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歇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斯底里吼道：“李曉，這一巴掌是為了我自己打的，你他媽給我記住，我吳敏從來都不是亂搞的女人！我將近三十年，平時就算是再怎么跟你開玩笑，我從來沒有在這方面犯過半點錯，除了你！沒錯，我可能喜歡你，如果沒有程爽，昨晚上我情緒失控，就算沒有喝酒我也會心甘情愿。但是那不一樣！我只是犯了錯，你憑什么覺得是你亂搞是我在亂搞？”
“還有，這一巴掌，也是替程爽教訓你。李曉，我簡直看不起你，不管你事業(yè)上多有頭腦多聰明，感情上你就是個傻瓜蠢貨！你永遠都那么自以為是，你從來沒有考慮過，程爽她想要的需要的是什么。你有給過她嗎？你只是個又自卑又自負的可憐的家伙，你敢說你對程爽就沒有感情？騙誰呢你？我就不相信，你會對一個陌生人那么上心，會去為了她跟蘇明利大打出手甚至于連自己的公司都差點搭進去？你讓她去死啊，讓她被蘇明利強奸啊？全世界那么多受苦受難的人，你真當自己是雷鋒還是圣母，可以一個個去拯救？說白了你就是愛她但又不敢承認，因為你怕承認了就是對不起那個女律師，怕的是現(xiàn)實會打擊你那可憐的玻璃心自！你永遠都是只為自己考慮！你連想要告訴她我跟你的關(guān)系，也只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良心受譴責，而絲毫沒有考慮到，程爽她會有多難過。李曉，你怎么能自私到這種地步？”
吳敏是真的徹底的怒了，此刻她暴跳如雷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就為了保護程爽。
“你說的沒錯，這樣的你，根本不值得程爽的去愛！如果不是她瞎了眼一意孤行非要把對你的愛堅持下去，我真的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我整個人像根木頭一樣，完全地愣在了那里。吳敏那一巴掌，十分的用力，在我臉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可是我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相比較于心里的痛，臉上這點真的根本不算什么。
而吳敏的話，也讓我震驚，吳敏等于是宣告了她對于我是有感情的，這一點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過去當然知道她喜歡我，可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難道少年時代的戀情在她心里留存到了今天？
但是，即便這是真的，現(xiàn)在我的感情已經(jīng)夠糾結(jié)的了，怎么能再拖一個吳敏進來。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蠢貨。”我慢慢地說著，“我遠遠配不上程爽。”
“你。”吳敏簡直氣得快要說不出來話了，她本想打醒我，逼迫我承認對程爽的感情，但她終究是不了解我的，我為了程爽不顧一切是因為我重情義，為了任何一個朋友我都會那么做的，但愛情，我對她的的確確沒有愛情。
“李曉，你不要仗著程爽喜歡你，就可以隨便不拿她的真心當回事！如果她不喜歡你你不喜歡她，那我絕對不會在這多事。但是你為什么就這樣懦弱呢？承認喜歡她就這么難？”吳敏逼視著我，“李曉，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只知道，程爽她喜歡你，你絕對不可以讓她不幸福。”
“我只問你。如果看到程爽痛不欲生，而且這痛苦是因為你我的這件事，你的良心會不會安穩(wěn)？”吳敏咄咄逼人地問著。
“還有，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我吳敏是她的姐姐，是她最親最信賴的人，如果讓她知道，我和你做出這種事情，你讓我以后跟她怎么辦？我要怎么面對她？她見到我又會怎么想：我那么的信任你，把你當做最親的姐姐，結(jié)果你睡了我最愛的男人。你覺得她能承受的住？這是對她來說是雙重的打擊！你難道想讓她恨死我嗎？”吳敏再度拋出了最重磅的炸彈，“你真想讓她死嗎？想讓我和她都去死嗎？”
“能不能不要用你那高高在上的圣人標準去強加給我們普通人？”最后一句話，吳敏幾乎是徹底爆發(fā)了。
我無法回答，現(xiàn)在我根本不敢告訴她她這些話都錯了，我真的不愛程爽。
“對不起。”我艱難地說著，除了這三個字，我也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我不會告訴程爽，不會讓她難受，不會增加你的痛苦。但是我也真的沒有辦法去面對程爽，請你原諒，有些天生的性格缺陷就是這樣，另外也想請你多勸勸程爽，讓她不要再繼續(xù)對我付出什么了，我真的不值得。這個世界那么大，適合她的人真的有很多，讓她抓緊時間，去找一個真正心愛的人，至于我，就當做是一段回憶，以后也不要想起，讓時間慢慢地去改變?nèi)サ伞！蔽艺f著，站了起來，“我真的要走了。你也早點回去，注意安全，保重，等確定好以后，打電話給我。”
我說著，走到吧臺，把賬結(jié)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咖啡館。
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誰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平平安安地過好這一生，可是我的感情，注定就是一盤亂七八糟的棋，已經(jīng)被我下的滿盤皆輸。我愛過趙菀，可是最后落得這樣不堪的結(jié)局；我愛謝雨薔，可是現(xiàn)在又出了這種事，對謝雨薔也未嘗不是一種傷害；我不愛程爽，程爽雖然因為我不愛她而受了許多苦，但我深深的知道，如果我真愛上她，那種狀況恐怕比現(xiàn)在更復雜百倍千倍，我和她都會遭受更多的痛苦，所以不愛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正在漸濃的夜色一步步走遠，忽然間聽到吳敏忍不住叫道：“李曉！”
我停下來腳步，慢慢地回過頭望著她：“怎么了？”
吳敏一步步走近我，像是想要把我看清楚，沉默了好一會，才終于問道：“李曉，如果沒有程爽，沒有別的什么人，你會不會愿意跟我開始，會不會愛上我？”
我愣了一愣，苦澀的笑笑，我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