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的時間,除了節假日,我幾乎沒有休息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你知道的,嘉盛屬于百盛,而百盛的老板,是我老爸,但是一直到我升上去很久,才漸漸有人知道我是他女兒,我沒有利用過他一星半點的關系。即使是周末休息日,也是在家里加班忙著工作,想著怎么樣把嘉盛提升上去,去打贏一場場的競賽,怎么樣能讓我自己一步步進入百盛總部的核心。結果呢,結果我他媽的第一次休息,是被迫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是被自己人整垮的時候,又雪上加霜的。”
吳敏說著,到底忍不住還是流下了眼淚,我默默地抽出紙巾遞給她,她接過紙巾,擦了把眼淚,呸了一聲以后,狠狠地罵了一句:“什么自己人,就是個婊子!他媽的算計我也就算了,居然是想把我往死里整。真他媽的心夠狠夠毒!”
吳敏雖然比起程爽來,是嚴重的不拘小節,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但是也很少這樣爆粗口。可見她也確實是憤怒傷心到了極點了。
“你別激動。”我深深地嘆息著,無奈地說道,“冷靜點,慢慢把話講清楚。”一邊說著,一邊給吳敏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聽吳敏的話,無疑是證明了我的猜想,這次的出走里頭,的確是有陰謀,而且是內部人士的叛變,還是跟吳敏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吳敏接過紙巾,擦了下眼淚,穩住情緒,咬著牙說道:“就是那個賤人,吳百勝他老婆,這次就是她的人,硬生生安插到嘉盛,然后才出了這樣的事情。”
“等等,你說的我有點糊涂了。”我摸不著頭腦,“吳百勝好像就是百盛集團的老總吧,不就是。你爸嗎?那他老婆,不就是你媽。”我說著,目瞪口呆地說不下去了,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鄙夷而憤怒的口氣提起自己的父親,甚至于用婊子賤人來形容自己的母親。我實在接受不了,也無法想象著背后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呸!那個婊子怎么可能是我媽!她是吳百勝后來娶的女人!”吳敏紅著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吳敏說的,是她的后媽。向來后媽跟繼女之間的關系都很難好得起來,不過像吳敏這樣恨到骨子里的,恐怕也不多見。不過想想,按照吳敏的說法,這次就是因為她在背后耍手段,才導致吳敏的慘敗,也就難怪吳敏會這樣恨她。
菜一道道端上來了,但是我早吃飽了,就算沒吃飽,現在也不可能有什么胃口,我應付地夾了幾筷子,吳敏壓根連筷子都沒有動過,就在那慢慢地對我訴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吳敏還小的時候,她的生母就過世了,后來父親吳百勝娶了現在的妻子楊清華,并且幫他剩下了一個兒子。
吳百勝本身就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家里那么大的產業,在他看來當然是要留給兒子繼承的。而好強的吳敏則不甘心,所以才會一步步如此地努力,為了證明自己。也終于在她的努力下,嘉盛不斷地發揚光大,她也一步步得到了吳百勝的認可。
而楊清華這個女人,除了心機很深以外,能力也確實有。跟吳百勝結婚以后,她就直接進入了百盛集團的總部,而且是高管層,她也一直在努力,試圖幫兒子掌控整個百盛。吳敏的存在對于她來說,就成了一個嚴重的威脅。再加上她是吳敏的繼母,本來就看吳敏不順眼。所以一直在阻撓吳敏進入百盛總部。這也是為什么,每一次活動吳敏都看得生死攸關一樣,因為任何的失誤,都有可能被楊清華放大以后,作為攻擊吳敏的工具。
而眼看著吳敏一點點變強,楊清華坐不住了,她開始發動了主動的攻擊。所以大約兩個月前,她把自己的弟弟楊京雄安排進了嘉盛,做了副總,行政級別上來說是比吳敏低,但是決策權上幾乎和吳敏相當,以此來分散吳敏的權利。
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楊清華跟楊京雄的目的遠不止于此,他們很直接地,就是要把嘉盛從吳敏的手中奪過來。
吳敏當然對此是激烈反對的,但是這事情是經過吳百勝直接同意的,董事會也已經決定了的,所以她也無力更改,最終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讓她看著楊京雄一點點分離她的權利,她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一直不斷地和楊京雄較量著。雖然她有能力,但是楊京雄背后有著楊清華,也就相當于有吳百勝和總部的支持,這一點,吳敏幾乎沒有任何勝算。所以自打楊京雄進來以后,吳敏就處于焦頭爛額的狀態。
而最糟糕的是,楊京雄本身就帶著楊清華的授意而來,他的目的就是要在這場權利的爭奪中,徹底的打敗吳敏。
“所以,他面臨的是兩種選擇,一種是跟我光明正大地對決,或者私底下一些小動作,總之一點點把嘉盛從我手里奪過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我怎么會讓他得逞?”吳敏說著。
這一點不光是她自己有這個自信,連我也敢肯定,吳敏對于嘉盛的把控,一定是非常牢固的,而且她的能力也非常強,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的較量,楊京雄都不會是吳敏的對手。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一點。”吳敏說著,神情變得十分沉痛,“對于我來說,嘉盛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但是對于楊京雄來說,卻只是一個跟我對決的戰場武器,甚至于什么都不是,他怎么可能在乎嘉盛呢?所以,打敗不了我,他干脆就想出了這樣陰損惡毒的一招,直接把嘉盛毀掉,也就等于是間接地把我所有的成果全部抹殺掉。”
吳敏的眼中再次有淚光涌動:“這一次的團隊出走,就是楊京雄一手操控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