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賀錫儒去而復(fù)返, 再次回到了岐山兇宅。手指戳著手機(jī)屏幕,那一下一下用力地仿佛跟什么人拼命似的,最后猛地手機(jī)扔到了陸予的面前, 氣急敗壞地怒吼:“什么叫細(xì)思極恐?這人會不會話?這不是把鄒粲的死往你身上推嗎?”
今天一早賀錫儒看到警情通報以及手底下藝人紛紛發(fā)來的消息便感到不對勁, 一上網(wǎng)還真是如此。雖他也看不慣鄒粲,那天去墓園之前鄒粲和他們碰到時的表情意味深長, 而后發(fā)生了陸予被異能者挾持的事情——
賀錫儒有第六感, 這事兒多半和鄒粲有系。
再者是殷舒杰的事情,也鄒粲推出去一擋槍的, 但明眼人誰不清楚 ?
是, 即便如此,賀錫儒也希望鄒粲的‘死’是建立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調(diào)查清楚的基礎(chǔ)上,受到該有的懲罰的‘死’。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莫名其妙死在了酒吧的后巷, 死慘烈,還牽扯到了陸予。
與賀錫儒暴躁的模樣相比, 陸予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挺淡定。手機(jī)扔到他手里后他也丟掉,非常自然地抬手開了那位‘邊邊’的評論區(qū)。
被頂在最上面的熱評赫然是:嘻嘻,我知道你的細(xì)思極恐是什么意思了。鄒粲早不死晚不死, 偏偏在陸予高調(diào)回來以后死了。話回來,即便是陸予殺的也辦吧?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這可是我們的‘英雄’呢。
回復(fù)的評論更有:笑死,陸櫟不是買兇殺人被抓的嗎?這么看來,好像還是陸櫟為人稍好一,畢竟雖然買兇殺人了,但陸予死。不過陸予不一樣了,鄒粲都死了[微笑]
賀錫儒湊過去時看到陸予瀏覽的畫面,翻了白眼道:“你倒也不用太在意這倆傻『逼』的話。這兩賬號全部都是創(chuàng)建時間有一年但粉絲注的, 在咱們這圈子混的都知道,他們還有一名字——水軍。”
像是提醒一般,賀錫儒指了指下面:“那些活人網(wǎng)友基本上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果真。
往下一翻。
“閉嘴吧臭傻『逼』,用得著你在這里細(xì)思極恐,警察叔叔還話呢,有你什么事?”
“這位邊邊朋友差把‘我懷疑人是陸予殺的’給貼臉上了。”
“最搞笑的是,這人的上條微博還轉(zhuǎn)發(fā)了官方發(fā)布的視頻,并揚(yáng)言:牛『逼』啊。”
“你們這螞蟻大小的腦容量都能想到的事情陸予會想不到?他專門挑自己嫌疑最大的時候殺了鄒粲然后被你們懷疑,讓警方第一時間找他們。真以為陸予跟你們一樣傻『逼』啊?”
“你們懷疑陸予,那我也懷疑一下眼下的輿論好了。陸予剛殺了幾異種,結(jié)果有人帶他節(jié)奏,有的人心思真是細(xì)思極恐哦。”
“首都警方好好調(diào)查,兇手不是陸予還他一清白,是的話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不能拿律當(dāng)兒戲!”
“……”
賀錫儒一屁股坐在陸予的身旁,偏頭看向全程都有話的傅云朝和陸予這對夫夫,挑眉問道:“你們怎么看?我估『摸』著是有人想搞你們。換做以前我會猜是鄒粲,可問題是死掉的是鄒粲。心里還有其他想不?”
傅云朝聞言似笑非笑:“你問我們有什么用,問警方。”
曹『操』曹『操』到。
首都警方快趕到了岐山兇宅。當(dāng)給陸予打電話得知對方竟然住在岐山兇宅時,饒是見多識廣的各位警察叔叔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陸予當(dāng)真是砍異種如砍蘿卜的大神,喜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哈!
陸予跟警方聊天,傅云朝也閑著,轉(zhuǎn)頭昨晚的監(jiān)控交給了警方,算是排除了嫌疑。
“想到這里還有監(jiān)控呢,這兇宅各種設(shè)施還挺完善。”其中一名年輕的警官滿臉好奇道。
聞言賀錫儒笑了笑,“警官這你不知道了,這里的上位主人是符玔。他以前住在這里的時候特地裝得監(jiān)控,是看看能不能拍到岐山兇宅的‘鬼’。這兩三年時間,通了電以后監(jiān)控都能用的。 ”
賀錫儒此話也是在解釋監(jiān)控的來源。
并非陸予等人為了解除自己的嫌疑而故意裝上的。
話的警官也了頭,表示了解了。
那與陸予聊天的警官聞言便笑了笑:“陸先生您別生氣,這都是正常流程。另外跟您聲抱歉,最近c(diǎn)市出現(xiàn)異種,我們部門為這件事情都在忙,擱置了調(diào)查挾持你的異能者的身份,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得知鄒粲的死亡以后,在他的家里翻到了他和別人的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里有明確的證據(jù)可以證明他與一名叫做董文育的男『性』勾結(jié),通過董文育約到了那兩異能者,繼而在清景山墓園對你實(shí)施了一系列為。”
陸予聽著話。
倒是一旁的傅云朝挑了下眉,男人全程都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模樣看著似乎一都不為陸予擔(dān)心。
他重復(fù)了警官口中的名字:“董文育?”
“對,傅先生認(rèn)識嗎?”
傅云朝道:“不認(rèn)識,我昏『迷』前聽過這名字。不過前幾天韓青巖跟我聊天的時候有到對方是首都董家的繼承人,一因為原配和繼承人都意外喪生而找回來的私生子。”
警官頭:“對的,按照我們調(diào)查的情況,對方的確是這么身份。但是……對方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失蹤的大概時間在陸先生回到首都的當(dāng)天。”
陸予和傅云朝對視了一眼,兩雙眼中皆是一片深沉的黑,但凡跌入其中便輕易找到蹤跡。
警官翻著手中的資料,注意到兩人的神情,他繼續(xù)道:“我們還調(diào)查了陸先生生理上的父親陸鴻維。最近這段時間陸鴻維和鄒粲聯(lián)系相當(dāng)頻繁,陸鴻維更是從鄒粲手中拿到了不少屬鄒家的項目。最重的是,在鄒粲死前幾小時,他們二人還在一起喝酒。”
起這,警官的眉眼間便『露』出了一絲絲奈。
其實(shí)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腦海中也有一種猜測,但這些猜測隨著對陸鴻維的詢問而被按下。陸鴻維是在上午時分被他們喊到警局的。
這一身西裝的中年男人完全看不出前段時間的頹『色』,模樣仿佛恢復(fù)到了當(dāng)年陸家還如日中天有被陸予弄得一團(tuán)糟的時候,他面對警方的詢問侃侃而談,條例清晰的講述著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和反駁警方的。
“他,和鄒粲聯(lián)系緊密是因為鄒粲和陸霄鬧翻了,現(xiàn)在鄒粲想借他的手給陸霄一訓(xùn),希望他能在這場陸家的爭奪中勝利。”
聽著確實(shí)什么『毛』病。
“他,離開酒吧之后他直接回家了,一覺睡到天亮。監(jiān)控顯示也的確如此。”
最令人懷疑的兩,在這種情況下被抹平了。
警官看向陸予:“現(xiàn)在我們這邊列出來的嫌疑人有三。一是陸先生你,二是陸鴻維,三是那位失蹤的董文育。”
但顯然,按照如今警方來找陸予的態(tài)度,不像是真正懷疑陸予的模樣。賀錫儒后知后覺的察覺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出了這么一番話,眼角頓時一抽,當(dāng)即便對幾人了聲抱歉。倒是這位警官笑了笑,“事實(shí)上我確實(shí)不太相信陸先生會做這種事情。我更傾向鄒粲的事情是有人往陸先生的身上潑臟水。”
更況陸予是特殊部門那邊連連夸贊的異能者,他是真的想殺了鄒粲,犯不著這么大靜。在聲息之中結(jié)束鄒粲的生命,甚至都不用讓人發(fā)現(xiàn),這不是更好嗎?
“事情鬧得大,我們會努力也盡快找到兇手的。陸先生請放心,該有的公道我們都會還給你。”
陸予頭,語氣淡定:“辛苦了。”
看上去似乎對旁人污蔑自己的一系列為都有感到生氣,這種淡然的模樣饒是那位警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警方的人快便離開了岐山兇宅。陸予和傅云朝一人待多久,轉(zhuǎn)而便下山去了特殊部門。張弛和衛(wèi)鈞都收到了相信息。張弛拍拍陸予的肩膀:“放心。”
陸予:“什么問題。”
張弛便帶著兩人往特殊部門內(nèi)部的監(jiān)獄走去。陸櫟和江舒凡兩人被他們從c市帶回來以后便被押在監(jiān)獄里——是江舒凡陸櫟劫走的地方。一邊往里走,張弛一邊對陸予道:“陸櫟傻了。我們找了好幾醫(yī)生替他做了檢查,都得出了一樣的結(jié)論。不過算他裝傻也所謂,反正這輩子能一直待在里面。”
傻不傻對他們來緊。
他們也想著從陸櫟的嘴里撬出一消息來。
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盡管陸櫟是江舒凡的弟弟,而江舒凡在那神秘組織內(nèi)身份尊貴,但陸櫟和江舒凡是地下與天上的區(qū)別,前者所觸及到的層面遠(yuǎn)遠(yuǎn)低后者。
是可惜,江舒凡那張嘴好像被膠水黏上了似的。
大概是知道身上的自毀裝置已經(jīng)被他們挖出來,而他們又不會輕易放任他的死亡,才敢閉嘴不言,等待一線生機(jī)。
銀『色』的墻面在燈光下反『射』著光線,陸予偏頭看去時甚至能在墻面上看到自己的臉和身體。他冷淡的眉眼印刻之上,被冷冰冰的反『射』出來,模樣愈發(fā)清冷。倒是身旁的傅云朝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在透過那墻面注意到陸予正在看他時,他那狹長的眼眸輕輕一眨,漆黑的眸光深處像是染上了淡淡的光亮,印出了一完整的青年。
陸予緩緩瞇起桃花眸,半晌薄唇一勾,『露』出了一淡的笑容。
兩人在張弛的視線之外肆忌憚地對視,甚至調(diào)情。
直到張弛的步伐停下,手指在銀『色』大門處一按,淺紅『色』的指紋在眼前閃過,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其中的人——
陸櫟。
早之前陸櫟失去了慣有的囂張,但此刻他的臉上也有頹廢和不堪。他身上還穿著那日在c市時穿的衣服,在經(jīng)歷一番戰(zhàn)爭之后衣服早已破破爛爛,破損的衣袖之下『露』出的皮膚沾上泥污,而其中還夾雜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液』,乍一眼看去顯得格外狼狽。
但陸櫟渾然不覺。
他在聽到靜以后快揚(yáng)起了腦袋,臟污密布的臉上有一雙充滿『迷』茫之『色』的眼眸,他呆愣愣的看著陸予好一陣。
張弛見狀聳了聳肩膀:“喏,是這樣子。他看誰都這樣,眼神都比以前干凈了不——”
話還有完全落下,感慨和唏噓也有結(jié)束,張弛漫不經(jīng)心的眼眸在觸及到陸櫟那雙突然布滿掙扎又染上猙獰的的眼睛時,徹底呆滯。
見陸櫟『迷』茫的眼眸逐漸染上清明,但這絲清明快這邊隨著看清陸予的長相以后化為虛。陸櫟一見到陸予,那種被壓抑被塵封的厭惡和恨意也如同沖破牢籠的野獸,最可怕的一幕展現(xiàn)了出來。
眼瞳猩紅,他死死咬著牙齒,緩慢的扔下兩字:“陸——予——!”
張弛:“艸。”
他做夢都想到,陸櫟竟然一見陸予,瘋病傻病都了。
陸予還他媽的有種功效呢?
這是得恨陸予恨到什么程度啊?
張弛轉(zhuǎn)過頭,遮住了抽搐的嘴角,并掏出手機(jī)在他們特殊部門的群聊里大肆宣揚(yáng):朋友們,給你們講笑話。今天你們陸大神大駕光臨,并順道去看了眼陸櫟,然后把陸櫟氣好了。
糖果真甜:陸大神來了!?我馬上來上班!
芒果也甜:氣好了是什么意思?
妲己:氣好了?前幾天陸櫟不是傻了嗎?現(xiàn)在不傻了?
張弛:恭喜你猜對了,但是有獎品。
妲己:!!
芒果也甜:萬萬想到陸大神竟然還有這般奇效。不過也能想得到啦。算哪天我嗝屁了,陸大神來看我,我都能當(dāng)場掀棺而起!
張弛:“……”
眼見著這群人逐漸歪了話題,一甚至討論起了陸予是來看他們,死了一百年都能撐起那一坨快爛掉的白骨站起來迎接,張弛的眼角一抽,果斷掉手機(jī)。
正巧陸予問道:“他有什么下場?”
張弛一怔,立刻道:“c市那幾異種是他放出來的嘛。算不計較以前的事情,他也死的。對這種漠視生命的混球,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陸予:“那你把前面的罪也給他算上,算完了再讓他去死。”
張弛連忙道了一聲好。
緊接著又問:“現(xiàn)在去找江舒凡嗎?江舒凡死活不開口,你壓力別太大。”
今天陸予來特殊部門,看陸櫟是順便,真正的目標(biāo)是江舒凡。
陸予聽得出張弛語氣中的擔(dān)心,隨意應(yīng)了一聲。張弛見狀便扭頭看向了傅云朝,自從得知這夫夫二人都不是異能者但都比異能者強(qiáng)以后,張弛看這兩位的眼神便愈發(fā)不同——
敬佩之中隱約還帶著莫名的慈愛:“傅先生跟我一起去外面坐坐?”
傅云朝頷首。
一小時之后,陸予從監(jiān)獄出來。他身后的銀『色』大門緩緩上,隔絕了里面頹敗坐在地上的人影。江舒凡愣怔待在原地,眼中透『露』出了幾絲『迷』茫。陸予進(jìn)來的一小時,他有剛開始的那一段記憶,那時候他還似笑非笑的嘲諷陸予,問他:“特殊部門的專業(yè)審訊人員都從我這里得到他們的消息,派你來?”
當(dāng)時陸予淡淡瞥了他一眼,多的卻什么也。
然后……然后他的意識仿佛被人牽著走。
等到回神是在剛剛。
他……交代了什么嗎?
那一瞬間,江舒凡額角的冷汗如流水,一滴一滴淌在干凈的地板上。
陸予有去在意江舒凡的心情和恐懼,他從監(jiān)獄離開后那位守著監(jiān)獄的年輕異能者看見他眼神都散發(fā)著激,對方壓抑著心情,努力聲音繃得平靜,卻還是在開口的時候泄『露』了那一絲絲顫音:“陸神,張哥讓我告訴你他和傅先生現(xiàn)在在訓(xùn)練場。您是想過去,我讓人過來帶你。”
“謝謝。”
“不、不客氣!”異能者打電話的手指都是顫抖的,迅速交代完事情以后立刻又道,“陸神,你不被網(wǎng)上的輿論影響,我們是絕對相信你不會殺那鄒粲的。”
陸予聽到這話,多少有意外。
看來這事兒全都知道了。
他斂下眼眸,了下頭,又了句謝謝。
事實(shí)上,他倒是挺想這么做的。
但為一座逐漸融入人類社會的兇宅,陸予克制。
甚至比傅云朝那真的人類都克制幾分。
他隨著過來接他的人一起去了訓(xùn)練場。陸予是第一次進(jìn)入特殊部門的內(nèi)部,眼前的這些裝置對他來都十分陌生。看到陸予的目光劃過一緊鎖的房間,帶領(lǐng)他的年輕女生介紹道:“那里放著最新發(fā)給異能者們的武器,厲害。測試過可以輕易對異種產(chǎn)生傷害。”
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訓(xùn)練場。
站在邊緣一處,陸予終知道為什么傅云朝也在這里。
在偌大的訓(xùn)練場上,傅云朝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但他連襯衫也好好穿,雙袖挽起『露』出修長的手臂,佛珠被隨意掛在一邊的木頭上,陸予上前兩步它拿到手心里捏著,柔軟的掌心壓著那佛珠,青年的視線有挪開,依舊緊鎖訓(xùn)練場的中央。
傅云朝在跟人打架。
或者是比試。
身旁圍著不下十人,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皆是躍躍欲試。這些異能者深知傅云朝的厲害,身為異能者的特別之處也盡數(shù)閃現(xiàn)。
其中一人率先發(fā)現(xiàn)了陸予,連忙喊了一句:“陸神,等會兒傅少是破相了,你可千萬不能不他!”
話音一落,閃爍著銀光的一片雷電從指尖如同火苗逐漸變大,在一陣噼里啪啦和電閃雷鳴之下狠狠朝著傅云朝扔了過去。
當(dāng)即,在場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吧,不是比試嗎?竟然玩得這么大!
“我丟,傅少不會被劈焦吧!不啊,傅少那張臉這么帥,周奕你這狗雜種你是怎么下得去這手的!我的神顏cp是be了,我打死你 !”
原先站在抬手放出雷電異能者身旁的一位女『性』異能者在瞪圓了眼睛后,咻地一扭頭,一拳頭朝著身邊人揍了過去。
剩余八人一臉呆滯,隨即大叫。
“哎哎哎!你們倆怎么先打起來了!”
“不是好了一起對付傅少的嗎!”
“是是,訓(xùn)練場上刀劍眼!”周奕一邊跑一邊叫,“石培培你看清楚誰才是你男朋友,是我!不是傅少!”
“今天算天王老子來了老娘都打你!”
周奕一眼見到女朋友竟然真的沖了過來,當(dāng)即跑得更快了:“不是,人陸神都還有話呢!”
陸予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原先在意周奕這幾人。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好像被慢放了一樣,那片雷電靠近籠罩傅云朝時,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抹黑霧迅速在男人的身前形成了一屏障。任由雷電力道再怎么大,也突破不了屏障的萬分。
而傅云朝像是有所預(yù)料,不僅有因為雷電的到來而慌『亂』,反倒是淡定地透過那層薄薄的黑霧捕捉到了陸予。青年僅僅是站在那里,能吸引傅云朝所有的視線。
他勾起唇,聲得了句什么。
陸予眉角一跳,恰逢周奕的尖叫響起。他緩緩偏了偏頭,冷淡的桃花眸這么落在了周奕上躥下跳的背影上。
快,一縷黑霧揚(yáng)起與石培培的肩膀擦過,石培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意外這抹黑霧的到來。緊接著她便意識到是陸予!眼中的光剛剛亮起,她聽到男朋友的叫聲逐漸凄厲,重新抬眸看去,周奕被黑霧絆了一下,摔了狗吃屎。
一張臉此刻還埋在水泥地上,四肢往后抬起,像是被翻了殼的烏龜。
石培培愣了兩秒,瘋狂大笑起來。
不遠(yuǎn)處的陸予收回目光,嘴唇同樣了。
傅云朝的是 :他欺負(fù)我。
陸予的是:幫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