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云裕大步地離開,容巧險些撕爛了手里的帕子,但老夫人面前她卻不敢過多放肆。
“珂兒,難得你這孩子想著我這把老骨頭,剛一回府就來我這福壽堂請安,祖母很欣慰。舟車勞頓,你且回去歇著吧,院子里短缺了什么,盡管差人來要,你可是三房的嫡長女,要是有人敢不長眼,盡管來告訴祖母。”
老夫人瞥了一眼容巧,然后拉著云珂再三交待,既打臉之前容巧訴誣告云珂不尊重她,也警告容巧不得苛待云珂。
云珂自然是聽出了老夫人話里的意思,心里暖意融融,恭敬地向老人行了大禮,然后便帶著寒秋走出屋子。
老夫人的話,容巧自然是有聽到的,她心里氣的牙癢癢,暗罵云珂這個野種,到底是給死老太婆灌了什么迷湯,讓死老太婆竟然這樣偏袒幫襯她。
“砰”確認云珂已經離開,老夫人的怒氣終于是抑制不住,抄起手邊的茶杯直接砸在容巧的身側,茶水淺到容巧的裙擺上,嚇的容巧直接跪倒在地。
“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錯,惹得老夫人如此的生氣,還請老夫人明說,方便妾身改正。”
話是這么說,但是容巧心里是不服氣的,同時又在心里咒罵了幾句死老太婆。
“別以為我老了,就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些小動作,老三是個混不吝的,我原本以為你能穩重些,所以這些年來便由著你在三房胡來。但現在看來,你不但沒有勸著些老三,反倒是縱著他,小容氏,你莫不是真以為我老的動不了了!”
老夫人是生氣的,她喜歡容黛,但卻一直對容巧看不上。除開容巧的庶出身份外,更多的是對她人品的不喜。
“老夫人明鑒,妾身哪敢在老夫人面前耍心計,這一切都是誤會,妾身可以解釋的。”
容巧不停地磕頭以示清的,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承認今日云裕就是被自己慫恿而來。但老夫人是何人,自不會相信她的那些說辭。
見她依舊不知悔改,老夫人也不想再跟她多說,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回去吧,不要把別人都當傻子。”
容巧臉上一僵,隨即迫不及待帶人離開了福壽堂。
終于安靜下來的屋子里,老夫人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張嬤嬤上前低語:“老夫人,您既然知道巧姨娘心術不正,剛剛為什么不趁機替三小姐敲打敲打她呢?”
聽了張嬤嬤的話,老夫人睜開眼睛,目光幽幽,半響才開口說道:“我想看看這孩子是不是跟她娘一樣有七巧玲瓏心,我那個三兒媳婦終究是可惜了的。”
張嬤嬤聽了又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面上神色難辯,倒也說不出對三小姐的初次印象是好亦或是壞。
云珂帶著寒秋回到錦院,寒月見她們二人回來,便趕緊上前來,湊近云珂身邊悄悄稟告:“小姐,就剛剛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院子里一個叫明月的灑掃丫頭就借口往院子里打探好幾次了。”
云珂點點頭,示意寒秋將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小廝都集中起來,她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