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提議是自己起的, 傅云朝自然不可能拒絕陸予的打一架請求。
車輛最后停了一家很名的拳擊館,陸予站一旁目光掃過墻壁上掛著的關于拳擊館的介紹語,工人員也迅速走了出來。是一個看上去只二十歲左右的青年, 他一雙眼睛盯著陸予, 眼是滿滿的驚喜:“陸予!”
聽自己的名字從旁人的口念出來,陸予朝著青年看去, 對方立刻道 :“我是你的粉絲, 你拍的那個香水廣告真的好看了!我女朋友超喜歡你那款香水的!能不能我簽個名?”
陸予應下,那青年激動之余又忍不住朝著傅云朝看去。外的候傅云朝雖然總是坐著輪椅, 但他長得實是好了, 氣質更是不差,令青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你們倆真的很般配!陸予你和傅先生來這里是來打拳的嗎?”
說這兒他又覺得點不可思議。
傅云朝一個坐輪椅的就不說了。
陸予雖然身體健全,可看著便是瘦削的身材,青年雖然站立的姿態都如雪松般挺拔, 但他真的無法想象陸予打拳的模樣——
總感覺陸予應該是那個被打的。
聞言,是傅云朝先笑了笑:“來找人的。”
青年接過簽名, 心想這對嘛。隨即便看自家神龍不見尾的老板迎面走了過來,一見傅云朝便眼睛一亮,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久不見啊云朝。”
“是很久沒見。”傅云朝勾唇, 拉過陸予的手和對方介紹道,“陸予,我未婚夫。”
“哎呀知道知道,還是我老婆愛豆。”男人大大咧咧地伸出手,“你好啊陸予,我是云朝的大學同學,這家拳館的老板。我叫成嶸。走,我帶你們去包間坐坐。”
陸予便推著傅云朝跟成嶸的身后上了電梯。
青年抱著簽名心滿意足地女朋友發完信息, 女朋友一番‘啊啊啊啊’和‘你真棒’的夸贊,得意地轉身離開。然而前腳剛往外跨一步,身后便抬起一條手臂搭了他的肩膀上。青年狐疑地回頭看去,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趕緊后退一步彎腰:“李少。”
李少是他們拳館的客人,一周得來拳館四五次,此也算是他們拳館的vvip員。這里工的員工們都認識他,他也一樣。李少站青年面前,挑眉問了句:“剛那是陸予和傅云朝?”
青年些訝異,一間沒說話。
李少便又瞅了瞅他懷里抱著的簽名,“陸予的簽名?賣不賣啊,我女人也挺喜歡他的。“
青年的臉上即『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賣是肯定不想賣的。
他剛剛跟女朋友得意完,女朋友開心的要命。結果他要是沒把簽名帶回去……人得多失望啊。可他此刻面對的是人豪門大少爺,萬一惹怒了對方,他也不知道自己面臨什么。但好對方似乎只是這么簡單的問上一句,見他遲疑后只是聳聳肩:“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先走了。 ”
一轉身,李少便走進了自己的包間。關上門,他瞬間看包間里的另外幾個人,目光鎖定鄒粲的身上,聳了聳肩膀:“你耳朵倒是好使,真是陸予和傅云朝。”
鄒粲聽陸予的名字心頭便猛地涌起了一陣怒火。
但不等他發泄,周圍的人已然開了口。
“最近陸予可真是火,我哪兒都能聽他的名字。哎,鄒少,你和陸霄關系好,陸櫟真的找人殺陸予還被人發現啦?”
“話說這陸霄也怪怪的,以前寵陸櫟跟寵什么似的……怎么瞬間就變了個樣子,還然承認陸櫟□□啊?不就是個乞丐嗎?至于這么護著嗎?”
“哈哈哈可不是嘛。這要是換成我爸,就算尸體都找不都不意。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死不死反正都是一樣的。”
“鄒少你最近和陸霄聯系還多嗎?”
“聯系?”鄒粲聽這兩個字差點笑出來,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抬起手就用拳頭砸了沙包上,氣得罵人,“陸霄指定是被陸予灌『迷』魂湯了。幾次三番警告我別『亂』說話,還對我家司出手,你們說他是不是瘋了?”
“啊?”
顯然,沒人想鄒粲和陸霄之間還那么回事。警告不警告的倒是顯得無所謂,只是涉及家里產業,多少點過分。更何況鄒粲和陸霄之前關系還是相不錯,陸霄好歹是陸家的大少爺,誰都想往他身上沾點光,但這么多人,陸霄也就和鄒粲說得上話,偶爾還去鄒粲的所喝喝酒。
誰知道現竟然鬧成了這樣。
他們想不,鄒粲本人也想不。他看來陸霄真的已經瘋了,如今陸家被陸予搞的名臭成這樣,陸鴻維放低姿態找他們家畫了個大餅,結果陸霄轉頭就來妨礙他們,聽他爸媽的意思是說陸霄要和陸鴻維這老子對著干。
偏偏陸霄的手里還握著他們家的一個大項目。
哪怕鄒粲去找陸霄說好話,陸霄也不見得半分軟化。
想這里,鄒粲盯著大門的方瞇了瞇眼睛。
他低頭,無視了身旁人繼續討陸家幾人的言,翻了一個群。群名很可笑,叫做陸櫟守衛小隊,里面都是陸櫟的終極腦殘粉,陸櫟被官方錘死□□以后還死活不相信,并堅定認為這一切都是誤。
鄒粲進這個群純粹是個意外。此之前他和陸家兄弟關系好,事兒沒事兒就微博上夸一夸陸櫟,陸櫟的個人超乎里分享一些陸櫟的生活瑣事。此很多人都知道他這個賬號皮下的主人與陸櫟是朋友。
這次出事以后,群主試探著邀請了他一下,他也沒拒絕。
后來群主他這里得了陸櫟為人不錯,陸予是真正的心思不純之人的消息之后,對陸予的厭恨更上一層。前幾問鄒粲沒陸予的聯系方式,面對鄒粲的疑『惑』,對方直言道:我們要讓陸予付出代價。
鄒粲拒絕嗎?
然不。
他甚至花了不少心思找了陸予的電話號碼,并且了對方。
而現,他上線的候群里正聊該怎么陸予一個教訓。
小號001:實不相瞞,我買了硫酸[嘻嘻嘻]我做夢都做好幾遍把硫酸潑陸予臉上的畫面了。不是都吹臉長得比櫟櫟好嗎?我倒要看看他們以后還吹不吹。
護衛隊006:笑死,你怎么跟我一樣。
護衛隊003:可惜,陸予這人消息少了,狗仔都逮不他,更別說什么行程通告了。
鄒粲扯了扯嘴角,直言道:我知道他現哪兒,你們來不來?
小號001:???
此刻的頂樓包間內,房間范圍寬敞,間的場地空曠,成嶸站傅云朝的身邊,好奇地看陸予,“云朝說你心情不好想要來打架。你是自己打沙包還是我你找幾個練家子來?你放心,他們的演技都超級好,保準打不還手,能讓你種老子就是下一拳皇的錯覺!”
傅云朝聞言就是一笑。
他撐著下巴懶洋洋道:“用不著,我陪他打。”
“你陪他?! ”三個字像是要嚇壞了成嶸,差點讓他一口口水嗆上,他的目光不動『色』地劃過傅云朝身下的輪椅,頗為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不好?”
要不是怕戳傅云朝脆弱的小心靈,他都想直接問問傅云朝你是不是覺得半身不遂坐輪椅還不夠,以后想直接躺床上讓陸予伺候你?
好歹躺了三年了,這種想法就不要了吧?
成嶸齜牙咧嘴,正想著怎么勸人,卻見傅云朝只是隨意往前一站,隨手將輪椅放了一旁。他漫不經心地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大片胸膛,邁著悠閑的步子往場地央一站,長眉挑起滿是笑意:“來。”
陸予嗯了一,走了過去。
成嶸:“……”
艸。
瘸子大變正常人!
一瞬間的懵『逼』之后,成嶸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傅云朝的腿,男人的腿包裹西裝褲下又長又直,還是令他們全寢室都羨慕的頂級大長腿!成嶸一間都罵了句臟話,隨即臉上便『露』出了按都按不住的笑,他拉著門沖里面兩人道:“使勁打使勁打,等我你們送水和水果來。”
傅云朝不是瘸子!
這種認知成嶸心幾乎叫他喜極而泣,想初得知傅云朝出事,傅家出事的候他多難過多著急,然而他一個背后只是普通家庭的人根本幫不了傅云朝什么。他們也曾偷偷去看過傅云朝,見往日學校里的風云人物面『色』蒼白如同廢人躺病床上,只覺得心酸異常。
可現,一切都變好。
傅云朝還是那個傅云朝。
他從來沒都變。
成嶸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另外的室友分享分享這個好消息,但好心情稍微冷靜了幾秒。既然傅云朝大眾面前一直都是坐輪椅的柔弱形象,必然對方的計量。
他還是不要隨便人添麻煩了。
趕緊去搞點水果。
成嶸一走,陸予便走了傅云朝的面前站定。他比傅云朝稍微矮上一點,身形看著也瘦削一分。但陸予無比清楚自己的能力,他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人,問他:“認真打嗎?”
“嗯。”傅云朝將袖口彎起,將那串佛珠放一旁,想了想又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既然是發泄,自然要發泄的模樣。”
“你說的對。”
話音落下,陸予猛地抬起一拳頭朝著傅云朝的臉而去,他的速度很快,拳頭沖過去的候都帶著一股風刃,拳頭距離傅云朝的臉只幾分,風已經先撩起了男人額間的碎發。
角落里突然響起了幾道交談。
預言家犀利點評:“弒夫的力道。”
楚魘:“陸少好帥!”
但傅云朝躲避的模樣也很帥,男人只是輕易將頭往后撤了一下,抬起右手便輕易將陸予的拳頭包裹了掌心。捏著對方的指骨,他唇角笑意不散,然而眼卻凝聚起了興味。手腕用力往后一拽,陸予瞇起眼睛往后一躺,右腿狠狠掃了傅云朝的脖子。
陸予的攻擊和他面上所表現的冷淡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右腿掃過去見傅云朝輕易躲過,著地的一瞬間左腿再次甩了過去。但下一刻,腳踝被人握掌心內,微涼的溫度透過肌膚鉆進血『液』里,令陸予瞇了瞇眼睛。
傅云朝正欲說話,陸予的身體一轉,腳尖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直接成鎖喉的姿態將人狠狠壓了地面上。他的上半身壓過來,呈俯視的姿態下望去,目光正巧落對方的眼睛上:“傅云朝,能不能好好打一架?”
傅云朝:“嘖。”
下一秒,陸予便感受了旋地轉。
原本壓人現成了被壓,傅云朝單膝壓青年的小腹上,低低笑了一:“怎么打算是好好打一架,往死里打?”
“不是不可以。”
包間內的氣氛忽然變得焦灼起來,十分鐘后,一道身影嘭一下狠狠砸了地面上。陸予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薄唇扯出一個細微的弧度,忽然又朝著傅云朝的方沖了過去。
角落里。
楚魘拿著手機,認真道:“上面說家暴是犯法的。”
預言家:“如果是主人家暴陸少的話,我可以幫忙報警。”
脖子上刻數字的男人:“主人被打死嗎?那樣家產都是陸少的。 ”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挑了下眉。
正欲繼續感慨,那嘭的音再度傳來。目光迅速轉過去,只見陸予修長的五指緊緊拽住男人的襯衣,紐扣他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倏然將人往前一壓,木樁與人脊背碰撞的那一刻,從陸予身上卻竄起了無數濃稠的黑霧,不斷飄散流淌房間內,將兩人的身影齊齊遮擋住。
被桎梏住的傅云朝感受著脊背撞擊而產生的一絲疼意,手臂卻橫青年纖瘦的腰上。用力將人往懷里一壓,對方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他的胸口上,傅云朝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擦過青年的薄唇和嘴角的一抹淡狠,笑著他耳邊問 :“疼嗎?”
“你覺得呢?”陸予抬眼看去,下一秒撫著他唇角的手卻上移遮住了他的眼睛。
陸予感覺傅云朝的身體似乎又往自己這邊靠了靠,對方的呼吸肆意纏繞他,他黑暗眨了下眼睛,鴉羽似的睫『毛』掃過男人的掌心。唇角溫熱的觸感劃過,陸予的身體倏然僵硬,他猛地抬起手拽住了傅云朝的手臂。
男人卻此刻笑了一,薄唇拂過他的耳垂,低道:“還疼嗎?”
嘭——
木樁再次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陸予的唇齒間溢出一悶哼,但來不及反應,唇上便結結實實地落了柔軟。傅云朝的唇都帶著幾分涼意,微微俯身親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他將人往懷里按,手指扣上陸予的后腦勺,舌尖肆意席卷青年口腔內的溫度,直喘息愈發急促,陸予忍無可忍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口腔內彌漫。
陸予吮走那點舌尖的那點血,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傅云朝。來冰封的眼眸比上次喝多了酒還要柔軟,春『潮』泛濫間仿佛還落下了一兩點雨,掉湖面上『蕩』起了層層漣漪。
傅云朝垂眸看他。
青年眼尾的『潮』紅比春意下的粉桃還要艷麗和勾人,指尖輕輕擦過那里的微凹,傅云朝啞著嗓子低低笑了一:“阿予好兇啊。”
他分外無辜地朝著陸予伸出舌尖,陸予的注視下舌尖還慢悠悠地冒著血滴。
“你看,還流血。”
“所以,為了補償我,要不要再親一下?”
傅云朝再次湊近了陸予,目光鎖住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誘哄又像是低語,“再親一下,阿予。”
陸予看著男人湊過來被放大的五官和俊顏,只覺得這具身體的血『液』仿佛都倒流。過往的千年間他沒和誰親近過,但他看過很多人親熱。柯與銘和妻子擁吻的候他壞心眼地撒了一把花瓣,惹得柯夫人害羞的同又忍不住跺腳,說剛剛應該把這一幕拍下來的。
陸予彼從來沒想過朝一日自己也被人按懷里親吻。
那一刻,好像連箍著自己腰的手臂都發燙。
可明明傅云朝的體溫一直很低。
“傅云朝。”
他突然出,成功讓男人暫停下了所動,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男人問:“怎么了 ?”
“你疼不疼?”
傅云朝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陸予問他被他咬了舌尖疼不疼。
舌尖抵了抵,這種細微的疼痛完全可以省略不及。但望著陸予的眼眸,他卻故意道:“疼。”
陸予嗯了一,抬手就按住了他的后頸。
將人壓過來,他冷淡道:“那你也咬一口,你可以咬回來。”
唇齒相依間,陸予被迫仰著頭,他好像又回了那喝醉酒的候,意識和身體被徹底剝離,身體被掌控傅云朝的懷,意識還要隨著傅云朝而動 。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耳邊只能聽曖昧的喘息。
…
等黑霧徹底散去,預言家幾人已經重新回了佛珠內。事實上早黑霧涌起,里頭發出砰砰砰的音,預言家便仔細思考了一陣,認為這音極可能是傅云朝和陸予你壓我我壓你發出來的響。如果他們聰明一點,就該迅速消失這里,將這里全然交二人。
陸予坐角落的沙發上,他的唇種艷『色』,紅得幾乎晃眼,連襯衫下不經意『露』出來的脖子都帶著令人遐想的痕跡。
成嶸就是這個候過來的。他推開門見臺上無人隨口道:“你們這就結束啦?”
緊接著目光一轉,看傅云朝敞開的黑『色』襯衣以及脖子里新鮮得好像是剛剛出爐的抓痕,所的話好像都被塞了回去,突然陷入沉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不信邪地往陸予看了一眼。陸予此刻正垂著眼眸整理衣服,他低頭后頸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但更吸引成嶸目光的還是那過于白皙的皮膚上出現的手指的按痕。
嘶。
傅云朝這家伙扣著人脖子親吻的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
真不怕把人脖子折斷了?
不過……他眼傅云朝來冷淡自持,床上躺了三年多了個對象之后就變成這樣了?竟然他們拳館就敢做這種事情,這是多等不及了?
他的感慨一接著一,終于引起了傅云朝的注意:“事兒?”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嗎?”成嶸裝模樣嘆了一口氣,“好歹咱們也好久沒見了,我多看你兩眼都不行嗎?今兒我的老婆說親自下廚做飯,誠邀兩位跟我回家吃飯,怎么樣?”
成嶸和他老婆早畢業那一年就結婚了。二年又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婚宴和孩子的滿月宴傅云朝都去了,不過間長,傅云朝已經不記得成嶸老婆和兒子的長相。他轉頭看陸予,輕問:“想去嗎?”
成嶸眨眨眼:“來吧來吧,我老婆手藝一絕,而且我那兒還好多云朝大學候的照片,來不來看?保證你來了不虧的。”
陸予意料之的應了一好。
成嶸聞言就笑了,“那行,正好我老婆附近,我讓她過來,候咱們一起回家。話說云朝,要不要你重新整一套衣服?你這樣出去不好吧?人家你耍流氓 。”
傅云朝的手指往邊上指了一下,成嶸看那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
成嶸:“?”
啥玩意兒?
你還是帶目的來我這拳擊館的?
來這我兒搞這些的沒的是比較刺激嗎?
成嶸深吸了一口氣,看傅云朝的目光像極了看一個大渣男:“怎么就準備自己的,陸予的你就不準備了?你看看陸予這衣服——嘶,扣子一個沒掉啊。那你也不急啊。”
怎么自己的衣服就成這樣了。
不對。
如果傅云朝不急的話,那著急的人……
成嶸的目光幽幽轉陸予。
真猛啊。
陸予。