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比什么?”
“比功績。”
云霄突然開口,百越的旬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大家都是來參與會盟的,我們會盟的目的便是討伐黑魔軍團,半年之后哪位君王的功績最為顯著,就由哪位擔任會盟的盟主。”
“云霄國君的這個提議不錯,你們覺得呢?”
溫良宮側(cè)頭看向旬御與奎斗他們。
“的確是過不錯的提議,可那是半年之后的事情,當下該由誰來做這個決策者呢?”
“當然是我?guī)熥鹆耍皇只I建的天都,又都是我們的長輩,讓他做臨時決策者,再合適不過了。”
溫良宮搖了搖頭。
“不可,天都會盟是為了蠻古的百姓,若我做了這會盟的盟主,我豈不是成了蠱惑人心的權(quán)謀家了,這不合適。”
云霄側(cè)頭看了看一邊的千竹。
“的確不太妥當,不如我們四個候選人,先組成一個決策司,日后會盟之事皆有我們四人商議決定,若出現(xiàn)意見相左,便由溫師叔來投關(guān)鍵抉擇票,諸位覺得如何?”
奎斗率先看向千竹,他們師出同門,比起旬御和云霄來,奎斗必然要更加信任千竹一些。
“我覺得云師弟的想法很不錯。”
旬御率先肯定,四人中云霄年紀最小,在往后的相處中他們一直以師兄弟自稱,只是這些表面上的師兄弟,卻無時無刻不在相互彼此算計。
云霄第一次見到谷欣是在西城的道場之上,那一日灼華大軍從云之國跋涉來到來到天都,溫良宮和博雅親自把灼華大軍送到了西城區(qū),而谷欣則混在夾道歡迎的百姓群中,與他一樣的還有云霄,他想知道天都的人是否真心歡迎他們。
“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不少軍隊,你們說天都是不是要對外界宣戰(zhàn)了啊?”
“不清楚,不過溫先生一直痛恨黑魔軍團。”
“哎,”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突然搖頭嘆息了一聲。
云霄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老伯,天都有了強大的軍隊,你不開心嗎?”
“我的兩個兒子,都在霸野戰(zhàn)死了,你看這些年輕的士兵,他們中會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啊。”
云霄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
“可戰(zhàn)事已經(jīng)開始,如果沒有人去終結(jié),那我們這些百姓能有安穩(wěn)的日子過嗎?”
老人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孩子,在這亂世里,如果能茍且偷生,就別做那些志向遠大的事情,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的飯,為了那些抱負而丟了自己的性命,不劃算。”
云霄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老伯,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逃亡者,他早沒有了家國仇恨,于他而言,僅僅只是活著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愿望了。
“喂,呆子,你能不能讓一讓。”
云霄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女孩,他行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
“你站住,你是天都的人嗎?”
谷欣頓了頓,然后拔腿就像小巷里跑去,云霄眉心一緊,然后迅速的追了上去,饒了好幾個圈子,谷欣雖然修為不如云霄,但她對天都的熟悉卻遠遠高于云霄。
“你這個人,煩不煩啊。”
谷欣突然停了下來,她有些疲憊的看向云霄。
“你跑什么?”
“我樂意跑不行嗎?”
“這不是正確的答案。”
“你是學堂里的先生嗎?為什么你問的問題就一定要有正確的答案呢?”
云霄上下打量著谷欣,然后問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年紀輕輕的就來做臥底,打探別國的機密,你的父母知道你從事這個嗎?”
谷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個家伙,誰告訴你我是臥底的,我跑是因為我不想被我的師尊抓到。”
“師尊?你是天都的人?”
“不然呢?”谷欣低頭用力的呼吸了幾口,然后抬頭疑惑的看向云霄。
“不對呀,你一個普通的流民,是怎么可以跑這么久都不累的。”
“這個,”云霄想了想然后說道:“因為平日里苦役做多了,所以體力比常人好一些。”
“你的氣息不對。”
谷欣上下打量著云霄。
“你才是來天都的臥底吧?”
“我是臥底我抓你干什么?”
“寧宮的高手我都見過,博雅的那些密探我也都偷偷觀察過,可我沒有見過你,所以你一定是臥底。”
云霄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恃無恐的看著谷欣說道:“沒錯,我就是別國派來的臥底,你叫這里的守衛(wèi)來抓我吧。”
谷欣剛想呼叫,可又害怕被她的師尊抓到。
“怎么,你不敢了?”
谷欣仰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
“這樣好了,我不舉報你,你也別跟著我了,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不行。”
云霄盯著谷欣說道:“除非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谷欣低頭想了想。
“我叫雅雅,這樣可以了吧?”
云霄笑著搖了搖頭。
“溫先生的十七個弟子中,可沒有雅雅這號人物。”
谷欣面色凝重,他大致已經(jīng)猜到眼前這家伙是西城云之國的人,只是他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就是云霄。
“殤紫,這回總可以了吧?”
“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綁了,還給你師尊。”
谷欣嘟著嘴看向云霄,然后咬著說道:“行,算你狠,我記住你了,我叫谷欣,你最好祈禱別落到我手里,否則我弄死你。”
云霄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和你師尊告狀的。”
谷欣消失在天都繁瑣的街道里,刑爵從另一個巷道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君上,你怎么在這里。”
“想出來走走看看,沒想到自己迷路了。灼華大軍都進城了嗎?”
“都進來了,按照您的指示,狼顧留守云之國,是梁誓一路護送過來的。”
云霄轉(zhuǎn)身向西城的府邸走去。
“溫師叔他們都到了吧。”
“都等著你呢。”
西城的主街道上,四萬灼華大軍排成了一條長龍,云霄從街道中間穿過,兩邊的灼華士兵都齊整的向云霄低頭禮跪。
“這家伙難道就是云霄?”
谷欣躲在角落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從街道中心走過的云霄。
“君上,府內(nèi)空間有限,四萬灼華大軍,恐怕安置不下。”
“不是已經(jīng)和溫師叔商量過來,說把天都后山的訓練場讓給我們駐軍嗎?”
“今天上午,百越的軍隊提前進城了,他們把后山上的訓練場給霸占了,我找人去和他們交涉,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十分傲慢,說是這種事情就是先到先得,說我們要實在沒地方住,就讓軍隊在天都外駐扎好了。”
“這個旬御,開都大典才剛剛舉行完,他就要針鋒相對的開始了嗎?”
刑爵面色凝重的跟在云霄身后。
“在家伙是想處處壓我們一頭。”
云霄點了點頭,然后加快步伐,朝溫良宮他們的方向趕去。
“溫師叔,不好意思,我剛剛迷路了,讓你們久等了。”
博雅上下打量了云霄一眼,然后面色凝重的低聲說道:“今天這種日子,你怎么能穿成這樣?”
云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裝,然后搖頭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打算出來了解一下西城區(qū)的民情的,這一忙就忘了換衣服了。”
“能有心視察百姓疾苦,也是一件好事,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就不必糾結(jié)這些小事了。”
云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身后的灼華大軍。
“臣下梁誓叩見君上,灼華大軍已經(jīng)安全送達天都,請君上訓示。”
“梁大人請起,眾將士一路辛苦了,待我和溫師叔商量過后,便帶將士們?nèi)ヱv扎的營地做修整。”
“不是說好了后山的訓練場留給你們嗎,現(xiàn)在還要商議什么?”
云霄拉著溫良宮向外走了幾步,然后小聲的和他說道:“百越國的軍隊提前到了,上午旬御將他們安排到了后山,剛剛我的部下去和他們商議,可被他們驅(qū)趕了出來。”
“太不像話了,這個軍區(qū)劃分,是你們一早就已經(jīng)決定下來的了,旬御如今這樣做就是不把會盟的決策放在眼里,這種事情我絕對不能容忍。”
云霄用力的扯了扯溫良宮的衣角,然后說道:“溫師叔,我覺得這個事情,我們現(xiàn)在不宜去和旬御爭辯,如今會盟剛剛達成,不僅僅是我們四人,其他部族的軍隊,也會陸陸續(xù)續(xù)來到天都,現(xiàn)在如果就因為駐地的事情發(fā)生爭辯,我想可能會影響那些小部族首領(lǐng)的態(tài)度。”
溫良宮有些氣憤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云霄問道:“那如今你這四位灼華大軍,你要如何安置,總不能全部放在你的府邸吧?”
云霄笑著搖了搖頭。
“現(xiàn)在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他旬御要占那個訓練營,那我就讓給他,只是我四萬將士不能沒有容身之處,所以我決定將府邸后面的空地全部規(guī)劃出來,讓我的將士在里面暫時委屈幾日。”
“那也放不下四萬人馬啊。”
云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算過,只能安置兩萬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