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年只是問了一句,“勛哥是你嗎?”
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封衍給聽了去。
然而另殷時年失望的是打電話來的不是白赫勛,而是江菲……
那日同學會后,她都已經把江菲給忘了,沒想到她會打電話來。
江菲還是話那么多,一直都是她在說,繞來繞去,最后的意思就是要和殷時年見面。
說是很想她,那天也沒怎么說話……
“不好意思,江菲,我最近都不能出去,以后我們再見面吧!”
殷時年的聲音還是慣有的冷漠,她對一般人都是熱絡不起來。
因為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而她對江菲的記憶也算是模糊的,在她的印象中,她們的關系,也就是比一般同學好一些而已。
心里就是有些不明白,怎么這么多年發過去了,自己這冷冰冰的性子,怎么就會讓江菲這么的熱情。
殷時年說的話,封衍都聽見了,連帶著她那失望的語氣,很明顯……
顯然,這個她以為是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卻是另一個人……
江菲?
聽著名字應該是個女人……
封衍對女人一般都不留意,即便是見過面的。
最后,殷時年答應江菲一定和她見面,那邊才掛了電話……
而在殷時年轉身的時候,卻看到封衍和她隔著陽臺的門站著……
心跳猛然的加快,他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封衍將殷時年眼中的慌亂看的清楚……
但是,他卻難得的沒有發脾氣,或則是說,逼問她,那個勛哥是誰?
陰柔的眼眸中竟然噙著笑意,這樣的笑,讓殷時年更加的不安……
“奈奈吵著要吃蛋糕!”封衍打開了陽臺的門,對著殷時年說著。
殷時年捏緊了手里的手機,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神情來面對他……
“已經好了……江菲打來電話,說是要和我見個面……”
殷時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話說出來后,她就后悔了。
她接誰的電話,給誰打電話,有必要和他解釋嗎?
然而殷時年這樣的解釋,聽在封衍的耳朵里,卻是心虛……
一直對他冷冰冰,不主動說話的女人,這會竟然主動解釋,還能是為了什么?
“想要出去?”封衍拉過殷時年的手,笑著問道。
殷時年的手很軟,可能做設計的人,手都軟都靈巧……
想到靈巧,封衍就想到這雙好似無骨的小手,套弄他那處時的銷魂……
殷時年明白,封衍說的想要出去是什么意思,她已經被他軟禁好幾天了……
她想出去找白赫勛,現在顧不得上和不和他走,她要確定他平安無事……
所以,殷時年想要出去……
“江菲說想要見我……”這是第一次,殷時年和封衍說這么輕柔的話。
因為心虛,她不是為了見江菲,而是要去確定白赫勛有沒有出事。
“親我一下,我就讓你出去!”陰柔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戾。
殷時年攥緊了手,指甲的嵌進了肉里,她猶豫再三,還是傾神向前,想要在封衍的臉上親一下……
而封衍卻別過臉,不讓她親……
殷時年的臉瞬間就紅了……
封衍笑著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意思是讓殷時年吻這里……
殷時年從未主動吻過封衍,一直都是被他強迫的。
殷時年知道自己別無選擇,最后心一橫,還是閉著眼吻上了封衍那薄涼的唇……
只是想要輕輕碰一下就算了的,可是,卻被封衍反客為主。
直接給壓在了墻上,把唇給堵個嚴實,靈巧的舌霸道的頂開殷時年那緊閉的牙關……
殷時年被迫承受著封衍的兇狠,唇舌間的糾纏,仿佛要把她給吃了一般。
“唔……羞羞……”奈奈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進來。
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媽媽做的蛋糕,可是,等了又等,卻不見蛋糕,所以才要進廚房看看的……
卻不想看到這么羞羞的畫面……
奈奈特別的開心,看到爸爸媽媽做羞羞的事情。
因為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要做這些。
“爸爸媽媽羞羞……”奈奈又捂著小臉跺著腳笑瞇瞇的說道。
奈奈的聲音很小,還因為笑有些含糊不清……
雖然不太清楚,但是,那個爸字還是讓封衍聽到了,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奈奈卻依然捂著臉一副害羞的模樣,但是,還是用指縫來偷偷的看。
殷時年也愣住了,她也聽到了奈奈叫爸爸……
封衍松開殷時年,幾步走到奈奈身邊,蹲在那里捧著她的小臉,手都是顫抖的。
“奈奈,你剛才說什么?不是……你剛才叫什么?”封衍啞著嗓子問著奈奈。
他等這聲爸爸已經等了很久了,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而奈奈根本就沒有叫他爸爸。
奈奈抬頭看向自己的爸爸,撅著小嘴兒問道,“爸爸,你耳朵不好么?”
奈奈大眼睛忽閃著看向封衍,白嫩嫩的小臉此時紅彤彤的。
奈奈叫他爸爸了,真的叫了……
“親爸爸一下!”封衍微微仰頭,指著自己的臉,對著奈奈說道,聲音帶著哽咽……
奈奈很聽話的在封衍的臉上親了一下。
封衍的依然仰著臉,奈奈又親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
直到封衍覺得自己的脖子仰著酸了,她才不親了。
這一生爸爸是奈奈早就想叫的,只是一直都沒有開口而已。
從她知道他是自己的爸爸后,她在心里就已經接受了他。
“再叫一聲爸爸……”封衍又怕自己幻聽了,即便是被奈奈親了好幾下,他也覺得那么的不真實。
“媽媽,爸爸是不是耳朵真的壞了?”
奈奈看向封衍身后的殷時年問道,眼睛里帶著幸福的光芒,那么的明亮。
“爸爸就是想讓你多叫他幾聲,他想聽!”
殷時年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之前女兒是她一個人的,只叫媽媽。
現在她有了爸爸,多了一個人疼愛她,但是,她的愛也要分給她的爸爸。
或許每個母親都會有這種感覺吧!感覺自己被冷落了,或則更準確的說,是本屬于她一個人的寶貝,分給了另一個人。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奈奈把雙手做成喇叭形狀,沖著封衍一直喊爸爸。
直到喊的封衍緊緊的抱住奈奈,親吻著她,眼眶里的淚終究是控制不住的滑落了……
殷時年的眼眶也紅了,她想奈奈的這個生日,一定是她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因為有爸爸……
糖糖和沐沐都留在這里住的,奈奈和糖糖一個房間睡的。
沐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因為他身邊睡的是封汐,而且還是喝多了的……
封汐的酒量一直都不好,但是,今晚卻被封衍給灌多了……
沐沐下了床想去喝點水。
下樓的時候,看到封衍坐在沙發上抽煙……
原來失眠的不止他一個……
“封哥,我說你怎么不睡?”沐沐問完這話,明顯的覺得有些不妥……
奈奈是封哥的閨女,而自己又那么喜歡奈奈,以后,以后,肯定是要娶了奈奈的,那么封哥豈不就是自己的岳父了……
叫封哥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可是,叫了這么多年了,習慣了,要是一下子就改,會不會讓封哥覺得自己太刻意了,印象再不好,怎么辦?
這可關系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他可就認準奈奈了……
“來,坐這兒!”封衍沖著沐沐招招手,瞇著眼道。
沐沐算是他一手帶大的,確切的說,是厲北宸忍痛割愛送給自己的。
他是想自己過的像個人一樣,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所以,才會把沐沐放在自己身邊。
而也正是因為有沐沐,才會讓他活到今天……
沐沐立馬走了過去,挨著封衍就坐到了他身邊。
竟然難得的在高冷沐沐身上出現了緊張的神態……
封衍摸著沐沐的頭,有些微醉的開了口,“喜歡奈奈?”
其實這話都不用問,在不知道奈奈是自己女兒之前。
封衍就知道沐沐有喜歡的人,小胖妹……
卻不曾想那個沐沐經常說的小胖妹,就會是自己的女兒……
緣分這個事情還真的是挺奇妙的……
“封哥……我們還小……”
要是換作以前,沐沐一定會說,“那還用問?肯定喜歡啊!長大了是要娶回家做老婆的!”
“好好說話!”封衍在沐沐的頭上彈了一下,厲聲道。
“喜歡,封哥,給我們定個娃娃親吧!”沐沐抓著封衍的手,很鄭重的說道。
那神情那語氣,完全的認真,且很緊張。
封衍被沐沐的樣子給逗樂了,“不定!”
“為什么啊?我哪兒不好啊?”
沐沐急了,之前他封哥還說,他這好那好,小胖妹配不上他。
怎么這會小胖妹成了他閨女,就翻臉了啊?
“你哪兒都好,你爹不好,我不想和他做親家,看他就煩。”
封衍說的很認真……
那邊剛要睡覺的厲北宸打了一個噴嚏,接著又是一個……
還在那里念叨著,這是誰在罵他……
沐沐看著封衍,眼睛都不眨,他爹不好?
難不成還能換個爹?
封哥和他爹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封哥,你看他干什么,你得看我啊!我肯定對奈奈好的!”
抓著封衍的手,沐沐想靠老子靠不上,還是得靠自己。
封衍其實就是逗沐沐,他對沐沐是十分滿意的,要是說以后奈奈能嫁的男人,除了沐沐,他誰都不放心……
況且是兩個孩子雖然小,但是,感情卻很好。
只是今天心情好,想要逗弄一下沐沐罷了。
要是換作平時,沐沐一定會看得出來,他封哥是在逗他。
只是今天,著實有些太緊張了……
“誰知道你以后什么樣!”封衍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一副慵懶邪魅的樣子。
“人家都說,三歲看到老,我這樣的錯不了的,我絕對是個癡情種,你看奈奈說一我都不敢說二的!”
沐沐在奈奈面前確實就是這個樣子,心甘情愿,不受控制。
封衍的神情有些恍惚,這話他聽著熟悉,因為他曾經也和霍仲饒說過。
“饒哥,我肯定會對喵喵好的,你看我就是個癡情種,喵喵以后說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過去的很多事情,封衍都記得,都在心里回味過好多次了。
因為孤獨難熬的日子里,這些回憶都是他的慰藉。
“這話我也曾說過,對你的舅舅,那個時候,你媽媽才兩歲……”
“她特別的可愛,眼睛大大的,我很喜歡……很喜歡……”
封衍一定是喝多了的,要不他怎么會對沐沐說這些話。
殷時年站在樓梯拐角那里,她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著封衍晚上喝的有些多。
不放心,就下樓來看看,卻不想聽到了這樣的話……
原來封衍對傾歌的感情這么深,從他小時候就有了……
殷時年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為何,那里很痛很疼……
好像要不能呼吸了……
她不該有這樣的情緒,她不該在意!
被軟禁了好幾天,殷時年終于能走出封門了。
她先去了婚紗店處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就是不停的打之前白赫勛給她打過電話的號碼。
可是,一直都是關機……
除了這一個號碼,殷時年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能找到白赫勛。
他們雖然認識很多年,除了知道他被驅逐外,對于他的身份她一直都不知曉的。
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封門,那是封門辦宴會,爸爸去給封家夫人送禮服,她也跟著去了,可是,迷路了,就見到了白赫勛……
想來他應該是去封門的賓客……
殷時年聽到有人進來,以為是剛才打電話要來取婚紗的客人,可是一下樓,看到來的人時,一愣。
隨即就是一番雜亂的聲響……
婚紗模特被推到在地,紅色的油漆被淋的到處都是……
這樣的情況不是殷時年第一次遇到……
她顫抖著身子,氣憤的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么命運要一次次的這樣對她?
“把她給我綁了,讓她接客去!”一個猥瑣的男人看著殷時年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