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離開的那天，哥哥受了很大的傷，那時我是清醒的，在聽到了女仆的對話的時候跑到了莊園里馮大哥為哥哥做手術的門外。那天我強撐著身體，一直等在外面，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哥哥才從病房里出來。”

司徒若凝眨著眼眸，指尖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他的傷是因為她。

是她！對著他開了槍！

“嫂子！你沒事吧！你看我，沒事跟你說這些過去的事情干嘛！”

“我沒事的，只是想到了什么。”

澹臺瑞秋看著她發白的臉色，“嫂子！其實那一槍不怪你的，你也是受害者！”

司徒若凝對著她搖了搖頭，“我沒事，你繼續說吧！”

“哥哥被退出病房的時候整整昏迷了一周的時間都沒有醒過來，陳羅、馮大哥、周晨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每天陪著哥哥。一周后的清晨，我去看望哥哥推開了病房的時候，里面沒有一個人。那時候，我整個人慌了，腦子里都亂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還好那個時候陳羅走了進來，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快速安排了人去找哥哥。找了一天，在莊園里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哥哥，就在傍晚的時候在所有人著急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的時候，哥哥從四樓的他那間臥室走了出來。我們圍了上去看著他，他說了他醒來的第一話。”

“‘她呢？她去了哪里？’我們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看著他咳嗽出聲，虛弱的晃著身子，陳羅和周晨扶住了哥哥。馮大哥生氣的告訴她，嫂子你離開了。乘著哥哥重傷的時候，跟圣走了。哥哥不相信的掙扎著說他不相信，可所謂的事實擺在了眼前，無論他怎么不相信，嫂子都已經離開了哥哥，不在哥哥的身邊了。”

“從那天之后，哥哥什么東西也不吃，安靜的躺在病房的床上。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我們都不停地勸著哥哥吃一點東西，哥哥始終是無動于衷。最終馮大哥也沒有辦法了，只好讓護士為哥哥輸營養液。整整十天的時間，哥哥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最終是實在撐不住了，昏睡了過去。”

“莊園意外的收到了圣派人送來的解藥。那時的我病情加重，在馮大哥檢查過后，為注射了解毒血清。因此，我所知道的事情也發生在了三個月之后。那時由于我在恢復期，哥哥每天都來看我，他身上的槍傷基本上好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傷雖然好了但是哥哥丟了心。”

“他每天都將自己的時間安排的緊緊的，一天只睡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每天只要是稍稍閑暇的時候哥哥手上的雪茄從不離手。一沒有人注意就將自己醉在吧臺里，任誰全解都無濟于事。甚至好幾次都直接喝到了昏迷不醒，半夜的時候馮大哥起來去給哥哥洗胃。”

聽到這里的時候司徒若凝的眼角濕潤了，怪不得三年后第一次在錦鴻酒店的時候他渾身的酒味，坐在吧臺處不停地灌著酒。

一想著他每天都那樣灌著自己酒，還比她當初見過的樣子還要眼中的時候，眼中的淚流了下來，司徒若凝側過了頭快速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澹臺瑞秋從自己隨身的口袋里拿出了面巾紙遞給了她。

“這些有大部分的內容都是陳羅講給我聽的，那時候的他們希望我去勸勸哥哥，讓他不要在那樣的折磨自己。而當我真真看到哥哥那副樣子的時候，說實話我那一刻真的很恨你。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哥哥那個樣子，從小到大哥哥一直都是堅強的，無論再苦再難他都咬著牙挺了過來。”

“可他卻為了不值得的人那般的折磨著自己，周圍的人無論怎么勸都勸不下哥哥，哥哥還是我行我素的。最終，在馮大哥有一次在半夜的時候被人喊起來去洗胃的時候。馮大哥生氣的對著哥哥吼出了事情的真相。”

“哥哥幾乎知道了他中槍后所有事情的始末，包括馮大哥要你在哥哥重傷之下離開的話，包括喬的死。馮大哥內疚的樣子，現在我都還記得。”

“嫂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嫂子不要怪馮大哥當初的那句話，以前的馮大哥，總是自信而又自由的人，現在他卻將自己牢牢的桎梏。其實這三年以來，他的內心里也在自責著，也為那時的失言而深深的內疚。”

司徒若凝擦掉了眼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放下了，不再怪馮溪。

“后來呢？”

“后來！哥哥不在頻繁的酗酒，整天將自己鎖在了莊園里的一座閣樓里，誰也不讓上去。每天只是讓女仆將飯菜放在閣樓的門外，每餐都會或多或少的吃點。雖然還是沒有讓他戒掉雪茄和酒，也不再向以前一樣每天都毫無節制。”

“偶然的一天，我敲門推開了閣樓的門，哥哥一身黑色的休閑裝身上沾著油彩，頭發有些長遮蓋住了眼睛，腳邊是一堆的酒瓶子。整個閣樓里除了他放酒的地方、睡覺的地方、放置畫架顏料的地方，其余的空間全部都是畫著嫂子你的油畫。在發現我進來的時候，停下了手中的筆。第一次，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哥哥兇了我。”

夜里洗漱過后，司徒若凝在臥室里打開了梳妝臺的抽屜，取出來了抽屜里的白色金底紋的請柬。打開請柬看到的是李欣然和秦飛煬的結婚照，看了眼日期再次的將手中的請柬放進了梳妝臺的抽屜里。

澹臺彥旭洗漱過后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匆匆放進梳妝臺的一抹白色。眼眸匆匆的掃過之低下了頭坐在了床邊。

司徒若凝看著單手擦著頭發的他，起身拿過了他手中黑色的毛巾為他擦拭著頭發。

澹臺彥旭抬頭看著她，溫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腰側。看著絲毫沒有反應的她，手中的力道有些重。

司徒若凝臉上微微的泛紅，擦干了他的頭發，指尖撥弄著他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