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晚上你打算去哪里調查？”
“這還得看那幫記者去哪兒，——他們去哪我就去哪。”
陳明選了自己一件比較寬大的衣服遞給了容芳。待會兒容芳就要穿上陳明的衣服，在窗臺前吸引對面的小區望遠鏡的注意。
那個望遠鏡以為自己藏的夠遠就不會讓人發現，可是年齡不大，經驗老道的陳明卻一眼就注意到了對面小區微小的光點。陳明指給容芳看的時候，容芳還以為只是普通的玻璃反射而已，結果陳明說那是一雙偷窺他們的眼睛。
那些家伙這陣仗是真的大，就像打仗一樣，都這樣嚴密監控起了陳明一舉一動。
說實話，陳明這待遇在南非也不常有，因為躲在陰影處的他，怎么可能會被那么多雙眼睛看到、不過現在的陳明可不只是殺手一種身份了，他既然是林佳的丈夫，林氏集團的女婿，就注定他要從殺手專職到了戰士。
正面硬鋼就完事兒了。
所以陳明決定今晚去記者的賊窩走一趟，他得弄清楚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各種陣仗到底是在圖什么？他可不相信他們派一堆記者只是為了搞臭他而已。畢竟前面也說了，他已經有了林氏企業的標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任何一個商業人都明白。
容芳從衛生間換好衣服出來，陳明的這身衣服剛好合適她的身材，可以看得出她真得是實胖。不過胖歸胖，總體來說還是很漂亮的。
“我這不會被發現吧？”
容芳其實想說自己胸前隆起的一塊，不過這玩意兒說不出口。
“這是晚上，他們就算眼睛再厲害，也很難看清楚臉的。”
顯然陳明的焦點和容芳要說的不在一塊。不然容芳想的出辦法：那一件毯子當風衣，幾乎就看不出來。
陳明一路是走樓梯向下的，他猜到那些記者肯定會蹲電梯，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么記者來“采訪”陳明。在陳明從樓梯口轉出去，路過長廊的時候，他默數了一下，里面大概將近十一個左右。
外面就不用數了，凡是車子里面還有些光亮著的，那就是記者。當然還有些記者直接坐在路攤邊上吃起了夜宵。而這些是陳明有機會接觸到的。
陳明走到他們在的小攤，故意點了很多自己都吃不完的各種烤串，然后跟坐在旁邊小圓桌旁的三個記者說：
“小哥兒，拼個桌，這兒沒地方坐了。”
他們沒什么意見，很快陳明就抽了一個小馬凳坐在了那幾個記者旁邊。
其中一個記者有點大小眼，大概是長期用一個眼睛盯著攝像機影響的吧；另一個短發，稍微有些禿頂；還有一位是一個小年輕，他的口音不像其他兩位普通話純正，他的倒是夾雜著南方的口音。
“咱們要不搞點啤酒來喝？”大小眼說。
“這串兒都吃的差不多了，喝干啤酒？那不夠勁！”短發說。
“那你想怎么著？再點一些？”大小眼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天天扛著機器我也累，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
小年輕踴躍舉手：“要不我去買幾瓶啤酒？”
短發說：“這串兒吃的也不少了，吃多了可就對身體不好了。”
大小眼笑了：“那你就不應該吃這玩意兒？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喊著拉著我們吃油炸食品，而且現在還是半夜。”
“這不是這邊上也沒什么正經吃的，湊合點填個肚子還可以。”小年輕幫短發說。
“他說對了，我就是看著這沒什么可以吃的。”短發摸了摸略微禿頂的腦袋。
他們三個在狼藉的桌面上找了找，確實已經找不到一點吃的了。短發想撤退，小年輕倒是隨便，但是大小眼覺得自己沒盡興，還想再吃。
這時候，陳明出現了，左手是一大把牛肉串，右手則是一項啤酒。
三人都看呆了，這男的居然吃這么多？！
陳明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吃的，這就是為了他們三個準備的。
“兄弟，”大小眼說，“你一個人也能吃這么多嗎？”
陳明看了看他們，假裝心情不好地說：“我也不想吃這么多，但是我不吃這么多，我就忘不了那個她。”
短發一聽，原來也是一個失戀的，正巧他前不久也被甩了，就因為他又脫發的跡象。
“兄弟，希望你看開點，”短發說。
“哎，我也想看開，只是——”陳明說到這里，噸噸噸地干下一瓶啤酒，然后酒瓶一放，這滿手的羊肉串仿佛一下子沒了味道，“一想起這個，我連我最喜歡吃的烤串，這些都不想吃了——，要不，你們也吃一下？”
大小眼正想這樣做：“我們本來是準備離開的，但是看兄弟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坐下來陪你一會兒吧。你們兩個呢？”
年輕人無所謂。短發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共同感受的人，他也不打算走。
“好，你們是我的朋友，這頓，我請了！”
陳明把啤酒箱一拆，把啤酒一瓶一瓶遞給他們。
“來！咱們今晚晚上喝個夠！”
“好！”大小眼說。
“我今晚一定要忘了那個女人！” 陳明說到這里，噸噸噸地又干下一瓶啤酒。
短發也舉起啤酒：“兄弟！我陪你！”
年輕人無所謂，但是他不喝酒，所以只是拿著烤串來吃。
酒過三巡，當中聊了一些家常便飯的事情，無關緊要，陳明倒知道了自己找的失戀的借口和短發的經歷歪打正著。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陳明對短發說，“兄弟我，對她可以說是傾盡了自己的心血，就為了給她一段美好的日子。結果你們知道她對我說什么嗎？她甩掉我的理由竟然是：我不夠帥？我不夠帥！”
短發一聽，正擊中他的心。
“兄弟啊，女人就這樣，還說我們男人是顏值怪，他們女人也是！”
“難道你的女朋友也嫌棄你的長相？我覺得你長的很帥啊。”
短發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說：“哎，要不是我最近熬夜禿頭了，我就不會留短發了，——我最帥的造型，也是我女朋友，——不對，是前女朋友，她是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