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我把車停在黃金線門前,還沒下車,就看見大門打開了,一輛奔馳車駕駛艙的玻璃搖下來,隨后謝雨薔那張叫我魂牽夢繞的臉探出了窗外,她朝我揮揮手:“曉兒,我跟門衛(wèi)說了,你開進來吧。”
“啊?”我頭皮一麻,只是想見見謝雨薔跟她在江邊說說話而已,大半夜的去她家,這叫什么事?
隔著那么遠,謝雨薔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溫柔的輕喊:“曉兒,進來吧,沒事的。”
“哦。好!”我來不及思考了,答應(yīng)一聲,就啟動車子開了進去。
我跟著謝雨薔,進了一套別墅的鐵門,謝雨薔徑直把車開進車庫,我也跟進去,下車后,我看著只穿睡衣的謝雨薔,心頭霎時翻起萬丈波濤,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雨薔”
“怎么了?跟個小孩子似的?”謝雨薔溫柔的說著。她被我突如其來的沖動嚇了一跳,本能的推了推我,但我抱得很緊,她見推不開索性也就由著我了。
我無法回答她的問話,只是用力的抱著她,雙手在她背上摸索,索取溫暖。
謝雨薔愣了愣,雙手也慢慢抱住了我,右手輕拍著我后腦:“曉兒,到底怎么了?又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了?”
我仍然恍若夢里,滿懷的柔軟和香氣,竭盡全力讓心神安定下來,搖頭道:“沒什么,雨薔,我只是心里苦。”
“呵呵,是嗎?當(dāng)初吃了那么多苦,也沒見你脆弱過,今天是怎么了?肯定有特殊的事情吧?”謝雨薔笑著問我。
我知道謝雨薔是在調(diào)笑我,抹了一下發(fā)酸的眼睛,嘆道:“今天的確比較特殊,我傷了別人的心,如果是我自己傷心的話,當(dāng)然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這樣失態(tài)的。”
“哦?你傷害誰了?”謝雨薔很好奇。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去樓上吧,不過要輕一點,我爸爸睡下了。”謝雨薔善解人意的一笑,挽著我胳膊朝別墅走去。
一聽謝雨薔提到她父親,我不禁出了一身汗,這才意識到自己今晚來的是多么魯莽。
“對不起,雨薔,我真是太魯莽了,深更半夜突然跑過來,要不趁伯父沒醒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找你,也正式拜訪一下伯父。”我拉住謝雨薔的胳膊很抱歉的說。
“呵,怎么,來了又慫了,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呀?”
“不是慫,我是太沖動了,想你了就直接過來,完全沒想到會打擾伯父。”
“沒事的,反正我爸也已經(jīng)睡了,打擾不到他的。”
“那明天呢,萬一他明天看見家里多了一個我,會怎么想?”
說著,謝雨薔已經(jīng)把我?guī)У搅碎T前,她打開門,微微笑道:“你說的都很在理,不過,既然都到我家門口了,我總沒有再把你趕出去的道理吧?”
我望著謝雨薔,她說的的確也有道理。
“好了,什么都不用多說了,進來吧。”謝雨薔拉著我進了門:“你現(xiàn)在本來就是我男朋友,我爸爸也知道,你晚上來找我又怎么了?再說了,其實我爸爸也早就想見你了。”
聽了她最后一句,我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謝雨薔在玄關(guān)找了雙拖鞋給我,然后直接把我?guī)нM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屋,我愕然發(fā)現(xiàn)謝雨薔的臥室是粉紅色調(diào)的,小女孩閨房的風(fēng)格,靠窗有張寫字臺,墻上貼著有些發(fā)黃的周杰倫《依然范特西》的海報。
“吃驚了是吧?”謝雨薔一邊倒水一邊笑呵呵的問。
“嗯,你還喜歡周杰倫啊?”
“嗯哼,我是八零后,上高中的時候他正火,我特別喜歡他,他的歌聲算是陪伴我度過了整個高中時代吧,不過后來也就慢慢淡忘了,現(xiàn)在工作了也就更加不會關(guān)注這些。不過當(dāng)年每次聽他的歌都會覺得很感動,可能青春期的小女孩都是這樣吧。”謝雨薔笑著說著,端給我一杯水,自己也捧著杯子坐在床上,看得出來,我過來她真的很高興。
“說吧,到底怎么了?”謝雨薔喝了口水慢慢的問著。
我心里長嘆一聲,呆呆的看著她,燈光下的她面容精致,身材窈窕,身上永遠散發(fā)著那樣一股知性的氣質(zhì),令人難以抗拒。
“雨薔,你還記得前幾天你問過我,為什么來上海吧?”我思忖了一下慢慢說道:“那時我告訴你,我是為了程爽,對不對?”
“嗯,怎么了,這和今天的事有聯(lián)系?”謝雨薔更好奇了。
“嗯,我來了上海以后,先去投奔了一個叫周濤的同學(xué),然后通過他我又見到了程爽。”我將我來上海后發(fā)生的事情緩緩講了一遍,當(dāng)然了,跟吳敏酒后亂性那件事我不敢說,其他事情我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謝雨薔,包括程爽對我的心意,包括吳敏一再撮合我跟程爽,包括程爽從一開始決心跟我保持距離到后來決心追求我,再到今晚我在程家的遭遇,一切一切我都原原本本告訴了謝雨薔。
饒是謝雨薔閱歷豐富,她聽完也驚呆了,手捧著杯子,一動不動看著我。
“事情就是這樣,雨薔,你沒生氣吧?我敢保證我跟程爽之間是干干凈凈的,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最后對謝雨薔解釋著,畢竟,在一個女人面前談?wù)摳硪粋女人的糾葛,哪怕最后做出的決斷是跟前一個在一起,不惹怒她估計也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全聽懂了,我也想不到你居然會遇到這種事。呵呵,曉兒,不過你的情商還真是不高啊,這種事你對我說的這么坦白,你叫我一個女人該怎么回答呢,我只知道,如果我再年輕五歲十歲的話,恐怕你得到的回答首先會是一個耳光。”
謝雨薔說完笑著看著我。
我也苦笑了一下,完全理解她說的。
“所以,曉兒,你是因為傷害了小爽所以才這么傷心的?”謝雨薔又問。
我誠實的點點頭,注意著謝雨薔的反應(yīng),心里還是很忐忑。
“曉兒,你不用緊張,我其實很喜歡你這番話。可能我沒對你明說過,我之所以喜歡你,主要就是因為你這種有情有義的性格,你寧可傷害自己也不傷害別人,這一點實在太難得了,特別是對像我這樣的女人。”謝雨薔又笑了,這次卻笑的很無奈。
“雨薔,你這是什么話,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在我心里,你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我放下杯子緊緊握住了謝雨薔的手,這些話我都是發(fā)自肺腑的。
“你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越發(fā)見長了。”謝雨薔看著我笑了,手任由我握著,滿含溫情的看著我。
我輕嘆了一聲:“我這可不是油嘴滑舌,雨薔,能遇上你真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遇見你,沒去你家當(dāng)保姆,說不定我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
然而,忽然提到“保姆”二字,我立刻想起了果果。謝雨薔顯然也想起了她,神情一怔。
“雨薔,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連忙誠懇的道歉。
“沒關(guān)系,果果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謝雨薔眼圈紅了,但她突然露出一縷笑容,羞澀的看著我說道:“曉兒,其實,我還有個好消息,一直都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