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護法!”
刑爵面色凝重,“我逃離云之國之時,曾經聽到他們說,要密謀害死殿下。”
“他們想害我,那我便回去讓他們任他們宰割便是。”
“殿下不可,他們在蠻古經營多年,黨羽眾多,這次大護法不惜見血,顯然是等不及了。”
“我也等不及了。”
云霄扭頭看了看刑爵。
“再拖下去,我怕朋友就真的無法復活了。”
說著云霄回頭看了看安夏。他隨溫良宮回來以后,還沒有和安夏打過招呼,他們看著彼此,可眼中卻多了一些復雜的感情。
“想回去也并非不可,但你們不能就這樣回去。”
“請師叔明示。”
“灼華大軍。”溫良宮緩緩說道:“只要你們帶上灼華大軍,我想不會有人為難你們的。”
“對呀,”刑爵抬頭看著云霄。
“只要殿下找到傳說中的灼華大軍,大護法哪怕有殺心,也殺不了我們。”
“這支軍隊,真的有你們說的那般強大嗎?”
云霄看著刑爵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把他們召喚出來,不就知道了。”
溫良宮眼神怪異的看向云霄,刑爵和阿諾都是一臉期待的模樣。
“如果我可以的話,”云霄看著溫良宮頓了頓,“可是,從來就沒人教過我,要如何去感召他們。”
“白蛤蟆沒有教過你嗎?”
云霄搖了搖頭。
“看來,他也在擔心,這支沉寂了幾百年的軍隊,是否還能代表真正的光明。”
“前輩的意思是?”
刑爵看著溫良宮欲言又止。
“當年與天靈氏一戰,耗損了灼華太多的真元,而后他們陷入沉寂,已過了數百年之久,我擔心再次喚醒他們,會帶來你們無法控制的殺戮。”
“既然都要殺戮,那就從結界外的黑魔軍團開始吧。”
云霄面色凝重,他皺著眉看向溫良宮。
“你想好了?”
云霄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
溫良宮抬手,結界破除。云霄眉心緊鎖,他有些不明白溫良宮的意思。
“經過心境的錘煉,當你從湖心釣出魚的那一刻起,灼華大軍就已經認可了你。”
“你不是也可以釣出魚嗎?”
“我不一樣,我不會雷書中雷法,所以無法掌控灼華大軍。”
云霄面色凝重,他看著溫良宮低聲說道:“我也不會啊。”
“白蛤蟆不是把他的修為都傳授給你了嗎,難道沒有傳授給你雷法?”
云霄微微搖了搖頭。
刑爵面色蒼白的回頭看向祭壇外密密麻麻的黑魔軍團。
“有山海精靈一族的高手,殺害了我們的士兵,不知幾位有沒有見過那個人?”
云霄和安夏都一齊回頭看向刑爵。
“殿下?”
刑爵咬著牙看向云霄。
“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溫良宮站到刑爵的身后,然后輕輕的將他推上前。
“溫先生,我。”
刑爵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溫良宮。
“殺害我那些士兵的,便是你?”
黑魔軍團的一個首領,滿臉殺氣的看向刑爵。
“如果我說,這是一個誤會,你們會相信嗎?”
“閣下是在說笑嗎?”
所有的黑魔軍團,都整裝待發,他們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刑爵,那樣的神情,就仿佛想把他活啃了一般。
“你手下的士兵,綁架了我們的公主和王妃,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這么說,你就是殺害我黑魔士兵的人。”
刑爵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其他的幾位,他算你們的朋友?”
溫良宮搖了搖頭。
“我們并不認識他。”
刑爵握著拳頭,回頭看了一眼云霄,然后低聲說道:“殿下保重,刑爵先行一步了。”
“你們就是黑魔軍團?”
云霄上前看著他們問道。
“你對我們有意見?”
云霄抬眼四處看了一圈,然后拔出身后的古劍說道:“我有一個靈猴山的妹妹,她的族人被人屠戮了,我想問你,是不是你們做的。”
“靈猴山嗎?我們剛從那里回來。”
看著那些家伙臉上充滿戲謔的神情,云霄便異常憤怒,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沖上去砍死他們的沖動。
“殿下,你快走,我一個人來扛。”
“什么意思?”云霄扭頭看了看刑爵,“你一個人對付他們,讓我們逃跑,你覺得我們是這樣的人嗎,你要知道,站在你身后的是蠻古第一.......”
云霄話還沒有說完,溫良宮已經消失了蹤影。
“不是,這家伙。”
云霄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殿下,看來今日,我們要一同赴死了。”
云霄拍了拍刑爵的肩,然后低聲說道:“那便戰個痛快。”
安夏和阿諾也走上前來。
“云大哥,你帶著安夏姐姐離開吧,我族人的仇,我自己來報。”
安夏側頭看了看阿諾。
“傻丫頭,既然云霄答應做你的哥哥,又怎么會不管你呢。”
“對呀!”
云霄看著說話的安夏,大敵當前,他沒有機會去和她分享自己心中的感受,但他在某一刻,真心覺得,能和安夏一同死去,也是一件沒有遺憾的事。
“看來幾位已經想好了?”
云霄不屑的看了看眼前的黑魔首領。
“你們殺了那么多人,會在乎我們幾個嗎,動手吧。”
“有些氣魄。”
黑魔軍團的首領一聲令下,無數的黑魔士兵一擁而上,他們仿佛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然后突然看到湖水的人,每一個黑魔士兵的臉上,都充滿了對殺戮的渴望。
云霄一躍而起,他手中的古劍揮出,強大的劍氣,將迎面而來的一名黑魔士兵攔腰折斷。刑爵也不甘落后,身為山海精靈一族的最強守護者,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安夏久經沙場,她雖然修為不高,但想殺她,也絕非易事。阿諾紅著眼,她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這些該死的黑魔士兵身上。靈猴山上的每一個亡魂,都將會給阿諾力量。
“看來,還是幾個不錯的戰斗力呢。”
黑魔的士兵們叫囂著,他們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利器,在死亡面前,他們似乎沒有絲毫的恐懼。
“先殺那個首領。”
安夏對云霄和刑爵說道。
“殿下保護好王妃,讓我去。”
“還是我去吧。”云霄伸手攔了蘭刑爵,然后向前沖殺出去,一路的血肉橫飛,云霄的長袍上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跡。
“看來,你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
黑魔首領邊說邊向后退去,云霄緊追不舍,擒賊先擒王,他覺得這是在任何一場戰役中都十分有效的好辦法。
“畏首畏尾的,你似乎連這些低階的士兵都比不上。”
“不用激我,想拿我的命來威脅我手里的將士,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了。”
云霄手中的古劍一陣顫抖,蓬勃而凌冽的劍氣襲來,這是天冥劍道的最高境界,從人間界到大荒,再到蠻古,云霄終于突破了自己的瓶頸,這驚天的一劍,將無數的黑魔士兵擊飛,連安夏和刑爵都詫異的看向他。
“看來,你比我想的要強大很多。”
黑魔的首領捂著胸口,他足夠幸運,有幾個黑魔士兵擋在了他的身前,讓他逃過了一劫。
“下一劍,你不會這么幸運了。”
云霄聚氣凝神,他從來如此狂躁過,就仿佛心中有什么惡魔在驅使著他一般。
“砰!”
一個巨大的盾牌擋在了黑魔首領的身前,云霄的劍氣瞬間消散。
“居然可以打退我的劍氣,看來這不是一般的雜兵。”
“懷燭大人!”
被救的黑魔首領,跪在地上,他顫顫巍巍的,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
“一個小小的靈猴山你都解決不了,真是枉費了主上對你的一番信任。”
“懷燭大人息怒,都是這幾個突然出現的家伙,他們屠殺了我們一個營地的士兵,還叫囂要為靈猴山的那些家伙們報仇。”
被叫懷燭的人,抬手收起盾牌,他回頭看向云霄,那種強大的威壓,是云霄見過的,僅次于溫良宮的人。
“懷燭的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你叫懷燭?”
云霄提著劍有些輕蔑的問道。
“閣下聽過我的名號?”
“不曾聽過,只是懷燭這個名字,聽上去像個女子一樣。”
“狂妄!”
懷燭氣的瞪大了雙眼,從他出道至今,還從未受到過如此的羞辱。
“你劍法不錯,可惜這世間最強的劍,也無法破開我的盾。”
“那便來試試。”
云霄低頭笑了笑,勘破天冥劍道的他,已經算是這世間頂級的高手了,他若全力出擊,就是溫良宮也不敢輕言說勝他。
凜冽的劍氣再次襲來,懷燭節節敗退,但真如他所言,云霄的劍始終無法擊破懷燭的盾。
“打夠了嗎?”
懷燭從盾牌后探出頭來問道:“接下來,也該輪到我了吧。”
懷燭話音剛落,敲山震海的聲音從云霄背后襲來,腳下的大地被撕裂,云霄一個騰空,卻見懷燭舉著盾牌,重重的向云霄砸來。
“噔~”
一聲清脆的聲響,云霄被盾牌擊飛,而他手中的古劍,竟然被崩開了一道微小的口子、
“殿下!”
刑爵騰空而起,一把摟住云霄,懷燭恐怖的力量,將兩個人推出了很遠。
云霄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剛剛才勘破天冥劍道的云霄,有些不服氣的看向懷燭。
“這家伙,是黑魔軍團的第一戰神,他從不輕易出手,這次能見到他,一定是有人出賣了我們。”
“你的意思是,他來祭壇,就是奔著我們來的。”
刑爵眉心緊鎖。
“不好說,但如果是大護法與他們勾結的話,我們今天估計是走不了啦。”
“那就不走了。”
云霄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提起手邊的古劍,再次沖上前去,他深厚的修為,足夠讓他與懷燭一戰。
“還挺頑強,再來!”
懷燭收起手中的盾牌,從腰間抽出一把短斧。刀劍相碰,火光四起,云霄孤注一擲,他拼盡全力的與懷燭搏命,每一個回合,稍有閃失,就會丟失性命。
“你體力不錯,打量這么久,劍法還是如此凌冽。”
“你也不錯,只是你不用你的盾牌,似乎無法發揮你的全力吧?”
懷燭看著云霄搖了搖頭,“和你打,還用不到它。”
云霄有些憤怒的看了一眼懷燭。他握劍的手,開始流出鮮血,順著劍身往下流淌。但云霄毫無知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懷燭的那柄短斧之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云霄低頭想了想,然后抬頭說道:“昆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