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了摸肚子,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詭異的飽脹感。雖然肚子仍然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可是和以前那種把人疼得死去活來的程度相比,已經減輕了太多太多???
“我???”老人一句話沒說出來,眼里大滴大滴渾濁的眼滴就順著蒼老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老人看著葉塵,身體用力的向前趴,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用腦袋磕地。
“咚咚咚!”每磕一次,都是腦袋和水泥地實打實的接觸。直震的水泥地板哐哐作響,也震得在場不少前來圍觀的人眼眶泛紅,眼睛濕潤。
葉塵見狀,趕緊跑上來攙扶老人。老人雖然倔強的不愿意起來,可是又怎么能夠掙脫葉塵的手臂?
等到葉塵把他給扶起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磕的破了皮,血跡斑斑。破爛的皮肉上,還夾雜著細碎的沙子。
葉塵見狀,心中也是不由嘆了一口氣。醫生嫌棄患者,這不是什么新聞。有些正規的大型醫院,為了不影響醫院的聲譽,重診病人都是拒絕收理的。
還有些醫生為了評職稱拿獎金,也拒絕去做一些高難度的手術。因為一旦手術失敗,將會降低他們的手術成功率。對他們以后的前途和紅包也是很有影響的。
雖然葉塵不知道這個老人的職業,但是僅僅憑借他的衣著,也知道他是一個靠苦力生活的社會底層人士。而這樣的人像是蟻群一樣,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卻無處不在。
有位名人告訴我們說,職業是不分貴賤的?這種話你信嗎?在這個社會上,如果你信你就是個傻逼。
一個拿著最低生活保障的城市清潔工和一個開著奧迪大腹便便的領導干部,他們有同樣的社會地位嗎?他們同樣的受人尊敬享受同樣的社會保障制度嗎?
老人沒有錢,而且得的這種病又使他渾身惡臭。這對很多醫生來說,寧愿不賺他這點兒錢,也不愿意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
站在醫生的立場上,他們可以這么想這么做。這個病人不治,可以去治療下一位病人。可是做為一名患者,一名沒有錢,沒有權,身上還有種種惡臭的患者,他們的選擇又在哪里?
只能像是一個皮球似的被人踢來踢去,病情拖越嚴重,卻沒有任何醫生愿意收留。他們的心情,誰又能夠理解?
他們能做些什么?等死而已!
葉塵從一旁一個夾著公文包的人那里借來了紙筆,迅速開出了一個方子。遞給一旁的那少年道:“小兄弟,帶著你父親從這里向左拐。那里有一家名叫呂氏診所的診所。你去找呂大夫,讓他給你抓藥,就說葉塵讓你們去的。如果出現了什么問題,你可以來燕京大學找我!
葉塵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不過看到這個少年帶著自己的父親苦苦求醫,就不由想起當年自己母親帶著自己的辛酸事跡,這事兒既然被他遇上了。只能算開這診所的那家伙倒霉。
“葉大哥,謝謝你救了我父親。等我照顧好父親后,就一定會來找你的。”在葉塵的叮囑下,少年認真地盯著葉塵說了一句,然后扶著自己的父親,緩緩地消失在了葉塵的視線。
待那一對落難父子離開后,葉塵頓時轉身朝著一旁的診所里面走了過去。
葉塵走進診所,目光微微一掃,就對著左側一張大桌子后面的一個年男人說走了過去,神情有些痛苦地道:“哎…醫生,有空嗎?我突然覺得胸口有點兒痛,你抽出點兒時間,幫忙看看行不行?”
那醫生四五十歲的年齡,面相清瘦,一頭亂發很后現代的披散在肩膀上,身穿一套乳白色唐裝,手甲修長,正手執一本顏色古黃的書籍在入神的閱讀著。將一代神醫的傲氣風格完美的演繹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醫生才放下手里那本顏色泛黃的《扁雀醫理評注》,對著葉塵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道:“說說吧,哪兒不舒服?是什么病,有到醫院去做過檢查嗎?”
葉塵笑了笑,道:“醫生,我是來找你看病的,你怎么問我?”
那醫生頓時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嗎?醫生的職責是看病救人,病人的職責是輔助醫生的工作,把自己不舒服的地方給講出來。這樣的話,再經過我的個人判斷,就能夠更加全面的給你開方抓!
葉塵道:“你該不會是連把脈都不會吧!”
那醫生手拍著桌子說道:“你小子胡說什么,我十八歲開始行醫,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時間了。你要明白一點兒。是你來求我看病的,不是我主動請你來的。如果你的態度不端正,不能給醫生應有的尊重。像你這樣的患者,我是拒絕治療的!
醫生很是傲慢地看了葉塵一眼,然后很有風范地道:“把手伸過來吧!”
葉塵笑嘻嘻地將手伸了過去,那醫生扣住葉塵的手腕,閉著眼睛細細的感受著他的脈博。
一秒,兩秒,三秒----
在葉塵懷疑這家伙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脈博沉澀,內火旺盛。汗出不止,五液注下。又積在中,久不愈。于是就導致了心口疼痛。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任其自然發展……后果不堪設想。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給你開幾服中藥,你照著我說的方法煎服。一周之后過來復診,如果沒有問題,那就更好了。如果還沒有痊愈的話,我再給你診斷診斷。”
葉塵撇了撇嘴,然后說道:“噢,那就先開一個療程的中藥吧。”
那醫生抽出筆筒里的鋼筆,開始在面前的白紙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藥方。
“拿到樓上去取藥!边^了好一會兒,醫生把藥方遞給葉塵,說道。
葉塵接過藥方,然后便是端詳起藥方里的內容。一眼掃描過去,嘴角便是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