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臥室里,喻色正閉目假寐。
閉著眼睛的她感覺到停電了。
不過停不停電于她來說沒什么關(guān)系。
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做,就想這樣躲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里不舒服的原因,肚子里的兩個小東西鬧騰了起來。
頭有些疼,胃也有些不舒服。
心情很糟糕。
這是孕反,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翻了個身,喻色側(cè)身躺著。
她告訴自己不要想墨靖堯了。
可是越是暗示自己不要想,越是想他。
算起來,墨靖堯也沒有什么過錯。
從頭到尾,他也沒有對不起她。
可她就是離開他了,雖然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神經(jīng)了。
忽而,有一股風(fēng)至。
因為黑暗,因為她一直靜靜的躺著,所以就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風(fēng)。
臥室里的窗子雖然開著,但是有窗簾。
這樣的風(fēng)吹不開窗簾的。
所以……
喻色倏的抬頭,看向了門前。
可剛睜開眼睛的她眼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門前。
她看不到是不是有人進(jìn)來。
可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已經(jīng)刻入她骨髓里的氣息翩然則至。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只手突然間扼住了她的咽喉。
疼。
很疼。
伴著的就是氧氣的即將殆盡。
喻色覺得自己就要沒有呼吸了。
這一瞬間,她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
轉(zhuǎn)過的居然全都是與身前這個男人從相識到走到現(xiàn)在的一幕又一幕,原來,她與他是一場孽緣呀。
如果能死在墨靖堯的手里,她也甘愿了。
可就在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刻,她猛然間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兒。
她懷孕了。
懷上了墨靖堯的寶寶。
不過墨靖堯借著陳美淑的手機(jī)聽到她說她懷的是旁的男人的孩子,想來他是信了。
所以,就趕來要掐死她。
剛剛聽到轟隆隆聲響的時候,她就在猜那是什么發(fā)出的聲音。
現(xiàn)在看到墨靖堯到了,她就知道了。
那是直升飛機(jī)發(fā)出的轟隆聲。
他氣的居然直接開直升飛機(jī)就來了。
這是氣的有多狠。
這也代表他是真的信了。
這樣也好。
她和他就可以徹徹底底的分開了。
她就不用內(nèi)疚了。
想到這里,突然間就有一種解脫感。
伴著解脫感的,是放松。
緊繃的心弦居然在呼吸就要停止的情況下,放松了。
那種感覺襲上心頭的時候,喻色自己都驚了。
原來,她這么想死的嗎?
離開墨靖堯,她甚至于都無所謂死亡了。
可是寶寶……
這一刻,喻色矛盾極了。
輕輕的抬首,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的黑暗中,男人的輪廓就在眼前,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臉清晰的刻在記憶中,從來都不曾淡去分毫。
甚至于,還想更清晰的把他印在心底。
只是,眼角有些潮潤。
當(dāng)一抹咸澀入唇際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流淚了。
死在他的手上,那種殤是無法形容的痛。
可是這痛卻是暢快的,讓她只想他繼續(xù),再繼續(xù)。
忽而,脖子上的那只手突然間加重了力道,更緊更重的扼住她的咽喉。
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