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程爽開心地說著，“其實最好是你把生意做大了，直接投資我家，順便把股票也全買了，成為我家的大股東或者總裁，那樣你就能一切都說了算了。”

我不由得笑了：“好，我現在就出去買彩票，買全套的，等中他幾十個億，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收購你家的股票。哎，對了小爽，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家的企業到底叫什么名字呢？總不會就叫‘你家企業’吧？”

“呸，叫‘嘉悅集團’，記住了嗎？我爸爸叫程嘉良，我媽媽叫楊悅，這個集團是用他們倆的名字命名的，是我爸媽愛情的見證，記住了嗎？”程爽強調著。

“其實，只是因為這是爸辛辛苦苦打下的產業，我不忍心讓它毀在我手里。不然的話，我根本不在乎，我情愿從來沒有這一切，就做個很普通的人，做個很普通的學生，很普通的小保姆，你我之間也不會有那樣大的差距，你也不會那么狠心拒絕我了。”程爽幽幽地說著，聲音里有著淡淡的惆悵。

我無奈了，貧富的差距對我們來說固然是巨大的阻隔，但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最主要最重要的原因卻是我根本不愛她，我心里對她可能有一絲喜歡，但那只是男人對女人最本能的反應，而不是愛，我心里很清楚，我現在愛的是謝雨薔。

“不要再想這個了。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不用任何努力就可以輕易得到這一切，而普通人可能要努力奮斗幾輩子。貧賤夫妻百事哀，如果真的我們都是從一開始就非常貧窮的兩個人，跟著我一起吃苦，我們也未必能走多久走多遠。”我敷衍了幾句趕緊轉移話題，“與其談論這個，不如趕緊想想，怎么把公司的局面改善一下。”

正好這時候，趙菀在外面敲門：“李總。”我趕緊說道：“我這邊先要繼續處理這個事情，等有空再跟你聊。”

“好的曉兒，那你先忙吧。”程爽特別乖巧地掛了電話，對于她來說，我的態度已經是非常大的改變，對比之前的冷冰冰，這樣的情況她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掛掉電話以后，我喊了一聲進來，趙菀隨即推門進來，臉上的神情很是難看：“李總，已經聯系到微博博主，正在跟他進行協商，我們的意見是想要拿到作為證物的那塊腐肉，去進行檢查。但是對方態度很堅決，說我們作為當事方，不具備鑒定檢查的資格，而且我們在事發時沒有在第一時間積極主動地與他聯系，他對于我們的態度很不滿意，還說他不是為了經濟賠償，只是為了揭露真相，讓所有人都關注食品安全，抨擊黑心商家。”

“借口！”我冷哼一聲說道，對方選擇的發消息的時間，根本沒有給我們反應的余地，而我們作為被動方，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去進行協商，已經是很迅速了。至于所謂的食品安全等問題，更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對方叫什么名字？”他問著趙菀，事實上，陶軍兩個字已經呼之欲出，只是為了不讓趙菀懷疑和擔心，我并沒有說出來，而是要由趙菀來驗證。

果然，從趙菀口中說出的，是陶軍。“是個自由職業者，據說從事一些個體經營，但是具體范圍不知道。聽聲音感覺挺油滑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趙菀補充說道，“最主要的是，他故意曲解我們找他協商的來意，明明只是為了澄清事實，他卻一再地說：不會為了一點賠償就放棄自己的道德底線，所以不接受我們的賠償，只要求我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然后對于所有商品徹查，關停有問題的店，給所有人一個交代，這不明擺著欺人太甚嗎？特別讓人惱火的是，他還錄了音，關鍵是加工截取過的，把我所說的關于拿去做質檢的那些全給刪了，所以現在一個勁地說我們試圖收買他掩蓋真相。想也知道，大家會怎么說怎么看。”趙菀也是相當無奈了，“而我們原先發布的食藥監的那些證明，本來已經取得了一些效果，這下子隨著他的新消息的放出，還有一些消息跟著說，官商勾結，食藥監一定是作假，結果就是我們辛辛苦苦的辟謠，完全又被翻盤。這下子網上炒的更厲害了。”

趙菀這幾天都是很淡然很疏離的樣子，很少生氣動怒，這一次也是真的生氣了，還有焦急。

我立刻意識到，這下子問題升級了，比之前的還要嚴重，馬上可能還要有更大的方向，只怕這下子不光是生意徹底沒戲，隆泰祥的形象更是一敗涂地。

但是我還是鎮定地，問著趙菀：“你跟他通話的時候，有錄音嗎？”

萬幸的是，趙菀點點頭：“有的，因為本來我是擔心我沒有決策權，只是做一個初步的接洽，了解一下對方的動機，所以當時是錄音準備給李總你聽一下然后看是怎么商談。”

也幸好是趙菀，如果換成是我，還是像那天在包廂外聽到蘇明利的對談那么沖動，那么這次，我們真的是很難翻盤。

“要我現在把完整的錄音發布到網上去揭穿他嗎，李總？”趙菀問道，她也快要沉不住氣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又響了，這一次卻是周濤打過來的，他嫌事情麻煩這幾天躲回了醫院里。我意識到事情不妙，這個風口浪尖，周濤打電話來，一定不會是什么好消息。我不敢耽擱，向趙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起了電話：“濤哥。”

周濤的聲音明顯慌亂了很多，跟上次完全不一樣：“我說曉兒，公司里是怎么回事？怎么這節骨眼上，鬧出這么大個事，那塊肉真是從咱們店里買的嗎？私底下解決不就完了嗎，哪怕是多賠償一點，就當封口了。怎么能讓人捅到網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