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蘭溪那一聲喊,便有無數(shù)雙眼睛朝沈問丘所在的方向看來,文彥宗臉色陰晴不定,啐了一口,嘀咕道:“這小子,真的是哪都有你,你說你躲都躲了,還不多遠點,這不是給我添堵嗎?”
當然他不是和沈問丘有仇,而是沈問丘是注定和自己的女兒走不到一起的,不是他不想攀高枝,只是知道自不量力,況且大多數(shù)天才往往都是半路夭折的主,沈問丘要真的涼涼了,最后受傷的還是文蘭溪,所以他才會說出這番口是心非的話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向沈問丘走了過來。
劉成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回頭一看還真是沈問丘那小子,自己這三個多月來,天天被文蘭溪堵著不敢出門,這心中真他媽的憋屈,沒想到這小子命還真硬,那么高的懸崖都沒把他摔死,不過這仇已經(jīng)結(jié)下了,那就不能留他在世上了,待會進了秘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活著出來。
好一陣,文蘭溪方才松開擁在懷中的沈問丘,眼中仍然噙著淚水道:“你活著……為什么不回來找我?為什么……”
沈問丘溫柔替她擦了淚水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難看了。”
丹封塵看兩人溫情滿滿的,一時興起,覺得有瓜吃了,道:“她……你女朋友?妻子?”
沈問丘臉色難看的看著狗狗的樣子,這幾天他早就習慣了丹封塵這看起來斯斯文文還仙風道骨的,一開口就顯得不正經(jīng)的樣子,沒好氣的應了聲:“不是……”
文蘭溪勉強整理了她的情緒,插嘴道:“現(xiàn)在,還不是,不過馬上就是了。”
丹封塵見兩人前后說法不一,覺得肯定是沈問丘這小子自己惹下的風流債,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一副了然道:“哦,本帝知道了,這小子肯定是惹下了的風流債。”
夸下海口道:“姑娘,你放心,這小子要是敢不認帳,你告訴本帝,本帝替你教訓他便是。”
“另外,什么時候,給本帝弄兩杯喜酒喝喝……”
文蘭溪臉色泛起一絲紅潤,顯然是因為得了丹封塵的事關(guān)自己姻緣大事的承諾,心中美滋滋的,同事抹不開這一句極具無形的殺傷力的調(diào)侃將她女兒家該有的矜持顯露出來,剛想應聲:“前……”
便有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只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諸位,不覺得現(xiàn)場的人太多嗎?”
聽到這突入其來的一聲,所有人都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可身子卻看似硬朗得很的老頭站在人群中間,身旁還有幾個小老頭和一幫年輕后輩,不用猜想便是一個大勢力的人。
不過光憑老頭這句話,就足以讓在場的不是太傻的人收到很多的信息,在場有千余人,算不上多,但對于某些東西來說,確實又有點多,整個六元鎮(zhèn)加起來也不到這個數(shù),這不是平白多出了一個小鎮(zhèn)的人數(shù)嗎?
千余人進入六元圣隕落后遺留下來的寶藏秘境,得來的寶貝,人均下來,又還能分多少。這天下有誰不明白,一樣東西是越少人分自己越得利的道理。
老頭既然敢站出來替這千余人說出一句私利之心的話來,自然是信奉自己的實力在這不會太差,至少能制衡很多勢力的首領(lǐng),勢力站在第一階梯的存在。
然而,總會存在一群人不會懼怕他的,即便老頭氣息外露讓很多人都震懾懼怕他的實力,可總是有一群人不會懼怕,當然這絕不是他們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而是他們對自己所在的勢力自信,因為非圣級勢力還不夠資格讓他們懼怕,這群人便是公家聯(lián)盟的勢力如聶隱閣下各地設立的聶隱堂、丹藥會下各地設立的丹藥閣、馴妖閣……
對于丹封塵來說,這所謂六元圣的寶物不過是些垃圾,他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要不是喝了沈問丘的桃花醉,應承過幫他辦這件包沈問丘他們?nèi)诉M秘境的事,他早就撒丫子跑西妖州那只老鼠去了,況且他當年可是半步神境的存在,無奈被鼠族的一只老鼠啃了一般身體,導致修為卡在半步玄靈尊,但就憑這實力也足以鎮(zhèn)壓全場了。
對于老頭這一聲高喝,打斷了他向文蘭溪討要喜酒,這等對于別人來說屁事都不是的,在他這里卻是頭等大事的事情,讓他心中有些煩悶,罵道:“聒噪!”
接下來,自然不用說,老頭便經(jīng)歷著沈問丘初見丹封塵之時的表現(xiàn),只見老頭喊完那聲便站在那里像木樁一般一動不動,眾人原本想等著看些熱鬧的,讓這蠢老頭先動手清理些渾水摸魚不知死活的家伙的,可誰料老頭說完后就傻站那,沒有絲毫實際作為;即便你不想自己出手清理,讓別人得了漁翁之利,但你好歹也出個連縱之策,和在場的勢力暫時結(jié)盟共同驅(qū)趕那些沒有實力的小人物,也好比傻站那強吧?
眾人心中道此人莫不是個傻子,激起群怒卻毫不作為,就連他身旁的幾個小老頭也摸不清老頭是什么意思,之前商量的好好的,怎么挑起事端后又變卦了呢?
他身旁其中一老頭試探性的叫道:“太上長老?太上長老……”
先前引起事端的老頭倒是想回答他,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動的就是他的思考能力了,哪還有什么會動的呀?自然是應承不了叫他的老頭。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出一絲不尋常來,這老頭不能動了,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就不能動了,怎么回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可這里最強的也就是丹封塵這位半步玄靈尊和幾個三四品的玄靈皇,又怎么會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除非他們只是淵博點或者曾在古籍上看到過定身印的封印術(shù)的記錄,當然要除了丹封塵和沈問丘,畢竟丹封塵是始作俑者而沈問丘也是曾經(jīng)的親歷者。
文蘭溪等人的注意力早于被那個老頭的聲音打斷,還處在那一聲詢問中,丹封塵施完定身印后,回到他那討要喜酒的事上來道:“那個,小朋友呀?你的喜酒本帝什么時候能喝上呀?”
好像完全沒有當其他事發(fā)生過一般或者說沒有什么事比他有酒喝的事重要,可文蘭溪那還有功夫理會他,注意力全在那個老頭身上,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丹封塵看文蘭溪未曾理會自己,轉(zhuǎn)而向沈問丘詢問,沈問丘沒好氣的扔給他一瓶桃花醉沒好氣道:“有完沒有?”
他現(xiàn)在確實沒有心情理會丹封塵這個飽漢不知餓漢饑的家伙,自己實力強到爆,也的考慮一下我這個后輩不是,六元圣的寶藏對你來說是垃圾,對我們這群上實力卑微的人可是至寶。
丹封塵得了沈問丘這瓶桃花醉,心中歡喜,忘了剛剛那老頭打斷他的事,開心飲酒,倒是安靜了不少。
老頭身旁的另一個老頭道:“誰做的?站出來,誰……”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老頭來笑道:“李偉商,哈哈,你也有今天?”
老頭聽到有人喊太上長老的名字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和自己一般的老頭,但身上的氣息卻比自己強上不知道多少倍,自然不敢亂來,但從老頭身上的服飾他也能看出來,恭敬道:“不知道前輩,是離袁宗的哪一位前輩,怎么稱呼?”
離袁宗可是他們立秋宗的死對頭,他自然不會對對方有好感,但自己又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還是得恭敬行禮問候。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里袁宗的老頭沒有介紹自己,道:“你還不夠資格知道,還有你不覺得你們已經(jīng)出局了嗎?帶著李偉商趕緊走吧!不然,你們是走不了了。不信,你問問在場的諸位?”
離袁宗的人看向身邊的其他勢力的人,他們?nèi)己懿挥焉颇抗猓耆闪耍@什么情況,太上長老本想清理些渾水摸魚的人,現(xiàn)在反而自己成為了渾水摸魚的人,連進場的門票都讓自己給弄丟了,這下真他么的成了笑話了。
他們知道自己是可能在留在這的了,秘境也和他們無緣,帶著門下的弟子轉(zhuǎn)身就走,真他媽憋屈。
不過這立秋宗的人一走,就少了百余人,一下子減輕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立秋宗的人走后,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來,誰都不敢在開口胡來,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立秋宗的人那樣狼狽收場,灰溜溜的離開,畢竟他們連出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剛剛出手的人開口驅(qū)趕他們離開和等秘境開啟。如果剛剛出手的人要驅(qū)趕他們離開,他們也沒辦法,不想死只能硬著頭皮離開。
可丹封塵哪有空理他們,笑道:“小朋友,本帝走了,好自為之。”
沈問丘道:“前輩這秘境還沒開?”
丹封塵道:“舍不得本帝,要請本帝喝喜酒?”
沈問丘方才明白過來,剛剛丹封塵將那個叫李偉商定住是什么意思,他這還敲山震虎,讓其他人不敢驅(qū)趕人,這樣他也不用跟著他們在這傻等著秘境開啟,不得不說這招高明,不過是對他來說高明。
要是他將其他人都趕走不是更高明,當然這些丹封塵自然也是思慮過的,但他覺得既然是搶寶貝,自然是多人搶才有意思。
丹封塵道:“走了,小朋友,祝你好運,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不過估計以你的實力應該很難在活著出來。”
說完,他仰天大笑的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