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秘境開啟時間越來越近,三人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沈問丘和林三的修為是沒辦法在更進一步,只能在戰斗手段上加以提升,至于姜俞卿是一直壓制著自己的修為不讓突破,所以對她來說突破只是水到渠成的事,現在她正全力鞏固自己的修為。
林三家的院落內,兩人躺在干凈的青石地上,但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額頭上還有來不及擦汗珠,一陣晚風吹過,打在一個剛大汗淋漓的人的身上立馬能感到一股清爽透徹。
林三道:“師尊,你說遲重劍法的精妙到底是什么?”
“遲重非遲重,快慢皆有序,遲緩皆有度,快則似閃電,慢則如蜒蚰,招遲則接招,招快攻自破,破風閃劍氣,巡風自成勢。”
沈問丘喃喃自語道,但腦海中卻有畫面不斷的演練遲重劍法,同時懷疑自己的領悟是不是有問題,為什么自己每次演練的時候,都會出現一股淡淡的若隱若現的劍勢,可在林三身上卻顯得有些笨拙,毫無章法可言。
“師尊,這話是什么意思?”林三不太理解沈問丘這話的含義,所以每次演練遲重劍法他都不得要領。
“遲重劍法的真意,或許是我悟錯了,又或者是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遲重劍法,只是我領悟的并不適合你。”
沈問丘望著滿天的繁星,緩緩開口道:“可能這只是一部殘篇才是你一直不理解這套劍法的真正含義吧!就算是我也只是領悟到一點皮毛。”
沈問丘并沒有夸張,這套劍法確實看起來雜亂無章,毫無用處,但相較于其他的劍法招式的死板,它又顯得極為靈巧;對比起出招方式,它的慢又讓人接受不了。
“殘篇?”林三心中一驚,僅僅殘篇便是玄黃級上品功法,那要是完整的劍法會是什么級別,不由的脫口而出道:“那完整的劍法會是什么級別呢?”
“應該能達到玄圣級。”沈問丘將自己對它的評估隨口說了出來。
但說著無意,聽著有心,林三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把這套劍法練好,玄圣級這是什么概念,對他來說便是神一般的存在,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觸碰到的東西。
可殘篇便是殘篇,不全面終究沒辦法領悟到創造這套劍法的前輩的真正精妙奧義所在,但殘篇也帶來一個好處,反而成了成長性的劍法,在此基礎上劍法的走向都會是主人的選擇,當然這些都和主人自身的領悟和閱歷有關。
沈問丘道:“這樣吧,我和你對練一遍,你好好感悟,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林三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認真道:“謝謝師尊。”
沈問丘道:“你是我徒弟,教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謝什么。”
話雖如此,可尊師重道的道理自然不能丟的。
兩人四目相對中,右手各持一柄劍,晚風吹拂斜劍利,衣帶飄飄俠戰起。
“好,起勢。”沈問丘一邊指導著,一邊將右手持著的劍和林三所持的劍交叉相對,林三跟著沈問丘的起勢動作做的一模一樣的。
“好,現在跟著我的思路來,心中不要雜念。”
“好。”
“不要問,我自會解釋,你只管跟著我的思路來。”
“好。”
“遲重非遲重,雖然說劍法的名字叫遲重但不一定便是要動作遲緩,力道沉重,這便和后面的快慢皆有序,遲緩皆有度相關了,雖然這劍法看似動作遲緩,但是它快中有慢,慢中有快,就算是遲緩也含有快慢的講究,所謂快則似閃電,慢則如蜒蚰,既然要快便要有閃電的速度,當然慢就要慢出蝸牛的速度;只是章法秩序,但真正對敵招式要有應對之法招遲則接招,招快攻自破,對方的招式慢,我們便接住它,對方招式過于凌厲我們,我們便搶占先機,主動出擊破除它的招式。什么叫破風閃劍氣,巡風自成勢,一柄鋒利的寶劍自帶寒芒,舞動生風,風自會形成氣流,氣流多了便會形成一股勢,震懾他人的勢,通俗點便是氣場。”
沈問丘一邊詳細的解釋著自己的感悟,一邊手中劍帶著林三的劍舞動,林三心無雜念,注意力全在劍上,主動跟著沈問丘手中的劍的走勢交纏游走。
但他們都極為專注,沒有注意到周邊的變化,與此同時院內的落葉紛紛揚起,房間的門窗被刮的呱呱作響,隱隱可見兩股龍卷風似的漩渦相互糾纏廝殺。
作為當事人的林三和沈問丘早已沉入劍法的演練中去,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渾然不覺,原本在房間內的人紛紛打開房門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姜俞卿正是鞏固修為的關鍵時刻,一陣風吹開了她原本就沒關好的窗戶,一股氣流進入她的體內,四處亂竄,使她面露痛苦之色,似乎真在承受刀絞一般,一口瘀血從她口中噴出,同時五個節點似被洪流撞破,再一道氣流進入她的體內,瞬間一股神清氣爽之感代替了原本的痛苦。
發生了什么?她竟然突破了,原本她只是在鞏固修為的,但被這突入其來的一股氣流胡亂沖撞下,竟然瞎貓碰上死耗子幫她打通了五個穴位。
雖然這股氣流幫到了她,但她并不感激,如果這股氣流毀了自己的筋脈,自己找誰說理去,雖說筋脈不是不能修復,但需要的藥物和時間,不是罕見就是耗時,真有那么一天早就落后別人不知道多少了。
她氣憤的起身,推開門怒吼道:“你們兩個神經病呀!”
誰著她一聲吼出,將沉浸在劍道中兩人驚醒,只一瞬一股推力將兩人震退,兩人同時倒飛出去,一口瘀血從嘴中噴出,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這股余威。
倒在地上的兩人并沒有生氣,他們從地上坐起來,嘴角還掛著血跡,四目相對,毫無征兆的哈哈大笑起來
姜俞卿見他們因為自己的突然一吼導致氣血攻心,心中立馬生出一股自責感,同時焦急的跑過去看看他們傷得重不重。
她到兩人身前蹲下身關切的問道:“你們倆沒事吧?”
但兩人并沒有理會她,沈問丘笑道:“你看到了什么?”
林三道:“好可怕的劍,一股強大的勢,讓人望而生畏,力可破山河。你又看到了什么?”
“那不是勢,是劍意,可怕的劍意,劍中含有快慢之意,還有輕重之意,一劍之力可碎山河,一劍之快可似閃電。”
沈問丘否定了林三的說法,他覺得這場面他擔得起“意”之一字,人立寒風中,殺意已決然,身動寒煞靈,劍出敵無存。
他又說道:“你還看到了什么?”
“廝殺?冷冽的殺意?血雨滿天?山河破碎?”沈問丘后面的問題問得一個比一個激動,聲調不斷的提升。
姜俞卿見兩人莫名其妙,什么看見了什么?還血雨滿天,山河破碎,自己就看見兩個神經病在相互廝殺,還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陣怪風。
她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到沈問丘額頭上,摸了摸,又走向林三,同樣在他頭上摸了摸,自言自語道:“這也沒發燒呀?怎么就說上瘋話了呢?”
兩人完全沒有感到姜俞卿對他們做了什么,林三補充道:“還有一位持劍的強者和一群人不人的怪物。”
他們剛剛看到了什么,開始他們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只是覺得劍法走勢越來越順暢,越來越有快慢感,越來越有輕重感,漸漸的他們便沉浸在劍法里面,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們腦海里出現了這樣一場畫面。
一個人手持一柄寶劍,立在漫天的雪地中,寒風不斷的敲打在他身上,但他似乎比風雪更加的冷冽,那是一股殺意,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而持劍中年的周邊圍著一群人不像人的背后生長著翅膀的怪物,數量不下千只,個個異常兇狠,他們手持長槊沖向中年,中年身動便震退一群,一劍揮過便有十余人喪生劍下,他出劍快如閃電,慢似落葉,力道重則沉似海,輕如鴻毛浮。
只見漫天血雨落,他一劍高山碎,江河斷……至于后面如何他們便不知道了,因為此時一股外力強行將他們拉回現實生活中。
“癔癥,絕對是癔癥。”
姜俞卿見兩人凈說胡話,沒一句是讓人理解的。
沈問丘從林三那得到驗證后,確定剛剛那不是幻覺,那是真的,是他們引動了卷軸上面殘留的劍意,看到了劍意中藏著的記憶,關于一位劍道強者記憶。
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動,但他剛想激動卻突然發現自己身邊蹲著姜俞卿,正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嚇了一跳道:“姜哥,你沒事吧?你嘴角上的血怎么回事?你不會對我做了什么吧?”
姜俞卿道:“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我會吐血?”
沈問丘道:“我去?不會吧?我這么剛猛嗎?都把你捅出血來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置信的味道。
姜俞卿并沒有聽出什么異常來,見他還能有心情開玩笑證明還沒被震傻,也不問他們剛剛到底在搞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
沈問丘又嘀咕了句,“我的口味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重?”想到這么可怕的一幕,他不由全身抖索了一下。
他搖搖頭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思想去除干凈,看向林三道:“怎么你嘴角也帶著血跡?”
林三也疑惑道:“師尊,你的嘴角也不是帶著血跡?”
沈問丘剛想自己不會是做了什么令人難以啟齒的事吧?不會連自己也上了吧?
好在姜俞卿見兩人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及時給他們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方才記起,同時也有大大的吃驚,自己吐了血竟然什么事都沒有,當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