清爽,雨后天晴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的落在床上兩個交頸而臥的人身上,岑兮睜開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那精致俊美的輪廓。
她這才發現自己是睡在他的臂彎中,鼻尖滿是男人的氣息,他仍在睡夢中呼吸清淺,英挺的劍眉飛入兩鬢,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如刃,這樣一個絕美至尊的男人有多少女人趨之如騖,可是他卻也冷血的叫人害怕。
他一只手枕在她頭下,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腰間像是害怕她會掉下床一般,結婚兩年了他從未用這種親密的姿勢和她入眠過,而這一次只是因為他對她做了那樣不可原諒的事,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她內心的恨意了嗎?
封曜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女人睜著一雙大大的水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眼神清澈卻無神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發呆,不過她這個樣子比昨晚那個失控到發瘋的岑兮還是乖巧很多,他盯著她白皙甜美的側臉陽光跳躍在兩個人身上,第一次他覺得清晨醒來是這么舒適幸福的一件事。
“怎么醒這么早,不用再睡會兒?”
他主動和她搭話可是岑兮只還是盯著天花板沒有理會他,就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反應叫封曜有些不悅了,對她他自認為已經很有耐心甚至到了低聲下氣的地步了,她這樣擺著臉色還要怎樣?
“岑兮,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我置之不理的,我不喜歡!”
他一個翻身來到她上方,雙手撐在她兩邊,岑兮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撇過頭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固執啊,脾氣倒是不小,封曜一手扣著她的下巴將她臉扳正和自己對視,俊臉帶著怒氣壓下,“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岑兮,別跟我裝聾作啞的!”
她與他四目相對不再逃避視線,一雙烏黑明亮的瞳孔幾乎可以倒映出他的輪廓,叫他看的有些蹙局。
“那你想讓我怎樣,讓我在差點被人那什么后還強顏歡笑的對你說一聲早安嗎?抱歉,我沒那個心情!”
“你……”他語塞,這件事他到底理虧面對她時他更是沒得辯解。
他翻身下了床從衣柜里挑了件白襯衫穿上,可是到了選西裝和領帶的時候他猶豫了,以前每次出門的穿戴都是岑兮前天晚上早就替他準備好的,他不喜歡她卻還是習慣了她對自己某些生活細節的規劃和整理,原來她對他不是可有可無的,她早已滲透到了他生活的細微之處,沒有了她他會連穿什么衣服都覺得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