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驀地停下腳步,他震驚的回過身去看著那仁。
耳邊回蕩著范斌的話,這種粘人的,別到時候要死要活的,你就麻煩了。
那仁居然用死來威脅他?
連個女人都不如……
“那仁,以后別讓我看見你,真讓我惡心,你想死去死好了,你特么的下輩子投生個女人吧!你還真不適合做男人。”
季沉舟說話向來毒舌,他的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
季沉舟頭也不回的離開,好似在這個房間里,多呆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
當門被關上,那仁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結束了……
終于結束了,季沉舟厭惡他了,煩了,膩了……
季沉舟說過,要是他膩了,就用不上一年。
那仁你終于讓他膩了,煩了,真好。
那仁,你做到了,做到了,你終于自由了……
那仁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在衛(wèi)生間里吐的昏天暗地。
胃里其實根本就沒有東西,可是,他依然干嘔著……
終于解脫了,季沉舟……
那仁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冰冷的瓷磚上。
仰頭看著吊頂,冷白的燈,刺痛了他的眼睛……
為什么解脫了,心里還是堵的難受,比之前更甚。
“可我已經……喜歡上了……”
那仁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句話是假的,他說的是假話。
就如同他給季沉舟打電話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剛才拉著他手臂說的話一樣,也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
那仁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后出院了……
他直接回去出租屋,把自己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把房子退了。
他直接搬回了自己的公寓,然后又去了學校。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季沉舟有打過招呼,他的出勤是全,而且導師也沒有說其他的。
他從行政樓出來的時候,秦楠就等在那里。
看到那仁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紅了……
幾步走過去抱著那仁,什么都沒說,就那么緊緊的抱著。
那仁能夠感受到秦楠瘦了,這些天,秦楠給他發(fā)了很多信息,可是,他都沒有回。
“我想吃食堂的刀削面……”
他們學校食堂的刀削面,是秦楠最愿意吃的,那仁倒是不怎么喜歡吃,可是看著秦楠瘦了,那仁就想讓他吃胖回來。
“走,吃去!”
秦楠摟著那仁的肩膀,就像是之前一樣,沒有別扭。
不遠處,陸小妖嘴里叼著棒棒糖,看著突然出現在學校的那仁,嘴角上勾。
他倒是很好奇,季沉舟怎么會舍得把人給放回來。
那仁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季沉舟沒有出現前的狀態(tài)。
一個星期了,季沉舟沒有再出現過。
那仁也將季沉舟的手機號設置了黑名單。
校園的生活忙碌而又充實,當然要忽視那些異樣的眼光,還有竊竊私語。
大家都在猜測那仁和季沉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大家都說那仁是被甩了。
季沉舟那樣的人,連和校草都是曖昧不清的,又怎么會只鐘情于那仁,玩夠了就甩了。
也有些男生開始追求那仁,現在同性的很多,所以,這樣的事情,在大學里很普遍。
那仁都很禮貌的拒絕了,有的人纏的緊,秦楠就摟著那仁的脖子,“我是他男朋友,你們別纏了,沒戲。”
“我就是打發(fā)他們走,除非哪天你點頭了,我才算是你正式的男友。”
這次那仁回來,秦楠再也沒說過喜歡他要和他在一起的話。
但是,卻比以前對那仁更好,更上心的照顧他。
昨天還去那仁家給他刷鞋……
那仁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相機。
他知道自己以后都不會再接受任何人了,心里有了陰影有了障礙,像是得了病一般。
“我給你拍幾張照。”
那仁從學校出來,正準備往地鐵站走,回家去。
去不曾想在學校門口碰到了季九,他摁著車喇叭讓他上車。
現在不用演戲,看到季九那仁還是很尷尬的。
但是心想著還欠他一頓飯,就上了他的車。
那仁本是說要請季九去小江南吃。
他來到云城就一直在學校,對于這邊哪里好吃,他還真的不是特別了解。
只知道小江南是最好的,平時吃飯都是在他姐家或是爵爺家,
但是,季九卻把他帶到了一家私人餐廳,這里的裝修很獨特。
那仁也發(fā)現了一個問題,來這里吃飯的都是情侶,而且都是男人和男人……
而那仁更不知道的是,這里的老板就是季沉舟。
坐到包廂里,榻榻米上很多靠墊,看著就很舒服,真的很適合情侶來用餐,順便干點別的事情都是夠的。
那仁有些尷尬,“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他和季九又不是情侶,在這里吃飯不合適。
還有,那仁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遲鈍了,難道季九也喜歡男人?
“這里的菜很好吃,也安靜,你不用在意其他的。”
季九脫了西裝扔在一邊,松了領帶,就那么靠在墊子上。
那仁想也就是一頓飯,在哪里吃都是一樣的。
菜都是季九點的,那仁不是個健談的人,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季九在說。
季九給那仁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喝。
那仁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不沖,甚至有些水果的味道,挺好喝,然后又喝了一大口。
季九瞇著眼看著那仁把那一杯酒都喝了,笑著又給他倒了一杯。
“我就知道沉舟玩夠了,會和你分開,當初勸你,你還不聽,不過好在我看你狀態(tài)還不錯,沒受到什么影響。”
那仁喝酒的動作一頓,然后又恢復如初,繼續(xù)喝著,真的挺好喝的。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太敏感,所以,他這人只會玩,不會付出真感情。”
季九又給那仁倒了一杯,看著他一口氣喝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有節(jié)奏的輕敲著,他想要得到的人,沒有得不到的。
“他什么身份?”那仁從來都沒有問過季沉舟是干什么的,這會他聽到敏感二字,卻好奇了。
“你不知道?他父親,我的大哥,可是,咱們國的總統!”
季九著實沒有想到那仁會不知道季沉舟的身份。
那仁拿著杯子的手有些不穩(wěn)了,心口發(fā)熱,渾身都熱,什么?總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