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不知不覺,竟已入秋了。
顧南昇去云巔峰也已經過了三個月。
古月嵐拿出一壇酒遞給藥瀾衣,“不用擔心,王爺他吉人自有天相。”
藥瀾衣接過酒壺,在酒中撒了些藥粉說道:“不如我們比喝酒?”
古月嵐冷哼一聲,“你都放了藥粉,和你比酒,你當我傻?”
藥瀾衣喝了一口酒,酒水下肚他卻一點事都沒有,他嘿嘿笑道:“你不傻,又怎么會看上我?”
古月嵐的臉頰在月色下似乎升起一朵紅暈,她反駁道:“誰看上你了!”
藥瀾衣猿臂一伸,將她拉入懷中,“等到顧南昇回來,林晗姝醒來,我們就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古月嵐靠在他懷中,喃喃道:“真希望能等到那一天。”
——
拜月節這一天,皇上竟也破天荒的來到了逍遙王府,此時逍遙王府中,端國皇帝宋端生,丞相林承和還有湛國長公主云清都聚集在那一個小小的晗姝院。
好消息也從這一天傳來,門口小廝見到來人,大喊道:“逍遙王回來了!”
晗姝院一干人等聽聞都跑出去,卻見顧南昇被人用架子抬了進來,他手中緊緊的抱著一玄木盒。
藥瀾衣連忙上前查看,發現他寒氣入體,但好在內力雄厚護住了心脈。
顧南昇見到他,吃力的將玄木盒遞給他,“救她。”
他只留下兩個字,就再次昏死過去。
他的手落在架子邊,一塊玉佩從他γ*b懷中掉落地面。
宋端生見到那玉佩,如遭雷劈。
林承和見到那玉佩,也好似傻了一樣,呆滯的說道:“這不是弦妃娘娘的玉佩嗎?怎么會在逍遙王這里?難不成逍遙王就是當年弦妃娘娘走丟的孩子?”
宋端生撿起玉佩,見到那上面熟悉的紋路,與林承和對視一眼,“朕先回宮了。”
他急匆匆的走,林承和便轉身重新走進了晗姝院。
藥瀾衣小心翼翼的護著那云巔池蓮,絲毫不敢馬虎,他聚精會神,手下人也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一副湯劑被林晗姝喝了下去,卻不見起效,云清著急的在屋子里轉,“姝兒怎么還不醒來?”
林承和倒是穩重,“相信神醫吧。”
不知過了多久,林晗姝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發覺眼前一片黑暗,“是天黑了嗎?”
云清看著這外面艷陽高照,心中一酸,“姝兒。”
“小晗姝,這是正常現象,過幾日,你就能恢復視覺了。”藥瀾衣說道。
林晗姝躺在床上虛弱的笑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云清不贊同的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
林晗姝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我之前雖然昏迷,但是卻好像聽到了很多事。顧南昇他是不是,去找云巔池蓮了?”
“嗯,你的病啊,就快好了。”
得到藥瀾衣的肯定,林晗姝嘴角牽起笑容,“沒想到,最終還是他救了我一命,這也算,一命抵一命吧。”
時間如白駒過隙,這段時間里也發生了不少事。
起初,宋端生將太子叫到了宮中,“無極,你太令朕失望了,你派人刺殺湛國長公主嫁禍顧南昇,朕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敢做這大逆不道之事!”
宋無極的臉僵了一下。
“即日起,太子宋無極剝奪太子之位,賜名巽王,發配邊疆!”
不論他如何求情都沒有換來皇上的心軟。
再之后,眾人才知道,顧南昇竟然是皇上走丟的小兒子。
皇上下令徹查此事,發現那時還是少年的宋楚荊與宋無極密謀將顧南昇扔進了迷霧林,只是被林晗姝陰差陽錯的救下。
可顧南昇也因此失去了記憶,忘記自己皇子的身份。
后來顧南昇成為了端國的異姓王,宋無極與宋楚荊開始心慌,害怕當初的事情暴露。
正巧宋楚荊心愛之人被嫁給了顧南昇,這一層一層的關系讓宋楚荊生出心魔,他用計離間二人的感情,也成功的敗壞了顧南昇的名聲。
便是宋端生也不得不承認宋楚荊心機之深沉。
宋端生在端國廣發布告,若有知情不報者,株連九族,因而抓到了在逃的宋楚荊。
刑臺上,宋楚荊臨危不懼,依舊一副朗月星辰的模樣。
紀瀟瀟一身粗布打扮,她站在刑臺下,看著他無言流淚。
宋楚荊笑著看著她。
紀瀟瀟張嘴不知道說了什么,宋楚荊見后一怔,也回以口型,“對你不起,若有來世,定不負你。”
“午時已到,行刑——!”
紀瀟瀟泣不成聲跑出人群。
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五年后。
一江邊小鎮,俊美的男子與貌美的女子帶著一粉雕玉琢的女童走在溪邊。
“爹爹,皇帝爺爺昨日給了素商好多銀子,不如就讓素商陪陪皇帝爺爺嘛!正好瀾衣叔和月嵐嫂嫂也要回皇城,正巧就把我捎帶過去了呀!”女童的小手里也緊攥著一錠銀子死不撒手。
林晗姝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是小素商到底像誰,怎么這么喜歡銀子?”
顧南昇悶聲發笑,他拉過林晗姝在她額頭上一吻,“女孩像爹,但我好像也沒有那么喜歡銀兩。”
宋素商的小手捂住眼睛,“爹娘羞羞!”
恰逢一蹴鞠滾到小素商腳邊,她剛想要撿起來就被另一只手搶先了。
她眼前站著一眉清目秀的小男孩,那男孩也正在好奇的瞧著她。
“紀瀟瀟?”林晗姝驚訝的看著趕來小男孩身邊的婦人。
紀瀟瀟目光復雜的看著二人,這天下之大,自己怎么就遇見他們了呢?
“你好,我叫宋素商。”
“我叫紀元序。”
宿命的糾纏,似乎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