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剎堅持要進去,帝冀卻始終擋在門外,寸步不讓。
“帝冀,你攔著不讓我見到王爺,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窩藏了什么私心不成?”
“我是不是有私心,王爺自由定論,你一心要進去找他,到底所為何事?”
帝冀始終是面無表情,就算被對方說有私心,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xiàn)。
他道:“王爺不想見你,你還是請回吧,有什么話,我可以待你轉(zhuǎn)告。”
“王爺為何不愿意見我?”夜羅剎就是不肯罷休。
她是王爺?shù)挠H姨,就算帝冀是王爺?shù)挠H叔,那也不能阻止她見戰(zhàn)傾城。
更何況,不管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她也都下定決心,和他們一起走。
就連夜冥宮和慕牧,如今也歸順了天尊門,全憑王爺差遣做事。
難道這樣的忠心,還不夠嗎?
為何只愿意見帝冀,不愿見她?
“帝冀,你一再阻攔,我有理由相信,里頭的人根本不是王爺。”
帝冀臉色一沉,怒道:“你如此胡亂猜測,就不怕會給王爺帶來影響?”
“我……”夜羅剎一愣,立即住了嘴。
若里頭的人真不是戰(zhàn)傾城,若是戰(zhàn)傾城真的守著鳳九兒離開,甚至要離開北慕國,那么,這個消息走漏出去,確實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不利。
可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事情真如自己所猜測。
她不是非要問個清楚,她只想知道真相。
若是王爺真的離開了,她必須要在王爺離開北慕國國境之前,將他攔下來。
九王爺一走,南方個城池沒了將領(lǐng),那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帝冀,你若問心無愧,何不讓我進去一趟?”
夜羅剎已經(jīng)忍了好幾日,今夜,必須得要進去一看究竟!
帝冀真恨不得將這女人一巴掌拍死,如此糾纏,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對無涯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不考慮后果?
他面色如冰,依舊道:“王爺不想見你,有什么話,告訴我便……”
忽然,房門被打開,御驚風出現(xiàn)在夜羅剎的視線里。
“前輩,王爺起來了,請進吧。”
夜羅剎掃了帝冀一眼,冷冷一哼,立即繞過帝冀,跨了進去。
帝冀一拍輪椅,也跟了進門。
臥房內(nèi)堂里,一道素白的身影斜躺在床上。
夜羅剎覺得自己是長輩,倒也沒什么顧忌,直接走進內(nèi)堂。
斜躺在床上的男子,竟真的是戰(zhàn)傾城!只是,他臉色略顯蒼白,分明一副受了傷的模樣。
“王爺!”夜羅剎快步過去,“為何……”
御驚風身影一晃,立即擋在她的面前。
“前輩,就算你是王爺?shù)拈L輩,但,還請自重!我家王爺最不喜女子靠近!”
御驚風臉色很不好看,夜羅剎也頓時想起來,王爺確實最不喜歡女子近身,就算是長輩也一樣。
這天底下,唯一能靠近九王爺?shù)墓媚铮蟾牛挥续P九兒一人。
她倒不是要比較什么,只是,她想看清楚王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受了傷,是被宮中那神秘女子傷的,如今心脈受損,算時間內(nèi)不能動手。”
帝冀在身后推著自己的輪椅緩緩而來,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決不能讓外人知道。”
“宮中的神秘女子?”其實夜羅剎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很多事情,沒辦法深入調(diào)查,所以,一知半解。
之前鳳九頻繁入宮,她也明顯能感覺到宮中有個為止的大人物存在著,只是當時,并未將這件事情和王爺聯(lián)系在一起。
如今知道鳳九果真就是鳳九兒,再看王爺受傷的模樣,想必,這次又是受了鳳九兒的牽連。
但,王爺武藝高強,內(nèi)力更是深不可測,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將他傷成如此!
“本王無礙。”床上的男子聲音有點沙啞,顯然傷得不輕。
他淡淡道:“出去!”
他若是要解釋什么,夜羅剎還會懷疑幾分,但如今,他竟冷冰冰讓他們出去,這脾氣,倒是九王爺本人無疑。
夜羅剎松了一口氣,雖然王爺受傷,她也擔心,但,總好過王爺真的跟在鳳九兒身邊,離開北慕國。
她總算安心了,點點頭道:“既然這般,王爺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夜羅剎轉(zhuǎn)身離開,御驚風看著帝冀,帝冀點點頭,自己推著輪椅,也出了門。
剛從長廊離開,便看到一道身影站在拱門邊,似在等他。
帝冀瞅了她一眼,淡淡道:“有話,回房再說。”
冷月立即推著他的輪椅,回頭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一眼,才推著他往他的臥房走去。
剛進門,冷月就迫不及待問道:“義父,你告訴我,房間里那個到底是不是尊主?”
“若不是王爺,夜羅剎能愿意離開?”帝冀冷哼,應付了夜羅剎之后,并不想花心思應付她。
“回去休息,別再妨礙我。”
“義父!”冷月知道他有心要趕自己離開,這讓她疑心更重。
“義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將夜羅剎打發(fā)掉的,但,我知道房間里的必然不是尊主!”
尊主每日都要練功,為何這幾日,就不見他去練功房?
還有,尊主從前雖然也不喜見人,可也不至于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臥房里。
這幾日的尊主,實在是太怪異的,讓人不得不懷疑。
她早知道那個該死的鳳九,就是鳳九兒,只是沒有人愿意相信。
可現(xiàn)在,鳳九兒要離開北慕國,她是真的很擔心,萬一尊主真的跟著離開,尊主那半壁江山怎么辦?
“義父,你告訴我實話,我也好幫你瞞著夜羅剎,是不是?”
冷月在帝冀跟前蹲下,搖著他的大掌:“義父,若他真的不是尊主,義父難道就不想著,讓人將尊主追回來?”
“若是尊主真的走了,你我心知肚明,尊主辛苦了這么多年的心血,極有可能會毀于一旦。”
她咬著唇,沉聲道:“義父,你就當真不怕嗎?”
帝冀?jīng)]說話,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
冷月又搖了搖他的大掌:“義父……”
他猛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怒道:“他是無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