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沒太搞懂程爽究竟是怎么來的，她對眼前的一幕究竟弄明白了幾分，但我很清楚，吳敏是在努力想要瞞過程爽，我也知道，現在不讓程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可是看著程爽和吳敏，我怎么都開不了口，猶豫了又猶豫，最后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敏姐，你是我師姐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罪吧。”

“你有這份孝心就行！他娘的，想當年老娘對你多好！”

程爽看看我又看看吳敏，也許我們倆配合的足夠默契，程爽良久才松了口氣，露出笑容：“嚇死我了，姐你大早上的洗澡，曉兒又這身打扮，我差點以為你們倆。你們倆發生了些什么呢？”她壞笑著看著我：“畢竟我姐也是個大美女，當年又追了你那么久，誰敢保證你對她沒有想法。”

程爽這玩笑一出口，我跟吳敏兩個人臉色都是一陣蒼白，我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程爽還完全沒有在意，還伸手去拿我手里的東西：“買了粥，挺貼心啊，你去給我姐那副碗筷吧？還有這是什么藥啊？姐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差點被下出心臟病來，吳敏也嚇得神魂離體，她當然知道我給她買的是什么藥了，萬一讓程爽看見了，那這下子不就徹底穿幫了？吳敏趕緊沖上前一把奪過來：“就是這幾天胃有點不舒服，估計是真的上了急火了，所以昨晚打電話讓他幫我買了這幾藥。你吃早飯沒有，去廚房拿碗筷一起吃吧？”

“姐，你今天有點奇怪啊？”程爽奇怪地打量著吳敏，隨即驚叫起來：“姐你。衣服。”

吳敏一低頭，這才回想起自己是披了件浴衣出來的，她剛才直接出來跟程爽說話，結果我就進來了，她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時間，再加上我們仨誰都是滿腹心事，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早已春光外泄，一直到現在程爽才注意到。

而且浴衣下擺很短，能遮蓋的部分十分有限，吳敏的身子大半部分露在外面。險些就把身上那些一夜狂亂留下的痕跡也暴露出來了。

吳敏也是簡直要暈過去了：“哎呀。我。都被你氣得。李曉，你滾！你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說著趕緊裹緊了浴衣，滿臉通紅地提著藥倉皇地跑進臥室去換衣服。

程爽瞪著我，叉著腰，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上下打量著我：“曉兒，剛才你都看到了吧？”

“沒有，我早急蒙了，什么都沒看見！”我拍了拍頭頂，只感到大腦中一片漿糊，如果是平時，估計我鼻血都流出來了。但是此刻我真的是神思恍惚，滿腦子都是該怎么辦，所以真的是沒有注意吳敏穿什么。

“我警告你哦，看到也必須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程爽故意兇巴巴地威脅著我。

說這話的時候，程爽其實是鼓起了勇氣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帶了羞澀。我看著她，心里頭一片慘然：如果程爽知道了，我不僅把吳敏看了一遍，還做了最應該負責任的事情，她會怎么想，怎么辦？

“你怎么了，曉兒？”程爽擔憂地看著他，“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跟我姐是好朋友，所以就只是玩笑。還有你喝酒了？”程爽詫異地問著。她能夠聞到我身上一股子濃重的酒氣。

“我。”程爽那句跟我姐是好朋友，徹底地讓我感到無地自容，我好一會才慢慢地回答道：“我昨天晚上應酬，喝的有點多，還沒醒酒呢。”

“那你還急火火地趕過來，應該休息好啊。”程爽看著我，心疼地說道。

“我沒事。”我實在撐不下去了，跟程爽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我沒有辦法這樣欺騙程爽欺騙下去，看見程爽溫柔的眼神，我的心就一陣刺痛。

“我把粥給放下來。”我不愿意在程爽身邊停留，徑直提著粥走向了廚房。

程爽詫異地看著我的背影，嘟著嘴走向了吳敏的房間。

吳敏住在二樓，程爽走后，我張望著她的背影，臥室里發生了一段我不甚了解的劇情。

吳敏剛剛手忙腳亂地把我買給她的緊急避孕藥塞進抽屜，生怕被程爽再度發現，然后又趕緊找衣服來換。剛換好上衣，這時程爽已經進來了，吳敏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么進來了？”

“姐你緊張什么？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看你換過多少回衣服你不知道？”程爽嘟著嘴說道，“有什么沒看過的？再說了大家都是女的，被我看了又怎么著？你該不會以為，是李曉進來了吧？”程爽嘿嘿笑起來：“他才不會那么猥瑣呢，知道你在里頭換衣服，打死他也不敢進來的。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吳敏心里頭一片慌亂，程爽對我越是信心滿滿，她心里頭愧疚就越深。該死的，為什么昨晚上要喝那么多酒啊？又不是沒喝過，可是面對我的時候，為什么就喪失了理智呢？吳敏怨恨著自己，眼淚又快要流下來了。

吳敏背對著程爽在換衣服，程爽無聊地坐在椅子上，四處打量著，忽然間驚叫起來：“姐！這怎么回事？”

“怎么了？”吳敏本來就提心吊膽的，她也不敢面對程爽，此刻一聽到程爽半點風吹草動，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做虧心事的感覺，實在是難受，盡管這根本不是她的選擇。

程爽手指著吳敏的床，早上我先起來的，吳敏起來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澡，根本沒有心思去整理床鋪疊被子。而且她也沒有想到程爽會來，所以床單也沒有換。

結果，那團刺眼的鮮紅，正好讓程爽看見了。

吳敏當時頭腦里就跟炸了一樣，這下徹底沒有辦法再欺瞞程爽了，她腦海里一片空白，想到的全都是程爽知道真相以后的反應。

“程爽。”吳敏結結巴巴地說著，“你聽我解釋。”

“姐。”程爽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吳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