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雨薔,你。”接通電話的瞬間我都有些哽咽了。
“我怎么了?呆子,”話筒里傳來謝雨薔溫柔甜美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帶著一絲驚喜:“哎,你不要太激動啊,有話慢慢說,我先問你好了,你怎么來上海了?”
聽她這么一問,我頓時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冷靜了下來。
“說來話長,雨薔,我。我其實是為了程爽來的。我在維諾做銷售,遇到某寶要更訂一個大單子,我于是去了北京。”我暗中吸了口氣,先把為維諾的事情講給謝雨薔,然后慢慢說到我巧遇牧青春,得知程爽要嫁給蘇明利,我不想讓程爽嫁給那個人渣,于是安排了北京的事就來了。
老實說,在介紹這段經過時我是提心吊膽的,因為我怕謝雨薔會誤會我對程爽也有意思。畢竟,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果斷放棄那么重要的工作,在任何一個人聽來,不產生曖昧的聯想都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這個聽眾還是個女人,是喜歡我的女人。
“雨薔,那個蘇明利你還記得吧?就是給程爽下藥,準備玷污她的那混蛋,我跟程爽過年時也是跟他回的上海,你想象不到這個人有多可惡,上個月我剛到上海,替我那個同學周濤參加一個飯局,恰好在酒店遇見他,他當時還惦記著要給程爽下藥,這混蛋真是太該死了,我們絕對不能讓程爽嫁給他,對不對?”我咬牙切齒的強調著蘇明利是多么的禽獸。
“嗯,你說的對,做的也很對,曉兒,我支持你,你無論如何也得阻止這樁婚事。”謝雨薔非常誠懇的說。
我心里卻有點發毛了,我確信剛才說話時非常注意,可不管我無論再怎么注意,也無法改變自己這是在為程爽不惜付出一切這個基本事實,既然如此,無論謝雨薔多么大度,她聽了以后都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啊!
“雨薔,你這話。感覺好像不對啊?”我忍不住憂心忡忡。
“哦,怎么不對呀?難道你不應該使出全力幫程爽嗎?”
“雨薔,說實話,你是不是誤會了?如果你誤會了就直接對我說出來,千萬別藏在心里。”我有點堅持不住了,迫切的說著:“我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很容易讓人誤會,但我敢發誓,我對程爽沒有別的意思,雨薔,我現在愛的只有你,只有你一個!”
我真的受不了了,心臟跳的厲害,謝雨薔只要稍微有一點異常,我就格外緊張。
“呵呵,曉兒,你這么緊張干嘛?我什么都沒說啊!”謝雨薔有點調笑的意思。
可我的心臟仍然“撲通撲通”的,暗想,就算你什么都不說,都能把我折磨的連覺都睡不著,如果你真說了什么,那還了得?
“雨薔,你什么都不說,這是不對的,我知道我的做法非常容易引人誤會,尤其是你,只要你還愛著我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心里沒有猜疑的,所以我才說,你如果真誤會了就直接告訴我,我不想看見你壓抑自己。”我慢慢的說著,忽然心里一動,又無奈的笑道:“當然了,咱們畢竟已經分開差不多兩個月了,兩個月沒聯系,如果你又對我沒什么感覺了,那就當我沒說。”
講到這時,我的心情異常沉重苦澀惴惴不安。我真怕,怕謝雨薔對我的感覺真的已經消失了。
畢竟,我跟謝雨薔的愛情萌生時,是我和她都處于最低谷的時候,那時我們無形中都需要彼此的安慰,而現在我和她都已經或多或少從那種困境里解脫出來了,這樣的話,我們的愛情還真能維持嗎?
說完以后,我屏息凝神等著謝雨薔的回答,一顆心也是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好一會兒,話筒里才終于再度傳來謝雨薔的聲音:“曉兒,怎么,難道你懷疑我動搖了,不再愛你了?”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我卻就像聽到昆侖山的青鳥齊鳴一般,心情激動不已。
“雨薔,太好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激動的問著,話說到這,我真有種想馬上見到謝雨薔的沖動,而且我也是這時才想起來,聊了這么久我居然還沒問一句謝雨薔現在的情況,我也真是混蛋到家了。
“我在我家啊,怎么,曉兒,難道你想現在來找我啊?”謝雨薔繼續調笑著。
“你沒出國嗎?你家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又怎么了?”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呵呵,我沒出國,不過你可真不能來找我。曉兒,我的身世我從來沒跟你講過,其實我的身世很復雜,復雜到電話里可說不清。總之,由于果果的事,由于我過去那兩段感情,我現在在家里的處境也不太好,你如果來了,肯定會讓情況變得更復雜,所以,曉兒,你先安靜在你那呆著,安靜的處理程爽的事,等你把那件事辦完了,我這里也再緩一緩,咱們再見面,好不好?”謝雨薔的語氣驀地多了幾分低沉。
“雨薔,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家里把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沒事,曉兒,你別著急,我自己的家庭還能把我怎么樣嗎?就是我跟哥哥和爸爸的一些矛盾而已,我自己會處理的。”
“哎,不是。”我話說到一半,話筒里忽然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
“好了,曉兒,我爸爸叫我了,我爸病了,我現在其實是在陪床呢。我不跟你聊了啊,有機會再打給你!”謝雨薔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